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看到汉离的模样,知道今天怕是躲不过去了,只得答应道:“那就试试吧。”
“大黄,这两美女都是你的了,你看上谁了就上!”
苏越把大黄叫过来,指着那两条母狗说道。
两条狗一直在盯着大黄,看那架势,如果不是有人拉着,早就冲上来反扑倒了。
大黄昨夜才经过一次杀戮,此时看着就像是一个狗中的王者,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两条狗。
汉离贪心不足的道:“最好两只都看上,回去下两窝狗崽子,本王到时候送你一只。”
大黄跟着来到京城后,由于这边庄子上的狗不得它的欢心,所以至今依然是守身如玉。
而汉离带来的这两条狗和大黄都是一个品种,所以……
苏越松开手,看着大黄走到了其中一条狗的面前,就干咳道:“带到后面去,别被人看到了。”
等两条彼此看上眼的狗被带走后,汉离才问道:“估计是谁干的?”
苏越摇摇头道:“盐商的可能性最大。”
“大胆!”
汉离自诩恩怨分明,所以觉得这是对自己的挑衅。
“等本王进宫一趟,把杨冰那个傻子给换回来,然后再收拾那些大胆的盐商!”
“王爷且慢。”
苏越赶紧叫住这位冲动型的王爷,说道:“此事我已经上了奏折,陛下那边肯定会有处置,咱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汉离指着苏越,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这个懦夫,被人刺杀居然不敢报仇,本王真是看错你了!”
快意恩仇,这就是汉离的处事态度!
苏越说道:“又不知道凶手是谁,难道还能把盐商都杀了?”
汉离想想也是,这种事连汉平帝都干不出来。
“那你就这么忍了?”汉离终究觉得不顺心,有些憋闷。
苏越一脸云淡风轻的道:“为了盐政大局,我个人的委屈算的了什么,当然是忍了。”
等大黄再次出现时,苏越赶紧挥手道:“滚蛋,今天不想见到你!”
大黄也不想见到苏越,它懒洋洋的钻进了自己的窝里,惬意的休息。
汉离满意的看着那只狗,正准备回去,可想想不大对,就问道:“你家小黄下的蛋有吗?给几十个,本王带回去孵蛋。”
苏越对这位王爷已经是没辙了:“小黄是公鹅。”
“可惜了。”
汉离一脸的遗憾走了,临走时说要是怀不上,他下次还来。
等他前脚一走,苏越马上就叫人在大门外贴了张告示。
“概不配种!”
赵军如也带着一条狗来了,看到这个告示后,就遗憾的道:“可是被榨干了?”
凤叔一脸沉痛的道:“正是如此,大黄已经起不来了。”
“啧!要不喂点药?”
凤叔摇摇头,叹道:“已经吃了不少了,什么一条柴,什么烈火丸,林林总总,可还是起不来。”
“罢了。”
赵军如把狗留在外面,独自进去。
一见面,赵军如就直接问道:“可有证据?”
苏越摇摇头,他知道这位可是无利不起早的家伙。
赵军如不甘心的道:“难道就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苏越轻笑着盯住他,淡淡的道:“安国公,这是朝廷盐政,不是南越种甘蔗,若是谁坏了陛下的安排,除爵不好说,可削俸是肯定的。”
赵军如这等顶级武勋自然是不在乎那点粮食,可却丢不起这个脸。
削俸就代表着你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下降了,这个风险不是谁都敢冒的。
当年那谁被苏越在大帐外喝骂一通,结果被汉平帝削减了俸禄。在这以后,不就一路走霉运,最终现在已经成了缠绵病榻的病夫。
而且那家的儿子腿在被庞映菱派人打断后,由于二次骨折,现在有些不良于行。
那家算是完蛋了,等某人一去,侯爵被降至伯爵的家族估计就完蛋了。
一个走路都不利索,而且于国无功的家伙难道能继承国朝的爵位?
汉德虽然对待功臣不错,可也不乐意把俸禄和爵位放在一个废物的身上。
赵军如讪讪的道:“哥哥我这不是想着为你出口气吗,没有就算了。”
出你妹的气!
苏越知道这货在想着先敲诈一笔,然后再持续勒索,直到那人倾家荡产之后,才会动手。
“安国公,那边是成国公在做主呢!”
苏越淡淡的道,如果王建伟在的话,一定会把这句话给揉碎了琢磨。
送走了失望的赵军如,苏越就去学院看了看。
郑伟作为书院的实际负责人,平时的事情不多,很是清闲,所以看到苏越后就郁闷的道:“苏越,要不给老夫多安排些课时?”
苏越摇摇头,诚恳的道:“您德高望重,我若是不在,还得要靠着您才能撑着书院,不敢累着您啊!”
“你啊你!真是连一点空子都不给老夫钻。”
郑伟摇头叹息着,他不过是想给儒学增加一点课时而已,可苏越却抢先一步把口子给封住了。
苏越笑道:“郑先生,我怕那些学生学多了儒学,到时候变成了小夫子,那我就可以找根绳子吊房梁了。”
“知进退,明事理不好吗?”
郑伟还是有些不死心,他觉得可以多些课时,然后把这些学生们培养成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不是说不好,怎么说呢?”
苏越摩挲着藤椅的扶手,“现在龙朝不缺少这种表面上的君子,道德可以用规则来约束,可以从小就灌输行事准则,可我不想让这些学生们失去了主动性和攻击性,那将会是苏学的灾难。”
“儒学就想把人变成一个模子出来的东西。”苏越目光炯炯的看着郑伟道:“老子说守中,儒学说中庸,都是修心的玩意儿,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你看看国子监的学生,他们被儒学熏陶多少年了?可该去胭脂河的还得去,该口腹蜜剑的还是一脸正人君子模样,该见利忘义的还是慷慨激昂,所以说啊,我觉得儒学是在教人怎么装成一个正人君子,把人性想的太好了些。”
“一个孩子的性格塑造其实在家中就已经定型了大半,剩下的就是他自身在外的打磨,学校里嘛,恕我直言,还是教本事为好。至于道德,那是身体力行熏陶出来的,不是教出来的。”
想起以后的那些学校的种种怪相,让苏越觉得道德这个东西一味的指望学校,根本就不靠谱。
“用规则来约束,然后慢慢的变成全民都认可的行为准则,这才是我心中的道德。”
郑伟叹道:“你说的倒是好,可实现却很难,空中楼阁啊!”
苏越振眉道:“不做怎么知道呢?”
“你这是法家啊!”
郑伟有些诧异于苏越对道德的悲观。
“算不上,我只是觉得……”
“何事?”
苏越看到瘦猴在门外站着,就问道。
“老爷,陛下招您进宫。”
老皇帝叫我去干嘛?
“苏越赶紧去,莫要耽误了。”
郑伟以前就吃过大大咧咧的亏,累积多了之后,终于被汉平帝给一脚踢进了炼狱中。
等苏越到了宫中后,才发现气氛不大对。
汉平帝正在发脾气,地上又多了些摔碎的东西。
“杨冰无能!无能也罢,可他居然被那些盐商玩弄于股掌之间,谁去冼州府?”
汉平帝的目光在苏越的身上扫过,可苏越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并没有主动请缨的意思。
汉平帝冷哼一声,看向了其他武勋。
冼州府目前的情况有些诡异,杨冰坐镇在那里,可却被盐商们用些手段弄得整日都在享受温柔。
按照杨冰的性格,应该是直接派兵拿人。可目前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