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时过境迁,他们村被拆散,许文英因为认字,考了试下乡当了知青,她还是找到了自己。
听说,她已经嫁人了,男方也是个知青叫林阳。
刘主任当年也是怕林阳找事的,他没少花钱在暗中给林阳下套。可是,后来,大家都躲着他,刘主任后来才知道,不是躲着他,而是,林阳有着不可告人的背景身世。
这一下,把当时的刘主任也吓的不轻,再也不敢【斩草除根】去找许文英的麻烦了。
可是眼下,这么多年过去了,刘主任早就不不管理那个水产市场了,当他看到大字报,上面写着‘嗜血将军’。经过多方打听,这个人就是许文英的儿子之时。
他当夜都吓瘫了,刘主任就在前几日,去医院。他查出了癌症晚期。
他知道,自己的跟许文英的这一段恩怨,也要化解了。不能在影响到下一代了,如果,他不过来化解。那么,依照他儿子的那个嗜血成性的份儿上。
他们全家估计都活不成了,他还是过来主动找许文英认错,用他一个人抵他们全家。
刘主任看着眼前的许文英。
“文英啊,当年的事是我不对。可是,你爸妈不是我直接害死的。”
“你去我爹娘坟头上跪着,去跪着!”许文英依旧言辞犀利,目光如炬。
她说着拿着盆子,就往刘主任的头上,身上,疯狂的砸。
砰砰砰——
那个声音极响的。
沈濯看到她这个情绪失控的样子,“唉唉唉!你别这样,你把人打死了,怎么办?”
许文英眼珠子瞪着,她盯着刘主任,“我打死他,他还敢去告我不成?”她说着,就对着刘主任的腿,狠狠的踹了过去。
嘶——
刘主任疼的龇牙咧嘴。
许文英看着他,“你敢去告我?你敢吗?你敢不敢?”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似乎就要划破了天空,巴不得让天上的月亮都能听到。
沈濯:“你看看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大火气?”
“大兄弟,你走,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没你的事,我今天就算是打死他,也是他死有余辜!”
沈濯:“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该看开的还是看开吧!”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才会这样说的。这个死老家伙,我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儿,去,你去我爹娘的坟头上跪着,去跪着……不然,我就让你儿子去坐牢,去!”
刘主任苍老的眼看着许文英,“我儿子已经走了,多年前已经走了。”
许文英听到这话,她呵呵的大笑了起来。
因为,她知道刘主任就只有这一个儿子,现在他儿子走了,那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也算是找到了一点,欣慰感。
“走了,走了好。那是你罪有应得,罪有应得,你活该!”
刘主任看着许文英,“我去你父母的坟头上跪着,我现在就去。”
许文英果真关上了家里的门,带着刘主任去了她父母的坟头上跪着。
刘主任还去外面的小卖部,买来了祭祀用的东西,还有纸钱,明明是买的香很好。
可是,当刘主任跪下去之后,对着坟墓说道:“老许,我来了,我听了你闺女文英的话,我过来看你了。我知道我没脸见你,可这也没几天,我们还是会见面的……”
“别这么多废话,快点磕头!”许文英说着就按刘主任的头。
沈濯则是在一旁看着,谁能想到,曾经在平安巷6号,给他开单子的时候,那个风光一时的刘主任。还口口声声的对着他想要好处,想要自行车,想要大衣柜的人,现在竟然被许文英给治成这个样子……
人啊,年轻的时候,可以轻狂。但是,不能丧良心。
不然,到了老了,他自己也睡不着觉。
这就算了,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他,瞧瞧给他的这种病,癌症!要死死不了,要救又救不过来。
刘主任曾经在平安巷6号的时候,那是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现在晚年,却落的个这样的下场。
刘主任在点了四次香之后,他看向了许文英。
“这香……香的质量有问题吧,定然不是什么好香。”
沈濯看着他:“怕是里面的人,不会原谅你。这叫香火不受,你点了就灭,说明你积怨太深。”
刘主任跪在许文英父母的坟前,一个劲儿的哭诉着。
许文英可没时间跟他在这边耗着,“你什么时候,点着香了,什么时候去跟我说话。”
刘主任看着许文英,“文英啊,我请求你。当着你爹娘的面,你怎么打我,骂我,都成。但是,咱一代归一代。你不能让你儿子,去找我们家孙女的麻烦。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许文英:“……”
原来他的病根竟然是在这里?他竟然害怕的是林续,去找他们家孙女的麻烦?
沈濯也是叹了一口气,“原来你并不是真心的想要悔过,而是惧怕林续会报复?既然是这样,我看你这个香,这辈子都点不着了。”
沈濯走了,许文英也走了,只留下刘主任一个人,独自在那边……
沈濯回去之后,就看到了柳书殷脸色凝重。
“怎么了?”
柳书殷含泪的哭了,“熊大夫走了,熊燕燕打来的电话。”
沈濯垂眸,熊曼林是柳书殷的老师,沈濯也得到过熊曼林的照顾,可这眼下,沈洲明早就要去外下甸。
沈濯想了一下,“要么,我们连夜过去吧,明早赶过来。”
若是不去看一眼,定然会是柳书殷这辈子的遗憾。
柳书殷点了点头。
许文英听到沈濯和柳书殷,明天要去外下甸,她知道林续在那边,她准备了一些棠川的特产,送了过去。
她说是给沈濯和柳书殷带着,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她想要带给她儿子吃的。里面还放了好多的零食,分明就是给她家的那三小只准备的。
沈濯看着许文英:“熊大夫走了。”
许文英闻言,她手中的礼品,都掉在了地上,就是这个大夫让她重新站起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