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奸杀我女儿,以为随意找个人顶罪,便能逃走么?”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沧溟看了一眼,杨齐蒙带着数十个府兵,但那些人一看就是练家子,绝不是普通府兵。
他知道杨齐蒙绝不可能放任他离开,所以只想快些离开。
“钦天监说永安王杀不得,全京城的粮油消失不见,是天道的警示,既如此我就想请天道再赐神迹,将那些消失的粮油还与百姓。”
杨齐蒙阻拦陆沧溟回家,本就引来了许多百姓围观。
大家听了杨齐蒙的话后,不由得开始怀疑。
对面的同福酒楼的二楼。
丫丫弓着身子通过小小的窗口看出去,一脸担忧的问:“姑娘,杨齐蒙果然来为难王爷了怎么办?”
“凉拌。”祝卿安正在给自己的手掌缠纱布。
丫丫回头,期期艾艾的道:“姑娘我还是先给你包扎吧。”
“不用。”
祝卿安冷静的道:“现在外面天色如何?”
“黑云压城了已经。”
祝卿安嗯了一声,心里却在盘算,回去后怎么当着陆沧溟的面割伤自己的手掌。
楼下百姓也在等陆沧溟回答。
“杨大人既要问天道,就该摆坛去祭台问,而不是来问本王。”
杨齐蒙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恶毒,他狰狞着面容厉声道:“我就要在这问天道,若天道给不了我答案,那今日便是顶着被杀头的罪名,我我杨齐蒙也要为我女儿讨回公道。”
杨齐蒙刚说完,一道闪电从天空划过,紧接着一道惊雷劈头盖面的朝着他们这砸下来。
那雷将杨齐蒙那辆精致奢华的马车劈成了好几瓣。
陆沧溟却岿然不动的站在那看着。
百姓见状,又开始窃窃私语。
“下雨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围观的百姓全都躲到了屋檐下。
但陆沧溟没动,杨齐蒙跟他带来的人也没动,张柯也没动。
大雨倾盆而下,那被陆沧溟打晕的巡防营士兵被大雨淋醒过来,但他没机会做任何事就被陆沧溟又一刀柄干翻在地。
“是粮油,是消失的粮油。”
百姓亲眼看见大雨落下之后,一堆堆的粮油凭空出现在墙根下。
“粮油出现了姑娘。”
丫丫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祝卿安也笑,她心想,看来她没给师父丢脸,这场雨还真来了。
表面上却道:“老鬼虽不着调,但歪门邪道倒是懂不少。走吧回府去准备给王爷接风洗尘。”
说罢,祝卿安推门走了出去。
丫丫蹦蹦跳跳的追上去问:“姑娘姑娘,你到底是怎么让粮油凭空出现的说说呗?”
“待师父进京你跟他撒娇去。”
祝卿安脚步未停,大步离去。
楼下的雨没下多久便停了。
百姓已经七八日不曾见过粮油,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而杨齐蒙,他咬着牙愤怒的瞪视着陆沧溟,那双捏着衣摆的手几乎白到泛青。
“既是神迹,自然要泽被苍生,大家都来分粮油啊。”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百姓便再也顾不得矜持,朝那些粮油日用品冲过去。
但也因为是神迹,人人都克制着自己的贪欲,不敢多取。
“杨大人满意了么?”
陆沧溟淡淡的睨了杨齐蒙一眼后,扯着那士兵上了张柯的马车。
杨齐蒙的府兵蠢蠢欲动。
但不远处传来几声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飞飞跟大刘带着永安王府的府兵出现。
“老爷。”杨家的管家站在杨齐蒙身旁,等着杨齐蒙的指令。
陆沧溟上了马车后,命张柯撩开帘子,对着杨齐蒙冷嘲热讽道:“天道给了杨大人回应,却不知这天雷又是因何落在你头上?”
“能为什么?自然是人在做天在看。”
赶来的飞飞骑着马围着杨家的马车转了一圈,一副看好戏的嘴脸。
杨齐蒙气得浑身发抖。
“走吧,将里面的尸体全带回去。”
陆沧溟叫飞飞回来,大刘跳上马车亲自赶车。
“老爷,永安王这一走,我们可就再难按下他了。”管家急了。
杨齐蒙阴森森的道:“人家有天道相助,我能奈他何?”
管家:“我不信所谓天道。”
“那就去查,这事还没完。”
杨齐蒙阵仗拉得老大的来,灰头土脸的走。
在分道口,陆沧溟对大刘道:“先去巡防营。”
大刘:“……王妃还在家等王爷归家。”
“先去巡防营。”
陆沧溟再次重申后,便闭目养神。
“王爷中了毒,还是先回去治疗吧。”张柯担忧道。
陆沧溟缓缓睁开眼,淡声问:“今日之事,张大人怎么看?”
“我不信神迹,但我也清楚王爷是被冤枉的,”
“本王问的是慎刑司的围杀。”陆沧溟打断张柯,直白的问。
张柯:“下官只能作证巡防营那一队士兵对王爷有不良企图,其余的下官不敢妄断。”
“这就够了。”
陆沧溟再次闭上眼,不在搭理任何人。
到了巡防营,陆沧溟将窝在他脚边的士兵踢给大刘:“将这人扔进去。”
大刘二话不说,举起那人便丢进巡防营大门。
巡防营守门的士兵举起长矛做防备姿态。
“永安王驾到,还不让你们将军速来接见?”
见那士兵要醒,大刘走过去又是一拳将人揍晕过去。
而后,他从容的从身后掏出一卷绳子将人捆起来,再捏开对方嘴巴,忍着恶心在他嘴里找了一圈,确定没藏毒药,这才脱了对方的鞋子丢开,再将他袜子脱下来塞他嘴里,再将人提起来捆在柱子上。
张柯:“……”
都说永安王恣意妄为像个流氓,如今见他下属这行为,倒也所言非虚。
不一会儿,巡防营的将军赶来。
“末将吴江,见过永安王。”
吴江低眉顺目的弯腰躬身而后跪在地上。
“这人可是巡防营的?”大刘问。
吴江命他的副将去搜身。
副将搜了一圈后,低声道:“回王爷,此人非巡防营士兵。”
“是么?”大刘冷笑道:“可据本官所知,巡防营有一队百余人的敢死队,为与其他人区分,他们在手臂上纹有编号。”
说话间,大刘拔剑,精准的削去那晕倒的士兵手臂上的衣衫,露出里面的编号。
飞飞也将那些从慎刑司拉出来的尸体的手臂露出来,每个人身上都有编号。
“哈哈,巡防营何时有这样一队人马,末将为何不知?”吴江干巴巴的笑。
然后,大刘忽然发难,一把扣住吴江副将的脖子,将其手臂的衣衫撕下来,他的臂膀上也有一个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