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一下子就点燃了那些心存侥幸心理的师生,于是大家都纷纷的表示要重新来,而且时间还得延长。
侯高林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轻松,马有章也是暗自擦了一把汗。
“我没那闲工夫陪你们瞎扯淡!”
苏越伸个懒腰,直接指着侯高林没回答上来的那道题目说道:“这道题目你们居然都不认识,国子监的学生还敢说自己博览群书吗?”
听到这话,大家就问视力好的人,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这是什么人出的题目?”
苏越呵呵一笑,走过去在黑板上开始解答。
渐渐地,那些质疑的人中有人惊呼道:“这不就是徽师的割圆术吗?”
“徽师是谁?”
有人就问道。
几乎是整齐的声音说道:“徽师就是九章算术注的作者啊!”
提到九章算术注,就算是对算术不感兴趣的学生都知道,于是
“好了!”
苏越把粉笔一丢,然后转身道:“徽师的割圆术在实际运用中作用不小,大家学一学,此后受用不尽。”
说完苏越就去找刚才那个说自己年轻,侯高林年老,所以要重新比试的家伙。
“人呢?”
那人已经消失了。
不过冤有头,债有主,只要是侯高林没走就好。
“候先生,你自诩算学大家,敢问对于徽师的割圆术有所研究吗?难道做这种题目您还得思虑再三?”
侯高林面色惨淡的不说话,可大家都知道其中的道理。
就像是一位儒学专家,等他到了侯高林这般的年纪时,一旦有人问他什么大学,中庸的,保证能神速的应答。
这不是年纪的问题,而是知识积累的优势。
到了此时,苏越不再遮掩,而是火力全开。
“前段时间我遇到了那个偷窃我习题的春月,就在宝华山后山的山脚下。可奇怪得很,在那种权贵云集的地方,居然有人贩子要对一位女子施暴,也不怕给人发现。”
看到侯高林闭眼不言,苏越继续说道:“当时我觉得很奇怪,可秉承着仁慈之心,我救下了她,并且收留了她,可最终是什么呢?那个女人和贼人里应外合,窃走了自认为宝贵的习题。”
大滴的汗水从侯高林的下颚滴下来,他听着苏越的话,觉得这就是丧钟,为自己而鸣的丧钟。
“候先生大概是得到了我的习题,然后研究了一番,以为我不过是如此,于是就倒打一耙,反过来说我偷了他的秘籍。”
“秘籍啊!我以为是能让人修炼成仙的东西,可没想到”
看到连马有章都是冷汗直冒,苏越就敲下了最后一根钉子。
“知道我为什么敢断定是你偷了我的习题吗?”
苏越指着侯高林出的那十道题目中的第五道说道:“这道题目当时我在练习册上面注明了无法解答,所以洪先生大概是觉得可以凭此难倒我,对吗?”
“可你没想到我只是想着这道题对于我的学生们来说难度太大,所以不要求解答。候先生,你把题目改头换面的出给我,你确认你此行不是来游玩的吗?”
苏越不屑的把自己的书翻到了那一页,递给周围的人看。
“果然是一样的啊!只是换了个名目而已。”
“啧啧!做苏先生的学生可真不简单!你们看这些题目,真是让人看着都头疼!”
滕子铭差点就泪流满面了,真想高喊一声兄弟,你真是哥的知己啊!。
“噗!”
就在大家都被这事突然的大反转而震惊时,就只见马有章张开嘴,一口老血就吐了出来,人也栽倒在地上。
“坚韧公!”
大家都为之一惊,可有人的动作更快,那就是侯高林。
只见这货的脑袋跟着一歪,然后就趴在了石桌上。
“呵呵!”
苏越不是农夫,所以不会同情对手。他不顾倒地昏迷的陈茂,对着同样晕倒的侯高林说道:“候先生,别装了好吗?你摊上大事了!”
苏越看到侍卫去收拾黑板了,就当是闲扯,坐在石桌边说道:“你涉嫌盗窃我的习题,还涉嫌污蔑我的名声,并且我的习题中有的知识能用于军伍。所以候先生,奉劝一句,你还是好好的保重,相信在牢里,以你这身细皮嫩肉,一定会受到那些苦熬男子的宠爱!”
“苏越赢了?”
“苏越赢了!”
“怎么可能!我的钱啊!”
国子监外面已经是一片鬼哭狼嚎,那些下注在侯高林身上的人都怒火冲天的守在外面,准备等侯高林出来后收拾这位大儒一顿。
这时几个穿着隠龙卫标志性黑色服装的男子从外面走过来,大家看到后都是为之噤声。
舒然早就等在外面了,他奉汉仪的命令,随时准备接应苏越,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
这时得知侯高林输了,而且还涉嫌偷窃苏越的习题,以及污蔑,舒然当然不会轻松的放过他。
“你就是侯高林?”
侯高林终于醒来了,他看到一身黑袍的舒然,惊骇的道:“你们这是要想干什么?我们只是在辩难而已!”
舒然冷冷的道:“你盗窃苏先生东西的时候怎么不说是辩难了?你污蔑太孙殿下老师的时候怎么不说了!走!”
当那个老汉从顺通楼的人手中接过本金和盈利时,人群中间多了几道危险的视线。
“诸卿,都散了吧!”
汉平帝得知结果后,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
苏越赢了,而且赢得漂亮,可汉平帝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而最高兴的就数太孙汉仪了,他不顾皇后教他沉稳的要求,偷偷的从后门溜走了。
苏越在国子监众人沉默的瞩目下,带着人走了出来。
“少爷。”
看到苏越出来,凤叔对着那个壮汉拱拱手,谢道:“大兄弟,多谢了,回头我家少爷会在舒百户的面前代为致意。”
那壮汉就是舒然安排的,专门保护投下大注的凤叔。
“他就是苏越?”
“好年轻啊!”
苏越出来后,和舒然告别,然后就上了马车,在侍卫们的保护下一路朝着苏家庄而去。
人群中,几个大汉盯着马车说道:“大哥,要跟上去吗?”
“玛德!那可是一千两啊!”
“跟个屁!你们不知道苏家庄的侍卫在永夜都卫所里都是教头吗?咱们这几个人过去,还不够人家马队冲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