秦肆酒和施然对视着,仿佛天地只剩下二人。
电话铃声打破了氛围。
又是原主那对奇葩父母。
秦肆酒刚准备拉黑,施然的手就伸了过来。
“做什么?”
施然没回答,只是点了接通,随后一言不发的听着。
女人怨毒的诅咒在‘这辈子孤独终老阴阳相隔’中落下帷幕。
施然的脸色越来越沉,眼眸中的厉色越来越浓。
秦肆酒挂断电话,用手肘拱了拱施然,轻笑道:“怎么?接电话就是为了听人骂几句?”
施然摇摇头没回答,转而说道:“拉黑吧。”
秦肆酒觉得他有点奇怪,但还是放弃了询问的想法。
问了又不会说。
局里。
刘景耀忙得焦头烂额,桌上堆得满满当当都是各个案子的资料。
抬头时正巧看见了鉴定科的人,连忙站起身摆摆手,示意那人等等他。
刘景耀小跑了几步到人跟前,问道:“有什么最新发现吗?”
“跟我来。”这人招了招手,带着刘景耀往科室里面走。
鉴定人员深吸一口气:“最近多雨,现场的痕迹几乎可以说是一干二净。”
刘景耀眉头紧锁,点点头。
鉴定人员十分严肃:“但是真的是因为雨?”
“什么意思?”刘景耀愣了一下。
鉴定人员:“局里今天上午请心理侧写师画了像,那时候你不在。”
鉴定人员指了指三张现场的照片,说道:“心里侧写师认为,现场没有痕迹跟大雨没关系,而是凶手那超出常人的心理素质以及谨慎程度。”
“现场没留下任何痕迹,是凶手一点一点检查抹除的。至于监控或许凶手有关于电脑方面的知识黑进去的。”
“总之,经过研究尸体上的伤口分布,力度,深度等,初步画像凶手身高大概187c,体型很好,应该是经常健身,平日里生活干净有仪式感,或许从事的职业会是有所名气的商人,画家,医生。”
刘景耀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了施然的脸。
鉴定人员继续说道:“哦对了,值得一提的是,第三起案子凶手明显比之前两起匆忙的多,那天他可能是被人发现了或是着急去做什么。”
刘景耀想起了上午易辰说过的话。
‘下午就搬过来和男朋友一起住了。’
假设易辰伤害了父母,那么这句话就不成立。
按照易辰父母报案的时间来看,易辰大概是晚上十点左右到了施然那里。
那么施然就有完美的作案时间也刚好符合第三起案子的时间。
因为他急着回家清理血迹,不让易辰看出任何纰漏。
“草!”刘景耀抓了抓自己头发。
事情又进入了死胡同。
想要证明这件事的前提是要证明易辰伤害了父母,又没有证据。
这是一个无解的圈。
心理诊疗室内-
秦肆酒躺在椅子上,施然依旧坐在离他差不多一米的距离。
“医生,我都想起来了,为什么还要治疗?”
施然神色不变,点燃一根线香。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检查一下你好的彻不彻底。”
秦肆酒耸耸肩,闭上眼睛:“来吧。”
舒缓的音乐传来,听得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施然倒了杯温水递给秦肆酒:“一会可能时间会很久,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水刚刚进入口中的这一刻,秦肆酒身子顿了一下。
随后他若无其事地将整杯水都灌进了肚中。
施然按照以往催眠的方式问了秦肆酒几个问题,他都依次答上,只不过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不发出一点声音。
施然轻声道:“看见了什么?”
“”
没人回答他。
秦肆酒睡着了。
施然靠在椅子上看了他一会,轻手轻脚地起身脱下白大褂,换上了往日的常服。
他关门的声音也很轻,生怕吵醒了秦肆酒。
可就在他关上门的这一刻,秦肆酒‘咻’地睁开了眼睛。
1001有点着急:
【邪神大大这是去做什么?】
秦肆酒暗暗思索着,确认六年前那桩案子的凶手都已经死了。
那么施然
他猛地想起了今天上午原主父母打来的那通电话,那时候施然的表情就很不对劲。
秦肆酒从椅子上坐起身,视线从那个下了安眠药的水杯移到窗外。
施然的车刚好开走。
秦肆酒沉思片刻,直接动用神力将自己瞬移回了家中。
屋内的潮湿味道很重,卧室的门敞着,原主的父母还在睡觉。
秦肆酒不免嘲讽地笑了一声,这俩人胆子还真是大。
即使知道对面有死人也不搬走?
1001沉默了一瞬,回道:
【宿主,您想没想过是因为没钱才不搬走像您一样。】
秦肆酒:“有道理。”
秦肆酒倚靠在门边,踢了踢卧室的门,发出挺大的动静。
床上的二人惊醒地坐了起来。
在看见秦肆酒这张脸的一瞬间,男人拎起枕头
“你这个白眼狼竟然还敢出现!”
秦肆酒后退一步,男人便不再往前了。
他腿上的伤口还没好,刚刚那几个动作就让他痛到冒汗。
女人反应过来,睡意全无,匆匆忙忙地下了床揪住秦肆酒的衣服,拎起手机就要报警。
秦肆酒笑着说道:“之前我失忆了,有些事情不记得,但是现在想起来了。”
女人神色紧张了一瞬:“你在说什么?”
秦肆酒点点手机:“不是要报警吗?那等警察来了再说好了。”
二人的神色一下变得紧张起来:“你究竟在说什么!”
秦肆酒轻笑一声:“拐卖人口做的不是挺得心应手?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哦对了”秦肆酒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以前不懂事还以为自己是你们亲生的,不过如果是亲生的,也不会让我去大街上偷东西和乞讨吧?”
秦肆酒像是在仔细回忆:“我最近总能想起来以前很多事情比如我小时候似乎有过很多很多的玩伴那都是被你们拐卖来的孩子吧?”
二人彻底慌了神,男人攥着剪刀的手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