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墨不怀好意地将秦肆酒本就破碎的衣服撕扯得更加彻底。
“奖励?”
他漆黑冷然的眸子中盛满了凉薄之意,“没有奖励。”
“不过你说惩罚…”裴如墨若有所思地轻笑出声;“惩罚你终其一生逃不开恶鬼的纠缠怎么样?”
他表面上看是不可一世,嚣张恣意。
可语气中少有的卑微和不确定没能逃开秦肆酒的耳朵。
就像是睥睨众生的上位者,卑微乞求着:“陪陪我吧,陪陪我吧。”
秦肆酒是知道的。
无论是哪一个世界,小疯子最缺乏的便是安全感。
于是秦肆酒弯了弯唇,毫不吝啬地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这个惩罚听起来不错,我喜欢。”
这个回答明显愉悦到了裴如墨。
他忽然上前一步,紧紧地贴着秦肆酒的后背。
“可是我的大阵被你毁了,是不是这个惩罚还要再严重点?”
裴如墨像是一个刚刚尝到了甜味的孩子,吵着闹着想要的更多。
他伸出手从后面绕着伸到前方,紧紧地攥住秦肆酒的下巴。
秦肆酒看着前方的虚空,哂笑着轻声道:“得寸进尺。”
裴如墨对这句话恍若未闻,依然自顾自地对着这具身体上下其手。
想到了自己的主线任务走剧情,秦肆酒忽然开口问道:“你想要毁灭世界?”
裴如墨否定的很快:“怎么会?”
紧接着,他又说:“只是想要把这人间变为鬼城罢了。”
秦肆酒:“……”
是不是还得夸你一句理想远大啊?
这两句话有什么区别吗?
我请问呢?
见秦肆酒沉默着,裴如墨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所触之地,无一幸免全部落下了浓重的红色痕迹。
秦肆酒眉头都没皱一下,轻勾着的唇角仿佛是在享受。
他像是随意一问:“启动大阵需要什么代价?”
游走的双手没有停止,可身后的人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秦肆酒抬了抬眉,端坐的身子往前倾了倾。
身后的人紧跟不舍,两条腿放到秦肆酒的两边,像是在抱着一只心爱的大玩偶。
秦肆酒又在这黑暗之中等了会,还是没有等到想听的答案。
他没耐心了。
与此同时,裴如墨也不再满足于只是触碰。
他解开了下在秦肆酒身上的禁锢,准备将人抱到更加柔软的地方。
秦肆酒感受到没了禁锢的一瞬间翻身而起,将裴如墨压在了身下。
他闷闷地笑了一声:“裴如墨,让我猜猜,代价就是你消散于世间?”
秦肆酒的食指和中指间缓缓夹上一枚黄色的符纸。
这是世间最能耐的道士死前用毕生修为所画。
即使杀不死恶鬼,也一定会对他造成不小的伤害。
秦肆酒随手一变,这东西便能出现在自己眼前。
裴如墨看见符纸的一瞬间,笑意深了几分,眼中的欲望也更加强烈。
“摇摇欲坠满眼沉沦太过无趣。”
他的声音中兴奋和疯狂交织:“果然啊,只有你才能让我感觉到愉悦。”
呼吸之间,他直接扑了过来。
也就在这时,秦肆酒毫不留情地拎着符纸甩到裴如墨的身上。
红光炸开。
裴如墨的后背直接贴在墙上,如同被定住了一般。
秦肆酒懒散地开了口:“若是归根结底都是要消散,我很乐意亲自送你一程。”
他觉得还不够,继续说道:“刚刚说了那么多要纠缠我一辈子,不过都是空口白牙,鬼话连篇。”
秦肆酒的目光直直射向紧靠着墙壁,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裴如墨。
他一字一顿冷笑道:“现在我倒是对你的惩罚觉得无趣了。”
裴如墨眸中是病态的痴狂。
‘无趣’二字是对疯子最大的贬低。
他轻飘飘地摘下了身上挂着的符咒,学着秦肆酒的姿势夹在指尖,又一寸一寸地碾碎。
裴如墨惋惜地摇摇头:“就这么想杀死我啊?”
他勾着唇,眼底欲望浓烈:“宝贝,不如让我换个死法?”
“呵。”秦肆酒脸上的嘲讽不加掩饰,“你真死了大阵怎么办?你能放弃?”
裴如墨笑容古怪:“说了这么多,你该不会是想要拯救世界吧宝贝?”
他重新贴紧秦肆酒的身体,轻声道:“这件事不能如你所愿呢。”
他的眸中恨意滔天:“新闻你看过了不是吗?”
“无妄之灾降临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是结束了生命,一群蠢货口诛笔伐,为我安上莫须有罪名是结束了信念。”
裴如墨粲然一笑:“所以我凭什么放过他们?”
秦肆酒有时候很想把裴如墨的脑子挖开,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他做神的时候主杀伐死亡,做人又能是什么圣母吗?
但凡这大阵启动的代价换成别的,秦肆酒说不定还得顺手帮个忙。
多有意思的事情啊。
可是偏偏代价是裴如墨的灵魂消散。
秦肆酒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这小疯子真是没心肝。
自己明明是担心,所以想要激他一下。
秦肆酒躺在床上安静地和他对视良久。
最终他轻叹一口气,“不是想要你放过他们。”
秦肆酒觉得自己若是不解释明白,裴如墨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反应过来。
他声音很轻,却很郑重。
“我只是担心你,舍不得你,不想失去你。”
秦肆酒双手捧着裴如墨的脸,好笑地问道:“现在懂了吗?”
裴如墨显然没想过会听见这么一句话。
他喃喃自语,重复着:“担心我,舍不得我,不想失去…我?”
秦肆酒加了一剂猛药,循循善诱:“是啊,你想想,若是你消散了,我往后的日日夜夜就要和别人寻欢作乐,纠缠不休。”
裴如墨忽然沉默了,情绪拉扯着他的神经。
半晌后,他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我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他盯着秦肆酒的眸子炙热:“当那一刻到来,我定会拉上你一起消亡。”
裴如墨低头吻了吻秦肆酒的唇:“殉情也很刺激不是吗?”
即便肉体凡躯不能碰撞,可他们的灵魂却永远交织。
秦肆酒:“……”
妈的。
裴如墨怎么不去应聘个传销头头当呢?
自己差点被绕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