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能的破口大骂声中，秦肆酒不为所动。
他散漫地扬扬眉，眸中噙着笑意拍了两下手掌。
“恭喜你啊。”
秦肆酒的声音响起，终于把吴能已经濒临临界值的理智拉了回来。
他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究竟都说了什么。
吴能如同一个真正的精神病人一样，一会哭一会笑。
仿佛刚刚满口污言秽语的不是他一样，他想要跪地磕头却不能动。
小三的心理素质比吴能好上一点。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精神失常的吴能，颤声问道：“恭…恭喜什么？有什么好庆祝的事情！？”
秦肆酒嘴角漾起浅浅的弧度，轻声道：“当然是庆祝我改变主意了。”
立于二人身前半空的女鬼早已蓄势待发。
由鲜血染红的嘴唇上面还沾染着几块肉沫。
她蓄势待发地准备继续进食，阴毒的眼神中满是贪婪的神色。
但就在秦肆酒走近的一瞬间，女鬼瞬时收敛了所有的阴森之气，不敢外露半分。
秦肆酒微不可察地轻笑了一声。
“本觉得亲手杀了你们有些脏，想让你们死的简单些。”
他的声音轻佻，可任谁听了都不会觉得是在玩闹。
秦肆酒不知道手中何时拎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吴能在看见这匕首的一瞬间，嗓子中爆发出巨大的哀嚎。
稍微触碰便能划破皮肤渗出血迹的匕首，被秦肆酒捏在指尖玩弄。
他凝眉轻嗤，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随后眼睛一眨不眨地将匕首送进了小三的心脏。
尖刀插进皮肉的‘噗嗤’声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秦肆酒慢条斯理地转动着匕首，似要将他的心脏刮成一团烂肉。
鲜血迸射而出，少许血滴飞溅在秦肆酒棱角分明的脸上。
他的表情丝毫未变，又将匕首往里送了送，直到小三再没有一点声息。
秦肆酒眉头轻皱一下，似乎是在不满意小三这么快的死亡。
他漫不经心地用手指蹭了一下脸上的血迹，捻了捻。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地上那具死尸说话。
“果然啊，你连血液的味道都令人作呕。”
血液顺着匕首滴落，在秦肆酒的脚边映出一朵朵如同炽焰的花。
秦肆酒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呼唤在吴能的耳边炸响。
“让我来想想，还有什么有趣的死法呢？”
在吴能的眼中，秦肆酒此时如同午夜的屠夫。
他手脚冰凉，体内的细胞似乎都在震颤着，身上的血管紧张地快要裂开。
“现在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不能杀人！”
秦肆酒用纸巾擦了擦刀上的血迹。
先是刀尖，再是刀背。
整个过程优雅极了。
随后他才抬眸，微笑着问道：“我什么时候杀人了？”
吴能牙齿和牙齿发出碰撞的声音。
“你别装傻！就在刚刚我亲眼看见了！一会警察就要来了！你不能杀我！”
秦肆酒深深地叹了口气：“本来想放过你的。”
此刻，他的恶劣被显现地淋漓尽致。
秦肆酒微微凑近吴能，嘴角勾起一个怪异的笑容。
“但是你偏偏说亲眼看见了啊，我还怎么放过你呢？”
吴能顿住了，眼中升起名为‘希望’的情绪。
他连声大喊：“不！我说错了！我没看见！求求您放过我。”
他忏悔着：“这一切真的都是小三逼迫我的！不是我的本意的！我其实真的很爱你！放过我吧！”
秦肆酒蹲下身，微笑着斩断了小三的头。
小三的死状凄惨，眼睛睁的大大的。
此时他的头颅滚到吴能的脚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吴能脑袋轰地一下，发出破碎的尖叫声。
秦肆酒似笑非笑道：“现在呢？看没看见？”
“没…没看见！”
黑雾打进小三的尸体，那颗破碎不堪的心脏被生生挖出体内。
随后悬浮于半空之中，直到紧紧地贴在了吴能的脸上。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吴能的鼻腔中扩散，他控制不住地一直干呕着。
“现在呢？看没看见？”
“没…”吴能心脏拼命地跳动：“没看见！”
逗弄一只濒死的东西确实有意思。
秦肆酒竟然闷闷地笑了起来，“这么想装作没看见啊。”
他的手腕微动，动作凌厉地带起一阵微风。
刚刚被清理的干净的匕首重新染上血色。
“那就真的让你看不见好了。”
“啊啊啊啊啊！！！”
吴能的双眼被秦肆酒硬生生剜掉，空洞的眼眶滋滋向外流着血。
他疼痛地身子蜷缩，紧紧捂住眼睛哀嚎。
“嘘。”
秦肆酒的声音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你有点吵到我了啊。”
冷汗如雨从吴能的额头流下，鸡皮疙瘩一波接着一波地起。
一道黑雾以极其诡异的速度窜进吴能的口腔。
吴能张了张嘴，一截舌头便掉落在地上，和小三的头颅紧挨着。
他的脸上血和泪混在一起。
秦肆酒欣赏地瞥了一眼，笑道：“顺眼多了。”
秦肆酒的脸颊，锁骨，袖口此时满是血迹。
他重新拿出一张纸巾，一点一点地擦拭着。
吴能则是在一旁扭曲着身子呜呜呜地叫喊着。
到最后，他终于在挣扎中没了声息。
秦肆酒又是失望地摇摇头。
怎么这个也这么容易死。
果然是无趣的人。
吴能是被莫大的恐惧活生生吓死的。
阴风吹动红绳上面的铜钱，吹灭了铁盆里熊熊燃烧的火焰。
所到之处温度陡然降低，一阵寒凉。
一双带着强烈占有欲的大手从背后紧紧地搂住秦肆酒的腰身。
“我说了，你要快一点。”
裴如墨微不可查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女鬼，眼神冷冽。
女鬼比刚刚反应还要大，恨不得从未来过这个世界一般。
秦肆酒没回头，但是眉眼间多了几分温度。
“是你太没耐心。”
裴如墨将胳膊收的更紧了些，整张脸都埋在秦肆酒的后脖颈。
即使鬼魂是不需要呼吸的，但他还是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又无意识地蹭了蹭。
“其实你已经知道了吧？”
“什么？”秦肆酒问道。
裴如墨松开手臂走到他的身前，身子微微弯曲，逐渐贴近秦肆酒的耳廓。
“知道这是我另一座大阵的位置啊。”
他的眼神狂热：“宝贝，不得不说你很聪明。”
裴如墨视线轻飘飘地扫过女鬼。
“明知道这废物是我用大阵饲养之物却不杀，你是在等什么呢？”
“啊…让我猜猜…”裴如墨的手指刮蹭着秦肆酒脸上的血污，拖出一道红痕。
“你在让我选择。”他轻笑一身：“或者说你在逼我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