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皎皎站在褚昊身前,“你几个意思?”
褚昊吃完一颗,顺手又捏了一颗,看也不看月皎皎的散漫表情,“莲子不会挑就算了,就连无花果你都挑不好吗?”
月皎皎一把从他手里抢过那颗准备下嘴的无花果,气恼的表情,“我在问你话?”
褚昊半躺在她身前,看着蓝天白云之下,那张生得清秀而又纯净的脸蛋,忍不住扬起一抹会心的笑意,反问的语气,“不是你说的吗?我只能做你的弟弟?”
姐姐?
月皎皎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
她被陈同飞带去东宫,守着他病愈醒来,她记得他曾对她说过的一句,“那我就让你感受下……做太子姐姐的感觉是有多爽。”
他还真是重情守诺,果不其然……做到了。
“那你说吧?”月皎皎玩味的语气,“你都向庆皇许了什么承诺,才换了我这个……太平公主的称号?”一提到太平这个封号,月皎皎就两个头大,他都不带跟她商量的吗?
褚昊凤眼微眯,“分别十四年,我以为只有我自己长了那么多没用的心眼儿,没想到……你竟然也是?”
他本意不想让她像他这般,活得那样辛苦。他想让她在他的呵护里简简单单/快快乐乐。
可如今看来,他们从头到尾都是一样的人。
都太喜欢为别人考虑。
“说人话。”月皎皎从不喜欢跟他故作玄虚。
“自然是你做生意的能耐。”他答得坦荡,“一个月前,我就在朝堂提起过此事,我用了你之前为军中送棉衣棉被还有送点心吃食的那份拥军爱国之心,还用了你……反诈长公主母女制毒之事,牵扯出南国细作的功绩,换了你一个庆国新长公主的头衔。只是父皇当时忙于使臣来贺,只是暂时搁置下来。”
他很奇怪的是,这些早就在朝堂上被提及,冷璞玉是半个字没有跟她说起过吗?
就在褚昊好奇的时候,月皎皎也想到了这一层。
一个月,冷璞玉竟然一个字都没有跟她说起过。
后来转念一想,或许,那一个月,都是月皎皎在心力交瘁的管家期间,与冷璞玉正在冷战,他没有机会跟她说起,也是自然吧?
“仅仅是这些,也不应该能让庆皇和朝臣们答应,我这个已做人妇的半老徐娘,还能受封为庆国公主的提议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她。
“对。”褚昊点头,“我还用了点儿其他的手段,毕竟……庆皇目前因为连年战事纷争/国库亏空,制铁/盐商/调香等朝廷把控的生意,没有一项是挣钱的,所以,我提议有你来管,他们自然觉得,受封你为庆国长公主最合适不过?”
月皎皎狞笑着看着褚昊,“如此说来,我是该谢谢你,还是该……活剥了你?”
褚昊附笑,“你放心,这些我都早做好应对,不劳你费神,你就安心做你的太平公主,好吃好喝就行了。”
嗯?
月皎皎听着……好像,他早有成算。
只是,这长公主之位来得……也太过容易了些吧?
“好了,现在你是皇上亲自册封的长公主了,也就是本太子的姐姐了,日后,我总可以名正言顺的约你吃喝玩乐了吧?”褚昊坐起来,难掩开心的神态看着月皎皎。
月皎皎囧了囧,“你就为这个?”
褚昊站起来,耸耸肩,“不然呢?”
“您是不是傻?”月皎皎表情无奈又同情的看他。
“我不傻。”褚昊一脸认真,“把一切告诉你是我求生的最大希望,因为我太知道瞒着你的后果会是什么?”
“我做错过一次,绝对不会再错第二次。”
他像是在跟她保证。
“好吧。”月皎皎勉强接受了这个结果,继续跟他探讨下一个问题,“那这个封号还能不能改一改?”
褚昊蹙眉,“你不喜欢太平这个封号?”
谁喜欢?鬼才喜欢?
月皎皎瘪嘴,“你是怎么想到太平这个封号的?”
褚昊:“那日,不是你说……话本上的太平公主,够野?”
噗!
“所以呢,我也要野起来,将来养他十个二十个男宠,末了一把年纪再找个年龄差大三十岁的大侄子共赴巫山?”
褚昊一张俊脸瞬间沉的乌漆嘛黑,“你怎么不早说?”
“我说了,她跟自己的侄子谈恋爱,属于姑侄恋的那种?”月皎皎呛声回他。
褚昊闭眼,似难受的不想说话。
月皎皎就知道告诉他,他心里一定也膈应这个封号。
很好,一起膈应吧。
总比,她一个人偷偷膈应好。
转身,那人已经话也不多说地走出门外。
“太子殿下怎么说走就走了?”紫苏端着刚泡好的新茶出来。
月皎皎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背影,悻悻地说着,“别理他。日后,只怕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摆脱不掉的狗皮膏药。
她总要想个办法,让他彻底死心。
当日晚。
月皎皎就开始准备起搬家立府的事情。
毕竟,既然册封了公主,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搬去庆皇为她设立的公主府去住。
有了能逃离这一家子的机会,她自然开心不已。
对于褚昊说起的那些官家生意,她不会坐视不理,她要想办法问褚昊的管理权责,太平公主这个封号,她既然接了,就一定要实现它的价值和意义。
冷璞玉天色微沉,便早早从翰林院回来。
此刻,月皎皎正和紫苏收拾着庭院的东西。
“皎皎?”冷璞玉一进门,就拽着月皎皎开始问及受封一事。
月皎皎抬头看了冷璞玉一眼,笑容浅浅,“夫君今日回来得早,我这便命莫管事去传膳。”说着,转身要走。
却被冷璞玉紧紧拽着手臂,神情凝重,“我有事要与你说。”
月皎皎点头。
冷璞玉拉着她坐下来,自己则半跪在她身前,“之前,太子在朝堂上提起要册封你为庆国公主之事的时候,我就不太同意,毕竟,欲戴其冠,必受其重的道理我是知道的。”
“后来太子又说起官府所经手的盐业/钱庄/铜器/铁器以及香料这些生意,涉及太深太广,与你平日里经手的这些作坊和吃食个人买卖完全不同,里面涉及到朝堂/官商和皇亲国戚。我不担心皎皎的能力,我只担心皎皎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