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乾东,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仙人的声音听着很威严,王乾东想了想,“仙人,我能上天吗?”
“不能。”
“为何?”王乾东愤怒的挣扎着,铁链被他绷的紧紧的:“仙人,我是越王!我是越王!是天上的星宿!”
“你是叛逆,罪无可赦!”
“不!我不是叛逆,这里不是龙朝,是南越!我们的南越!”
“仙人,帮我赶走那些龙朝的汉人吧……南越是我的!是我的啊……”
苏越皱眉道:“南越自古就是我汉人的,你等土着有何资格窃取我汉人故土!”
“不!南越是我的!我是越王,我是……”
渐渐的,王乾东清醒了过来,他疲倦的看着苏越,不住的摇头道:“龙朝不守信,龙朝不守信……”
苏越目光冷冽的看着他:“国与国之间,信用为何物?若是有信用,这世间早就大同了!”
王乾东感到有些不妙,他挣扎着喊道:“苏越,看在我为你们出力几年的份上,让我出去!我保证隐姓埋名一辈子不出来!”
“晚了!”
苏越转身向着门外走去,边走边道:“若你惟命是从,那我还能留你一命,可惜你自作聪明,就凭着那个越王,谁都保不住你!”
王乾东自称越王,这是犯了大忌。
看着苏越的背影,王乾东突然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堵住他的嘴!”
“苏越,你用那种东西控制我,你会被……呜呜呜!”
苏越的的腮帮子鼓起又松开,然后面无表情的离开了这里。
午饭后,在布政司衙门外面临时搭起的木台子上,福瑞正指挥人维持着秩序。
整条街都是人,等秩序稍微好些后,福瑞就令一名通译宣读王乾东的罪行。
“……杀戮百姓,南部十室九空,其人嗜食人心,每日必食一枚……”
“哦!居然吃人啊!太可怕了!”
“上次要是被破城,咱们也得倒霉啊!幸好龙朝的军兵厉害!”
“……”
苏越派人混在人群中收集着各种言论,他自己则是在里面喝茶,面无表情!
“……陛下闻讯大怒,深为南越百姓担忧,于是王师疾驰而来,解民倒悬于朝夕……”
解民倒悬吗?
苏越微微挑眉,想起日后若是龙朝放弃了南越,然后战乱就开始在这片土地上重燃。
从这个角度来说,龙朝军队就确实是王师了。
“……逆贼王乾东,罪行罄竹难书,……枭首,传首各地!”
“***”
“***”
外面传来了一阵欢唿,苏越起身,心中默念了一句走好。
王乾东被枭首后,从民间的反应来看,大家对此大多是持着支持的态度,而且对龙朝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
汉离那边也已经杀气腾腾的剿灭了几处小股流寇,只是他觉得还没过瘾。
在汉平帝夺位之役后,汉离觉得自己能统帅千军万马,可当他修兵书之后,却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他从来都不是战略制定者,只是战术的执行者,这一点他已经有了些明悟。
而在南越呆了小段时间后,汉离没赶上两次大战,这让他有些沮丧,所以趁着大队在梳理附近时,他带着小队骑兵在周围晃悠。
眼前就是一个田庄,田庄的里面,乌压压的一群人正拿着各种兵器,渐渐的逼了过来。
“王爷,让下官去吧。”
汉离的大队人马都在另一处,此时他的麾下只有三十骑。
汉离斜睨了他一眼,不屑的道:“当年本王勇冠三军,这点人算个什么!”
回身,汉离喊道:“你等可敢跟着本王扫灭他们?”
三十余骑兵大喝道:“敢!敢!敢!”
汉离咧嘴笑了笑,回过头看着那些叛军,低喝道:“杀!”
三十余骑,可在汉离的率领下却让人生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来。
其实苏越说南越男人都是懒汉肯定是不对的,只不过懒汉的比例不小就是了。
南越男人的地位颇高,在家中说一不二,而吴二化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的妻子叫做四娘,这还是问了一位‘大儒’才取的好名字。
四娘天没亮就出门去劳作,而吴二化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
刚吃完四娘做好的早饭,四娘就带着一身的疲惫回来了,背篼里还有他们三岁的女儿。
四娘看到丈夫起床了,就把孩子放在床上,然后去做午饭。
炊烟渺渺间,孩子开始闹腾了,四娘正在炒菜,腾不出手来,就叫吴二化看看女儿。
“没空。”
吴二化无聊的看着外面,想着下午去哪里去消遣一下,哪有心思管女儿啊!
等四娘做好菜出来,看到女儿已经跌在床下,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
……
苏越和赵军如去了城外,看了一圈那些荒废的土地后,两人觉得种甘蔗的大业指日可待,于是就乐滋滋的回城。
才进城,就碰到了来找苏越的十七。
十七一脸喜色的道:“老爷,有个南越女人打死了他的男人,已经被下狱了。”
“果真?”
苏越一脸的喜色让赵军如摸不着头脑,他试探着问道:“苏越,难道那个女人是你看中的?”
“扯淡!”
苏越和赵军如熟稔了之后,两人的关系日渐火热,说话也越来越随便。
“我要是找个南越女人回去,保证家门都进不了!”
苏越丢下这句话,就迫不及待的去找福瑞。
“那你这是想干嘛?”
赵军如觉得苏越肯定是有猫腻,于是也跟了上去。
福瑞看到苏越急匆匆的进来,就起身笑道:“可是找到地方了?”
南越多年战乱,荒废的土地多不胜数,想种甘蔗多的是地方。
可苏越却一脸急色的问道:“福大人,那个杀夫证道的……呃,那个女人在哪?”
杀夫证道?这是什么鬼?
福瑞想了想,才醒悟方醒问的是谁,他一脸愤慨的道:“那女人杀了自己的夫君,还从容的把女儿送回了娘家,这才到了本官这里投案,真是胆大包天啊!”
在儒家的三纲五常中,夫为妻纲,妻子更像是丈夫的附属品。
所以得知有女人杀夫后,福瑞的愤怒是显而易见的。
——维护纲常,这是本能!
苏越一听事情是真的,马上就问道:“福大人,那个女人是咋回事?她为何杀夫?”
福瑞叹道:“只是为了夫君没照顾好女儿,就说了几句,然后那男人就动手打了她,最后……一菜刀,脖子都砍断了大半,惨啊!”
“好!”
苏越不禁拍手叫好。
“梦兰伯!”
福瑞知道苏越这货有时候不大着调,所以就怒道:“这可是杀夫!”
“福大人,我能去问问那个女人吗?”
“不行!”
福瑞担心苏越会干出什么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来,当然不同意。
苏越看看左右没人,这才附耳过去说了一番话。
“你……”
听完苏越的打算后,福瑞哭笑不得指着他:“我的梦兰伯哎!咱们能不闹腾吗?”
苏越肃容道:“福大人,此事关系到南越的稳固,咱们还是精诚配合的好。”
福瑞苦笑着让人带苏越去看四娘。
吉荣府的女牢阴暗潮湿,苏越跟着进去,看到两边都空荡荡的,就问道:“没事留那么多地方干嘛?”
“伯爷,您别看现在空荡荡的,等到了农忙时节,一间都得关好几个……”
“那是为何?”
苏越已经看到了四娘,就随口问道。
四娘长得还算是端正,只是眼神呆滞,听到脚步声才缓缓的转过头来。
“南越女人凶悍,经常为了抢水或是占地撕打……伯爷,她就是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