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前几日,我就是……癸水来了,加之之前劳心费神的,这才蔫儿了几日,不是病。”
杨冉冉红着脸,压低了声音解释了一句。
秦修寅竟然木讷地愣了愣,随后才恍然大悟地反应了过来。
“那你不早说,害得我担心了一路!”
“这有什么好说的!而且,我的身体情况,我自己心里有数。要是真的染病了,我怎么会凭着御医不用,非要自己扛着受罪!”
“嗯,你个小狐狸,狡猾得很!以后,无关大事小情,都得跟我说!”
“知道了!你好像我爹……”
杨冉冉原本只是随口说笑一句,却在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忽地愣住了。
想起小时候,爹爹和娘亲把她视若珍宝一般疼爱,可是,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还有她的身世,前一世,她一无所觉,这一世,她又无从下手。
加之,爹爹那永远讳莫如深的模样,以及,杨冉冉再也看不透的晦暗眼眸!
一切的一切,都让杨冉冉无法接受。
如果长大的代价,就是如此的话,那她倒是宁愿不要长大!
可若是让她被蒙在鼓里一辈子,杨冉冉也不愿意。
她也不清楚,是只有她在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会如此矛盾,还是换作别人,也会如她一般难以抉择?
杨冉冉的失神,让秦修寅尽收眼底。
他并不清楚杨冉冉受困于身世之谜这件事,还以为,她是思念杨大人与杨夫人了。
“怎么了,发什么呆呀,想家了?乖了,最多再有半个月,咱们就能抵达皇都,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探望杨大人与杨夫人。实在不行,咱们便在尚书府小住几日,也不是不行。”
“真的可以吗?不行不行!咱们还没有成婚呢,你这个时候去我家小住,算什么事儿呀!若是传出去了,还不得被别人笑话死你!”
“怎么就不行,我说行就行!你是父皇赐婚给我的王妃,成婚只是时间问题,谁敢说三道四,那就是违抗圣旨,是要被抄家灭门的!”
杨冉冉听着秦修寅说的话,心中只觉得又暖又熨帖。
她腼腆地笑了笑,忙摆了摆手。
“不至于!不至于!不过,阿寅最好了!”
“我可是记得,有人前几日还说,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的!”
“你跟我翻旧账是吧?”
“不敢!快吃吧!”
秦修寅诘笑着摇了摇头。
杨冉冉满心欢喜地大快朵颐了起来,刚吃了两口,就看到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到了馄饨摊儿前。
“老板,来两一份儿茴香的,再来一份儿羊肉的。”
“好嘞!呦,老张,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光顾呀?”
“嘿嘿,这不是……我媳妇怀孕了吗,本来人都睡下了,不知怎的又醒了,闹着说就馋你家这一口儿!这不,我就来了!”
那男人嘴上听着像是在抱怨,但满面的春风得意,藏都藏不住。
馄饨摊儿老板也是由衷地跟着高兴。
“嫂子怀孕了?那是好事儿呀!你们两口子盼孩子盼了这么多年,现下终于得偿所愿,可喜可贺呀!我这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两份馄饨,就算我给你们两口子添喜的了,你可别嫌弃!”
“别呀,那多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说,今儿个瞧你满脸喜庆的,原来是真的遇到了大喜事儿!”
“嘿嘿,是呀!要说那还得是红螺寺的百子堂,真的是要多灵验便有多灵验!我媳妇听别人说了以后,去吃三天斋,回来后没多久就怀上了!”
“哦,是吗?我也听说,红螺寺灵验得很!”
那个男人与馄饨摊儿老板又聊了一会儿,男人便拿着馄饨,连声道谢后离开了。
秦修寅正准备付钱离开的时候,杨冉冉觉得好奇,随口问了一句。
“老板,你们刚才说的那个红螺寺在哪里呀?”
“就在西边的红螺山上,这位小哥不是本地人吧?您不知道,我们这儿的红螺寺真的很灵验!不只是求子,什么求姻缘、求功名,都很灵验的!”
“是吗?”
“可不!二位小哥慢走呀!”
馄饨摊儿老板收了钱后,笑着送秦修寅与杨冉冉离开。
杨冉冉吃得有些撑了,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悠闲地散步消食。
“阿寅,你说,那个红螺寺是不是真的这么灵验?”
“冉冉这是有事相求?那你还是求我吧,我可比那些泥塑的神像管用多么!”
“我就是好奇而已!咱们难得离京一回,而且,也不用再像之前一样,带着任务不能放松警惕,赶巧儿遇到这么个好玩儿的地方,去转一转也不枉来蓟州一趟不是?”
“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冉冉得先告诉我,你想去求什么?姻缘还是子嗣?”
杨冉冉听到秦修寅的追问后,羞答答地笑了笑。
“阿寅这么了解我,倒不觉得,我是去求菩萨保佑我大仇得报的?”
“就是因为了解,我才敢笃定,冉冉深信求人不如求己,你心里面的仇,必得靠你自己报了,才算是大快人心!倒是你瞧不上的那些玩意儿,求神问卜的,权当消遣!”
“瞧不上的玩意儿……”
杨冉冉越想就越觉得,秦修寅说的这话,听上去似是意有所指。
从前,她可只卜过一挂。
这么一想,秦修寅口中那个“瞧不上的玩意儿”,指的不就是秦飞宇吗?
这个男人,还真的是够小气的!
“那你倒是同不同意嘛?”
“方才我都已经夸下海口,让你有事儿便来求我,现下,你都开口了,我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太好了,那我们明儿个起个大早去,说不定,下午回来后还能继续启程赶路,也不会耽误抵达皇都的时间。”
“倒也不用那么赶!”
眼看着还有两条街,就到他们下榻的别院时,杨冉冉耍赖说走不动了,闹得秦修寅无可奈何,只能背着她继续往前走。
待他们回到别院时,就看到常莫开佯装巧遇地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