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一听这话,顿时欣喜,不住点头附和:
“还有我、还有我,大嫂也帮我拿半成出来,这样刚好凑一成。顾夫人那边如果给了,算她有良心。如果拖延不给,有咱们这边顶着,也不会亏了北境。嫂子放心,我让大嫂慢慢把钱减下来……”
话没等说完,程雪忙不迭摇头打断:
“别别别,世间都说‘商贾重利、出尔反尔’,咱可别把这话做实了。大家大业不差这一成,年前推出几款锅底、几种小串,价格上再翻一下就行。”
目前涮串屋就是辣锅跟清汤锅,后续推出个菌汤锅,人参锅、小米金汤锅。牛肉里面卷张苏子叶,插上两根签子等。
办法有的是,就看做不做。
既然京城有钱人多,那她在保质保量的前提下,稍微动些脑筋、多赚些银两,换取棉衣、粮食等运到北境,也算帮京城食客们做些善事。
程雪起身、把最近写的东西拿过来,让他们简单翻阅。
“这是我想出来的,价格啥的也都定好了,回头拿给白蔹,让她负责。饮品方面我又多增加了几个,尤其是热饮。这都是冬日里需要上的,而且味道我做完给家里孩子试喝过,他们都喜欢……”
白氏一边听着程雪的话语、一边翻看,眼前竟然浮现了好多银锭子。她从小不缺钱,可没人会嫌弃钱多烧手。这妇人喜欢白纸黑字、一目了然,如今看过的确很有画面。
“……周大夫人,还有件事得麻烦您。今年这额外拿的一成红利,等送货时一定要用三丈长的红布、配上黄线,绣‘望月涮串屋携到店全体食客,赠送北境州府百姓之物’,把食客们带上,千万别忘了。”
“行,你放心,这事儿我亲自操办,一定做的体体面面。”白氏满口应下。
不应不行,京城就她自己,而且她也发现了程雪聪明。那样长的红布包裹着货物,顾夫人就是想不给北境也不可能了。其实这么多年大家心里都知道,顾家之所以那么做,名义上说是给北境,还不是定北侯她爹在那边。
苏、顾两家在京城固若基石,自然大家都捧着,这些事情也就没人在意。终于明白连玉莹为什么会对他们夫妇掏心掏肺,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今儿就当卖个好,日后说不准能顶用。
连氏突然决定北上,妯娌二人便没再多坐,急匆匆回家收拾东西。程雪一直把人送上马车,这才有功夫安排家里。
“白果,你去主街告诉你姐,咱们明天中午出发,让她晚饭后务必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
“白芷,宫里送来的人呢?”
“回夫人,顺喜哥带走两个去卖粮。我哥带走两个去找车队。我姐带两个在收拾库房。小姐、少爷们也都在收拾东西,庞小姐已经去找庞老了,估计晚上能过来。”
程雪闻言心里盘算一下,道:
“那这样,你让天麻去春江阁买两桌上等席面回来,晚上招待庞老。咱从现在开始不开伙了,把东西全部打包。”
“是。”
程雪说完来到库房,白芍把库房剩的东西该装的装,该锁的锁,要带走的全部捋出来装箱。暗中观察一番,果然如文天所说,这两个姑娘都是练家子。不然那么重的箱子,三个女娇娘抬、都未必能抬动,何况一个人。
“呀,夫人。”
“别别别,别行礼,忙你的。”程雪赶紧打断她的举动。
好家伙,抱那么重的东西竟然还想行礼,真是太牛了。
从接圣旨到现在,这六人她都没仔细瞅瞅。如今看过才发现,这俩丫头虽不是标致的美人儿,但都很耐瞅、受端详。尤其抱箱子的这个,感觉跟天冬还有点夫妻相,不错不错,让他们相处二年,估计就可以了。
“你叫什么名字?”
被看中的姑娘、放下箱子,规矩行礼后,道:
“回夫人,奴婢们都没有名字,还请夫人赐名。”
程雪一听这话更高兴了,内务府果然比顾夫人会办事。
“好吧,既然你二人都没有名字,那就以你们收官。你叫白薇、她叫白术,都是药材命,等府里再买人就另取新字。白薇跟在我身边,白芍带着点白术,让她能接手你那一摊。”
“放心吧夫人,奴婢一定倾囊相授。”
白术闻言走上前,双膝跪地,道:
“夫人,奴婢会拳脚功夫,还请夫人让奴婢跟白薇一起跟在您身边。北境州府太过杂乱,有我们奴婢伴着,夫人也能安全一些。”
白芍听了觉得靠谱,也帮着劝说:
“是啊夫人,白术说得对,您把白果给我吧,那丫头如今性子沉稳,很适合这一块。”
“行吧,听你们的,那白术、白薇随身伺候,白果跟白芍学本事。你俩会梳头、上妆不?”
“会的夫人。”
“那行,那就这么定了。进门就是我李家人,只要你们不生二心,成亲生子我都给你们安排的明明白白。白芍,晚上不做饭,我让天麻出去定了两桌上等席面,到时你跟你哥领着他们一起,多交流一下感情,别生分。”
“是,夫人,奴婢记下了。”
程雪从库房出来,刚好见到顺喜带俩人回来。
“夫人——”
看顺喜那样就知道,粮食肯定买的不错。
小伙子也上道儿,跑到跟前就把一沓银票掏出来,双手呈上说:
“夫人,咱家的陈粮都卖了,这边是真贵啊,一斤居然给到三十文钱。这是卖粮得的银票,您数数。”
程雪接过来直接塞到袖口,看着躬身行礼的两个人,问:
“你们四个是不是也没有名字?”
“回夫人,是的。”
看着二人干脆利落的样子,程雪笑着颔首。
“德喜、成喜、文喜、永喜,四个名字你们自己商量。会赶车、会骑马吗?”
“回夫人,我们四个都会,还会训马、养马。”
听着他故意透露的讯息,程雪故作感兴趣的“哦”了一声,问:
“还会什么?再给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