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娘说的话,周嘉静自然明白,那夜的事情她也知道,她不是没有去示好过,周嘉华却像变了一个人,话很少,为何变成现在这样,也是丝毫不提。她心中有些不踏实,所以今日,就借南楚的事故意试探周嘉华,果然,周嘉华是坚定的站在周嘉清那边,现在,心中安定了,反倒觉得不足为患,而自己,本就比起周嘉华不知道要高贵聪明多少!如果周嘉华识相,不会做那个碍眼的垫脚石,她也可以跟她做对和睦亲热的姐妹,如果她不识相,非要做周嘉清手中的利刃的话……
“咔嚓”,周嘉静手中另一支不起眼的银簪断成两截!
手中的银簪就是她的下场!
她接受不了以前被她耍得团团转的周嘉华,会背离自己!
大姨娘猛一激灵后退一步,惶恐道:“静儿,你……”
她沉默了片刻,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声音低沉而坚定:“陶然苑的院子虽然封闭得严实,周嘉华的嘴巴也越来越紧,但不管她们在暗地里策划些什么,我的婚事,绝对不能任由她们来操控。周嘉华如今已经落魄至此,却还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真是可笑。”
周嘉静抚上明日要穿的衣裳后,眸光意味不明,她沉默了片刻,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声音低沉而坚定:“陶然苑院子严实,周嘉华的嘴也越来越严,可不管她们在背地里筹谋什么,我的婚事,绝对不能任由她们来操控!周嘉华如今已经落魄至此,却还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真是可笑。”她转身看向一旁侍立的姨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姨娘,你去把你身边那个手巧的丫鬟叫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吩咐她去做。”
姨娘微微颔首,立刻转身离去。
周嘉静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手中的衣裳上,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和决绝,让人不禁为之一震。
陶然苑里,周嘉清听着春桃和秋菊在外头打探的这半年多发生的事情,徐竟骁亦已早早派人探听,将种种纷繁复杂的消息一一整理后,详细地向她汇报。
可周嘉清却觉得不一样的人,打听的角度不同,事情也与之不同,同样的事情,听起来是完全不同的说辞。因此,周嘉清对于这些消息,并不完全信赖,而是需要自己去分析、去判断。她需要从不同层次、不同背景的人口中,获取各种各样的消息,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看清事件的真相,身处复杂多变的大安城,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和敏锐的洞察力!
就拿三春楼来说,春桃以前还说有个三春楼就是好,被周嘉清警告道:“这么多年的恩人,恩情值还有多少我猜不出,恩情这种东西,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消磨的。当年的他,为了躲避追杀,无依无靠,自然是把恩人看得比什么都重。可如今,他手握大权,势力遍布四方,他真的还会像从前那样,毫无保留地帮助我们吗?人情世故,总是如此复杂难测。所以,一次两次他会真心帮,往后就不要再去打扰了他了。”
春桃听了周嘉清的话,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她原本以为,有了三春楼这个靠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她默默地点了点头,决定将周嘉清的话铭记在心。
纪承熙知道她回来的消息后,随即派人给她捎了封信,原本打算亲自来侯府找周嘉清的,可是新的府邸尚未举办乔迁之宴,不便随意造访。于是,她便决定待明日进宫时再与她见面。同样,南安郡主也是相同的想法,在宫中再聚。
然而,倒是孟琦华并没有表态!
次日,到了进宫接待南楚太子和七公主的时候了。
一大早,宫里的钟鼓声便响彻云霄,唤醒了沉睡中的大安子民。
百姓们皆是十分好奇南楚人的容貌,虽然无法进宫目睹,但他们仍然纷纷涌向宫墙外,竖着耳朵听着动静,想要捕捉一丝丝关于南楚人的消息。
江山如画,安宁祥和,华宴登场,似乎给人一种这片土地将盛世万年的错觉,然而,在这盛世繁华的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危险与暗流,却非百姓们所能轻易洞悉!
虽说只剩南楚能抗衡大安,可南楚的巫蛊之术诡异莫测,实在难以对付。往日,尚有西云和北鸣两国的术法相互抗衡,南楚的野心尚未打到遥远的东秦。可如今局势已变,南楚的触角似乎已悄然伸向东秦,就凭太子亲自出使这一点,其中的深意,又如何能令人心安?看似安稳的江山之下,实则暗潮汹涌。
哪里就真的是百姓心中所想盛世能够绵延万代,永不衰败?
马车已经备好停在靖安侯府门口,陈幸站在那里,正与周嘉清和周嘉华低声交谈,她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忧虑,见周嘉静来了,陈幸再次叮嘱道:“今日入宫,你们三人可得万事小心,言语之间,切莫有失,尤其是三姑娘,你需得多加留意,万不可冲动。”
陈幸语带担忧地看向周嘉清,生怕七公主在宫中会为难周嘉清,而她也知道周嘉华那晚过去想要帮周嘉清,可是她这个性子,冲撞了七公主也不好交代。
周嘉静静静地站在一旁,虚心聆听,她今日的装扮如清水芙蓉,穿的依旧是昨日挑选的那件衣裳,只不过早晨的微风带着些许凉意,她披了一件样式简约的披风。
她偷偷地瞥了一眼,只见周嘉清身着浅白色的缂丝如意纹素软缎褙子,那逶迤拖的碧荷月华裙,仿佛一朵盛开的荷花在微风中摇曳,清新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