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
这几个月以来,顾渊和秦肆酒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形影不离。
就连顾渊去公司,都要把秦肆酒‘打包带去’。
久而久之,公司里便传出了一条重磅消息。
传闻中禁欲的顾总有男朋友了!
这让公司里不少人心都碎了一地,全都想要见识见识能把顾渊收服的男人是谁。
可惜,公司里只有极少数见过秦肆酒真面目的人。
刚开始他们还没察觉出来哪里有问题,只是觉得这张脸眼熟。
直到罗家宴会的那一天---
现在已经到了冬季。
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雪,宴会厅门口的脚印略显杂乱。
今天是一场由罗家举办的拍卖会。
其实是打着做公益的幌子,和其他名门望族联络联络感情。
今年来的人比往年要多一倍不止。
罗威沾沾自喜道:“今年公司比往年还要好,现在这些人全都上赶着来了吧!”
罗夫人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怎么不想想今年出现了什么变故?”
“什么变故?”罗威还以为罗夫人在说儿子的黑料。
他的脸色沉了沉:“今天这么高兴,夫人就别再提那个臭小子了。”
罗夫人没忍住掐了他一下:“你能不能长长脑子?真不知道你这么大个公司究竟是怎么开起来的。”
她叹了口气说道:“今年谁不知道阿渊回来了?你真以为都是冲着你来的?”
罗威摸了摸脑袋,这才反应过来。
宴会很快便开始了。
罗威作为东道主上台讲了两句之后,便是工作人员依次宣布今年的拍卖品。
他们全都左顾右盼,寻找着那一抹身影。
正在此时,宴会厅的大门被两名工作人员缓缓推开。
秦肆酒作为罗夫人眼前的红人,自然也受到了宴会的邀请。
他和顾渊并排走了进来。
众人在看见顾渊的时候,神情全都不似刚刚的无精打采,反而一个个容光焕发,似乎在等着一个和顾渊说上话的机会。
顾渊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众人,随后带着秦肆酒去了最前方为他们留的座位。
整场拍卖,顾渊都显得十分不感兴趣,似乎只是来走个过场。
只有在低头对秦肆酒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才会带着笑意。
而这一切都被坐在最角落的李木水看在眼里。
他嘴角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死死地瞪着秦肆酒。
直到中场休息的时候。
顾渊要去和罗威谈公司之前出现的问题。
“你在这等我,我很快。”
“嗯。”秦肆酒点点头。
正好他也有事情要办。
他放任李木水蹦跶了这么久,等的就是今天这么一个机会。
还有罗之泽
秦肆酒早就已经为二人选好了最终的结局。
秦肆酒走到一旁端了杯香槟,刚刚抿上一小口,面前便站了一个人。
秦肆酒抬眸扫了一眼,心中不禁笑了起来。
他还没找李木水,李木水竟然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李木水的神情愧疚,说话的语气十分卑微。
“池俞”
“有事?”秦肆酒将酒杯放到桌子上问道。
李木水扣了扣手指,看起来局促极了:“我没别的意思,今天来只是想向你道个歉。”
“道歉啊”秦肆酒笑着回道:“行啊。”
他抬抬下巴指着地面,笑弯了眼睛:“记得有点诚意。”
李木水神色扭曲了一瞬。
池俞竟然想让自己跪下!?
他楚楚可怜的脸上重新堆起一个苍白的笑容。
“池俞我是诚心的你就别和我开玩笑了。”
秦肆酒哼笑一声:“谁和你开玩笑了?你配吗?”
李木水已经快要把牙咬碎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左右池俞也马上就要完蛋了,自己没必要和他置气。
他十分卑微地屈膝:“池俞对不起,过去对你做的事情是我不好。”
像是怕池俞拒绝,李木水紧接着说道:“我是真心想和你道个歉,你就听我说两句。”
秦肆酒懒散地坐在椅子上,看了他两秒,忽然低低笑道:“好啊。”
李木水眼睛微微张大了点,似乎是没想到池俞会这么好说话。
他指了指后台的方向:“这里人多可不可以请你跟我去那边?”
秦肆酒若有所思地看着后台的方向,意味深长地说道:“当然可以。”
众人的目光全都追随者顾渊的身影。
所以秦肆酒和李木水去后台,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后台不似大厅那样热闹,一个人影都没有。
秦肆酒坐到皮质沙发上,双腿交叠。
他抬了抬眸,问道:“想说什么?”
李木水凑到秦肆酒的身边,眼眶通红:“池俞,我为我过去做出的事情向你道歉,我不该羞辱你,更不该将你的个人信息放到网上。”
一行眼泪从李木水的眼眶中流下:“我以为爱情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阿泽他一直放不下我,但是碍于你在身边,没办法和我在一起”
秦肆酒嗤笑一声,忽然说道:“在录音呢?”
他玩味地扫了李木水的上衣口袋一眼:“说来说去意思都是我占着罗之泽男朋友的位置不放,你们没办法名正言顺在一起。”
秦肆酒状作思考:“所以你是在指责我拆散你们了?”
李木水脸色白了一瞬,“不是的,这件事要怪就怪阿泽是他没处理好感情的问题,所以才让我们变成如今的模样。”
他忽然扑到秦肆酒身边,哭得梨花带雨:“我真的错了,我想洗心革面。”
秦肆酒动作微顿,微不可查地扫了一眼自己的裤子口袋。
他作出一副什么都没察觉的样子,看向李木水的眼神像是在可怜。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会为难你了,我原谅你。”
李木水眼睛一亮,小声说道:“谢谢你,谢谢你,池俞。”
还真是谢谢你这个不长脑子的贱人啊
李木水见计划这么顺利,差一点就笑出声来。
他直起身子,擦干了眼泪:“池俞,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在李木水走后。
秦肆酒整个身子都靠在了沙发上。
他的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摸了摸,指尖沾染上少许白色粉末。
秦肆酒捻了一下,粉末便化为飞烟融入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