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万籁…
低沉的闷哼声从窗口传出,撞上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消散于空气中。
1001嘴里叼着棒棒糖,表情十分得瑟地摊了摊小手。
这一周多以来,只要一有空闲邪神大大就拉着宿主酱酱酿酿。
虽说自己不该偷听,但是总闷在壳子里面也憋得慌嘛。
所以他只能给自己下了个短暂失明的咒,偷偷溜出来。
至少看不见了不是?
秦肆酒躺在米白色的床单之上,腰下垫着一个同色系的枕头。
他闭着眼睛,上面松松垮垮地覆盖着一个黑色的丝带。
看起来十分疲惫。
而反观裴如墨。
他光着上身,完美的腹肌之下是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他一只手攥着秦肆酒的脚踝,缓缓拉到自己身边。
“宝贝,我们继续。”
秦肆酒闷哼一声,深吸一口气。
“你给我滚。”
裴如墨闷闷地笑着:“那怎么行?”
他弯下腰亲吻着秦肆酒紧实的小腿,缓慢地向上游走。
裴如墨的声音沙哑到不行:“我还没玩够。”
秦肆酒抽出自己身下的枕头,蓄了力气扔到裴如墨的身上。
身处劣势,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最能刺激到裴如墨的方法。
秦肆酒恶劣地笑着:“怎么?你是知道我不愿意为你殉情,所以要多拉着我做几次?”
果不其然。
裴如墨的动作顿住了,意味不明地重复道:“不愿意为我殉情?”
秦肆酒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是啊,我凭什么要跟你一起死?我要好好活着。”
裴如墨缓慢地直起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半晌后,他蓦地笑了。
“那我就只能先杀了你了。”
疯子的爱情是掺杂着剧毒的甜糖。
稍有不慎便容易献祭生命。
秦肆酒不退不让,反而支起了身子。
“所以这些天,你依然没想过放弃大阵,用别的方式复仇是吧?”
裴如墨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他的心里闪过一万种继续大阵的理由,可总有第一万零一个理由让他放弃。
但他说出口的话却和心里想的不同。
“是,没想过放弃。”
秦肆酒一脚踹在裴如墨的胸腔之上。
“那就别想再碰我。”
几乎是一瞬间,裴如墨便皱起了眉。
正在此时,门铃响了。
趁着裴如墨愣神的空档,秦肆酒直接起身套上衣服。
他从耳后到锁骨一直向下延伸,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痕迹。
秦肆酒压根没有一分想要遮盖的意思,直接打开了大门。
却在看见来人的一瞬间,又给关上了。
动作迅速的像一阵风。
“郁白!郁白!开门呀!”吴能在外面扯着嗓子喊。
这声音没喊动秦肆酒,倒是把卧室里的裴如墨给叫了出来。
裴如墨嘴角噙着冷笑,似乎准备为门外的人准备一场杀戮盛宴。
秦肆酒拉着裴如墨的手,警告道:“他暂时不能杀。”
毕竟这是他的主线任务。
两人现在本就有隔阂,此话一出,空气都冷了几分。
“怎么?”裴如墨神情冷漠,“舍不得?”
秦肆酒一脸‘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的表情。
“舍不得?你说这话是为了恶心我?”
他弯了弯唇继续道:“我只是想要亲自动手。”
门外的吴能还在不要命地叫着。
后来还开始了哐哐哐地砸门,并且嘴里还时不时冒出一堆污言秽语。
吴能明显是已经忘记了之前是怎么害怕的。
“陈郁白!你是不是出轨了你!”
“你是不是在屋子里藏野男人了,赶紧把门给我打开!”
“你这个贱人,你和你那个野男人不得好死!”
这话一出,1001明显感觉到秦肆酒周身瞬间升腾而起的杀意。
【宿主!!主线任务就差一点了,您别功亏一篑啊!】
“呵。”秦肆酒声音变得诡异起来。
“放心,我怎么会杀人呢?”
1001刚要松一口气,就看见秦肆酒猛然将大门打开。
随后不带一丝犹豫地掐着吴能的脖子,将人拖进了屋内。
秦肆酒的脚步未停,直接将吴能甩进了厨房内。
吴能自然看见了坐在客厅里的裴如墨。
他继续大呼小叫:“陈郁白!你要和我分手是不是就是因为他!”
“好啊,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吵闹的怒骂声在秦肆酒举起刀的那一刻停止。
吴能终于冷静下来。
刚刚怒火攻心的吴能,此时终于想起来之前陈郁白对他做过的事情。
这把刀又勾起了自己不好的回忆。
他终于怂了,佝偻着身子问道:“郁…郁白,你这是要做什么?刚刚我就是太着急了才说了那些话。”
秦肆酒眼神冰冷至极。
黑雾将吴能的手固定在桌板之上。
他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吴能,手中把玩着锋利的尖刀。
泛着寒光的刀在秦肆酒的指尖转了一圈。
随后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地插进了吴能的掌心。
接下来是另一只手和两条腿。
做完一切后,吴能已经无法站起身来。
他如同一条丧家之犬般趴在地上。
秦肆酒从最开始的平静逐渐变得兴奋起来。
吴能痛的翻着白眼就要晕过去。
秦肆酒在虚空之中轻轻一扯,仿佛直接拉扯到了吴能的神经一般,硬生生将人叫醒。
吴能的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你…放…放过…我。”
秦肆酒恍若未闻,周身的黑雾无数次想要将吴能包裹进去,却又在一瞬间散开。
不能杀人。
不能杀人。
秦肆酒的脑海中逐渐环绕着这四个大字。
一股暴戾的情绪在他身上散开。
秦肆酒重新举起尖刀,这一次竟是生生捅在了吴能身上。
他本就病态苍白的脸上沾染上几滴鲜血,趁得他如同午夜鬼魅。
秦肆酒嗓子中哼起了不知名的曲调,诡异悠扬。
他轻笑着在吴能的身体上捅了一刀又一刀。
1001不敢看,眯着眼睛颤颤巍巍道:
【宿主…】
秦肆酒声音中的亢奋已经要溢出来:“死不了。”
足足八十一刀,刀刀避开要害。
最后一刀落下的时候,秦肆酒忽然出了声。
他用冰凉的刀刃抬起吴能的下巴,声音戾气十足。
“说说看,谁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