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十七厉声的喊道。
听到喊声的瘦猴手一扬,接着就拔出了长刀,他发誓今天一定要把这两个刺客砍成肉酱。
此时天色微微黯淡,苏越眯眼看着那箭矢的方向,一动未动,仿佛是被吓傻了。
随即他的嘴角露出了讥笑。
“叮!”
箭头射向胸膛,并未如惯例般的刺入,在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后,就无力的掉了下去。
“杀!”
瘦猴冲到了刺客的身前,长刀挥出,可奇怪的发现刺客的脸上居然是带着如释重负的微笑。
长刀掠过脖颈,人头飞起的瞬间,刺客看到自己射出去的箭矢并未如期待般的插在方醒的胸中,反而是掉落。
愕然和失望,人头的脸上露出了这两种情绪,随即就被瘦猴揪住了头发,鲜血狂飙。
“老爷!”
苏北沙和十七都要被吓死了,看到苏越无碍,不禁失神的看向他的胸口。
苏越笑着拍打了一下胸口,发出沉闷的声音。
“从冼州府回来之后,每次出门老子的胸前就插着一块钢板,呵呵!果然是等到了!”
苏越虽然在笑,可眸子里全是阴寒。
苏北沙略一思忖,就惊讶的道:“老爷,那些盐商不是都被拿下了吗?如何还能驱动人来行刺?”
这时瘦猴已经斩杀了两名刺客回来,看到他的眼睛有湿痕,十七就喝道:“老爷又没事,你哭什么呢!”
瘦猴不好意思的道:“我,我以为老爷……”
苏越温言道:“今日全靠瘦猴发现的早,回家让珍嫂给你做卤猪蹄。”
苏北沙和十七过去把两具尸体拖过来,然后问苏越怎么处理。
苏越道:“此事不必经过衙门,十七去找舒然,让他私下去查。”
“还有,此事不得告诉家里人,谁要是漏嘴了,练字一个月!”
回到家中,苏越面色如常的吃了晚饭,然后就在书房里议事。
郑伟听完苏越被刺杀的经过后,皱眉道:“苏越确定就是盐商的手笔?”
苏越点头道:“此次刺杀是由死士完成,而且是在离苏家庄不远的地方,显然是一次有来无回的行动。”
上次在冼州府的行动虽然堵住了盐商们,可他们有些在外地的家人却逃过了一劫,随即就消失在各地。
栾金铜赞同道:“伯爷,在下也觉得应该是盐商的手笔,只有他们才养着这种死士。至于隐龙卫……在下觉得不是这种方法。”
苏越说道:“对,除非是图穷匕见,否则王建伟不会用这种方法来刺杀我。”
“好大的胆子啊!”
郑伟不禁为这些盐商家人的大胆感到震惊,这可是在挑衅朝廷,也是在挑衅汉平帝。
而此时隔壁的丁家庄园已经被舒然带人在问话。
“你家的下人近日可有增减?”
舒然的声音听着没有感情,在几名汉仪侍卫的衬托下,甚至有些阴森。
丁晶福身道:“小女家中的下人都是有定数的,近几年都没有出入。”
哪怕是面对隐龙卫,丁晶依然不曾有惧色,这让舒然不禁好奇心大增。
“今日有人潜伏在你家的小树林里图谋不轨,你敢说自己不知情吗?”
丁晶说道:“小女做树苗生意都有好几年了,若说是有预谋,想必大人是不信的吧?”
这时外面进来一名侍卫,带来了苏越的话。
“梦兰伯说了,此事和华家不相干。”
好吧!
舒然起身,深深的看了丁晶一眼,“若是想起了什么,那就去梦兰伯家中禀告,若是知情不报,全家抄没!”
丁晶点头道:“小女知晓了,不过敢问大人,可是梦兰伯出事了吗?”
“嗯?”
刚转身的舒然猛的回头,鹰隼般的目光盯住丁晶,冷漠的道:“管好自己的嘴,不该问的别问!”
丁晶被这眼神和语气吓得身体一颤,后悔自己的好奇心过甚,赶紧就应道:“是,小女知晓了。”
舒然刚出丁家,就接到了一个坏消息。
“大人,兵部岳鑫尚书遇刺!”
“岳大人遇刺?”
当苏越收到这个消息时,心中对此事的幕后人再无猜测。
苏越霍然起身:“我得去看看。”
今夜注定不会太平,就在汉平帝震怒,下令彻查京城的时候,苏越也占着城门大开,侦骑四出的便宜,凭着牌子进了城。
今夜的街道上气氛紧张,不是很长的路程,苏越就遇到了十多批巡查的军士。
到了岳家,门外站着十多名侍卫,苏越认出了其中的两人,是汉平帝身边的人。
“梦兰伯!”
苏越拱手道:“苏某想进去看看老大人的情况。”
为首的侍卫冷漠的看着苏越,“陛下在里面,梦兰伯,得罪了。”
说完就有两名侍卫上前搜身,苏越坦然的伸开双手,任由他们上下其手。
荷包被打开,钱袋被打开,等摸到胸口时,侍卫猛的退后一步,厉喝道:“里面是什么?”
“铮铮铮……”
一片拔刀声中,苏越郁闷的撩起了衣服,拍着那块钢板道:“先前就是这块铁板救了我一命。”
“噗!”
岳家的大门前灯火通明,苏越胸前多出的那块钢板一目了然,一个侍卫忍不住就笑喷了。
为首的侍卫脸颊抽动几下,闷声道:“梦兰伯请进吧。”
苏越把衣服放下去,郁闷的进了大门,随即就听到了身后的偷笑声。
被人领着往里走,苏越发现居然不是去卧室,而是去前厅。
难道老岳去了?
可没听到哭声啊!
等到了前厅,看到岳鑫正和汉平帝在说话,苏越不禁一怔,行礼就慢了半拍。
汉平帝沉声道:“岳鑫遇刺之后,你是第一个来探望的。”
这是在说俺重情义吗?还是说哥在邀买人心!
苏越苦笑道:“陛下,臣与岳大人前后遇刺,这是同病相怜啊!”
汉平帝冷哼道:“居然在胸口弄钢板,胆小如鼠!”
苏越当然不会认这个黑锅,所以他无辜的道:“陛下,臣只是防患于未然而已,若是轻纵此身,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的看重?”
汉平帝冷哼一声道:“你的脸皮倒厚,朝中能人无数,似你这般惫懒的货色也值得朕看重吗?”
苏越嬉皮笑脸的道:“在陛下的面前,臣自然是小辈,岂敢岂敢。”
岳鑫看到苏越顺着杆子爬,就打岔道:“陛下,盐政就是臣与梦兰伯最为惹人注目,此事必然是盐商所为,不过大局已定,臣看……还是算了吧。”
“呯!”
汉平帝挥手把茶杯扫落,面色铁青的道:“漏刀之辈,目无王法,该杀!”
“陛下……”
岳鑫看到汉平帝发怒,正准备劝说几句,可汉平帝已经拂袖而去。
门外的侍卫马上簇拥上去,在这个多事之秋,若是再来一个刺客,估计京城要被折腾的翻过来。
岳鑫哎了一声,赶紧和苏越跟上去,一直送到了大门外。
汉平帝矫健的上马,他用马鞭指着苏越道:“你也赶紧回去!”
“是,陛下。”
苏越觉得老皇帝真是管得太宽了,不就是个夜禁吗,我多久才用一回可以出入夜禁的特权啊!
不过转念一想,苏越就知道不是这个原因。
马蹄声远去,岳鑫叹道:“陛下这是担心你再次遇刺,赶紧回去吧,老夫无事。”
苏北沙把苏越的大白马牵过来,苏越问道:“岳大人,那些刺客果敢勇为,箭法也不差,您是怎么躲过去的?”
岳鑫一脸自豪的道:“老夫今日下衙时突觉心血来潮,然后就算了一下,这不就有心算无心,躲过去了。”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