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王爷在就好了。”飞飞说这话的时候,笑着看祝卿安的反应。
祝卿安原不觉得有啥,但被飞飞这样看着,也忍不住红了脸。
她将脸扭到一旁,故作往常的问;“你家王爷还好么?”
“老样子。”
飞飞不欲多言,祝卿安便无法知晓陆沧溟的近况。
若是以往,她定问上一问。
可自被陆沧溟亲吻后,祝卿安觉得自己若问了,意味就变了,便始终挺着,不问。
飞飞不仅想起陆沧溟来信中提起,让他们任何人不许向祝卿安透露他的近况,观察她反应。
飞飞想,就这反应,她家王爷还得追上三百年。
过了好久好久,祝卿安才又问了一句:“下月,他能回来了吧?”
“不知。”飞飞一本正经,心里泛起了嘀咕,她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呢?
之后,祝卿安再没过问。
一整天都在忙祝家的事。
祝家人已经将所有香云纱全部囤积进仓。
二房那边因怕被三房分走红利,到底没坚持到底,乖乖的跟着搬货。
看着满仓的货物,祝业成问祝卿安:“现下要怎么办?”
“你派几个能言善道的去京城各处的成衣铺子走一遭,把我用香云纱做好的成衣带上,将我们的香云纱放在他们的铺子上寄卖。”
祝业成一脸为难:“这能成?”
“你只需告诉他们,香云纱一两一尺,我与他们三分利,不必他们压货,不必他们分仓,只需将货卖出去,转手便能获三分利,他们自会考量。”
祝业成转手去办。
飞飞不懂经营,但她实在不懂,便问:“为何能赚一两,王妃却要让利三分?”
“祝家眼下没有独自经营的底气,也不适合投入过大,缩减成本是要务,再一个,就算有人有意打压,我分散着到处销售,他也不知从何处下手。”
飞飞依旧不太懂,但祝卿安说的最后一点,她懂。
祝业成是个实干的,祝卿安还没离开,他已经将人撒了出去。
晚饭时,祝业成已经兴冲冲跑来见祝卿安,说有成衣为样品,香云纱十分畅销,不过一个下午,就卖出去三十多匹。
“盛夏将至,香云纱透气凉爽,明日销量只会大涨,你看管好库房,切不要让人小偷小摸。”
经祝卿安一提醒,祝业成立马醒悟过来。
“家主请放心,我会命人轮流看管。”
祝卿安笑了笑说:“找老实些的孩子,告诉他们若是难熬,可拿书出来温读。”
???
祝业成好不容易接受了商人这个设定,不明白祝卿安为何又要让他们读书。
“他们才刚从重体力劳动中解脱出来,重拾书本定有一番别的感悟,若有人与你谈及感受,你便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肯用心学,你便来我这申请,再开家塾。”
祝业成心里一喜,但又有些惴惴。
“家主会再开家塾吗?”
祝卿安嗯了一声:“开,但失而复得才显珍贵,今年入冬之前,他们都有干不完的体力活。”
祝业成已然领会祝卿安的用意,只觉得实在是高。
便拱手道:“家主放心,我会好好的磨砺他们的心智,绝不辜负家主一番苦心。”
祝业成走后,丫丫捧着一匹绛底深蓝面的香云纱从内室走了出来。
“姑娘这是要给谁做衣服?”丫丫不满的嘟嘴,这个颜色可不是姑娘家穿的。
祝卿安轻笑:“给舅父做,也给王爷做。”
“给舅父我没意见,为什么要给王爷做。”丫丫不满的逗手指。
祝卿安笑说:“王爷都穿我们的香云纱,那些达官贵人不得争相购买么?”
“这还差不多。”
丫丫刚高兴完,就被人提着衣领嗖一下飞了出去。
祝卿安并不意外,因为能在琅琊阁如此放肆的,除了飞飞再无旁人。
可她笑意未收,脖子便被一条修长有力的手臂圈住。
那人凑上来,在她耳边低声恐吓:“这就是你替丈夫做衣服的理由?”
“你回来了。”尽管祝卿安已经尽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可语气还是有些颤抖。
嗯。
陆沧溟心想,再不回来她不就能跟旧情人再续前缘了?
“我去吩咐膳食。”
祝卿安抓住陆沧溟的手臂,想让他松开。
可陆沧溟却不撒手,他道:“我没时间吃饭,还得走。”
“马上吗?”祝卿安问。
陆沧溟嗯了一声:“马上。”
祝卿安:“那你何故跑一趟?”
“我乐意。”
祝卿安:“……”
“给唐家送布匹,让他妻子自己给他做衣服,你还有别的事要做,没时间。”
祝卿安反问:“我要做什么?”
“周知许受命于皇帝,但此人自命不凡,他不会甘心被皇帝左右,他有自己的打算,你得时刻盯紧他,莫要让他坏事。”
“对,我也有感,之前在大理寺得见,他故意将要审大理寺文书与关押姜明宇的事透露给我,我一直想不透他是何意,还想着王爷若是在,能替我分析一……”
“周知许坏得很,他在给你挖坑,你千万要小心他,切不能被他外表迷惑。”
祝卿安:“我没那么肤浅,连王爷这样的姿色都迷惑不了我,他凭什么?”
陆沧溟:“……乖。”
他匆匆在祝卿安耳朵上轻轻落下一吻,没等祝卿安发飙,便跑了。
祝卿安:“……”
她转过身去时,只来得及看到陆沧溟一段残影,约莫是瘦了。
这人有病!
祝卿安不知道陆沧溟为何要对她表露好感,但她不信他是真的动情,越是不知他所图,祝卿安越是生气。
这股子怒气一直持续着,连香云纱火爆盛京,也没叫她开心起来。
从第一日面世到现在,已经过去三日。
祝卿安特意到茶馆找了个位置坐下,想听听盛京城的人对香云纱的评价。
好在她坐下的一炷香时间里,都是夸赞香云纱如何透气凉爽的。
祝卿安算着下一船香云纱到港的日子,被陆沧溟撩拨的苦闷心情总算因为这好了些。
周知许却不请自来的破坏了祝卿安那一点点的好心情。
他依旧一身绯色官袍,施施然坐在祝卿安对面。
都坐下了,还假模假样的问:“我不请自来,大小姐不会不待见吧?”
“笑死,你都坐下了还问我家姑娘待不待见作甚?有本事站着问我家姑娘肯不肯让你坐下。”
丫丫心想,陆沧溟虽然看着讨嫌,实则还是有可取之处,但这人差劲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