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呼呼...吸吸!
陈家老宅后院,在十几米高的槐树下,一道身影正双脚盘坐在树下。
他双手轻放在腹前,一只手心朝下,一只手心朝上,合拢在一处,摆出阴阳两极的手势。
腹部也是有规律的一起一伏,仿佛是要把体内的浊气全部吐出,再吸纳更多纯净的清气。
这一打坐,就是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直到最后一口浊气吐出,陈凡这才缓缓的睁开双眼,从入定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自从决定开始修炼,陈凡就把家里吃灰的中医古书都翻找了出来,学习人体身上的各种穴位和经脉,防止在修炼过程中出现意外。
修炼是把外界的灵气吸入进体内,再顺着穴位和经脉慢慢游走,最后转化为灵力存储在丹田之中。
每个修炼法门的穴位和经脉并不是相同的,轻微的区别所到达的修炼效果和灵力也是有差别的,要是不小心修炼错了,那后果谁也难以预料。
谨慎的性格让陈凡并不急着修炼,而是先记住身体所有的穴位和经脉后,这才敢尝试修炼。
也不知道是因为现在处于末法时代的原因,还是陈凡的根骨天资并不好,修炼进度十分缓慢,直到现在才修炼出一丝灵力,勉强算是半只脚踏入修道者的行列。
空气中的灵气十分的稀薄,需要吐纳到足够的灵气量,才能在穴位和经脉中游走,再进一步提取精华转化为一点灵力。
想要修炼出一丝灵力,最少需要完成十几次这种吐纳,还要在中间不能分心和出错的情况下。
虽然并不是一天到晚都在修炼,却也花费了不少的时间用来修炼,这还是陈凡意外发现在槐树周围,灵气会比其他地方更浓郁一些的情况下。
仔细的感受着丹田中的那一丝灵力,陈凡有些疲惫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身上的疲惫感也消失了大半。
打坐修炼看起来简单,但时间久了的话,也是一种煎熬。
特别是他这种体会过外面花花世界的人来说,让他安安静静一动不动盘腿打坐几个小时,心中摒弃各种思绪,让自己进入一种专注的状态,实在是有些困难。
要不是心中想要修炼变强的执念和对未知世界的恐惧,陈凡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如今,他终于修炼出了一丝灵力,脑海中的各种术法也能开始尝试修炼了,终于不再是当初遇见张奶奶时,那种毫无反抗之力的废物。
正当陈凡想要休息一下,起来活动一下筋骨,再开始继续修炼时,一道急促的敲门和叫喊声,打断了陈凡的计划。
咚咚咚...
“凡哥,你在家吗?出事了....凡哥,不好了,有....”
陈宅大门外,一名身穿黑色短袖短裤的青年,一边敲打着大门,一边大声朝着宅子里大喊着什么。
当陈凡听到喊声打开大门,看到的是一张有些发胖的脸,而他的脸上满是着急的神色,见陈凡打开了大门,急忙道。
“凡哥,不好了,有游客在景区拍照,一不小心从山涯边掉到了下去,村长和村支书叫我们进山找人,要是没死就立马送去医院,要是死了,也要把她的尸体抬出来,好给她的家人一个交代。”
听完张小胖的讲述,陈凡感到意外的同时,心中难免有些觉得奇怪。
对于景区,村子是十分重视的,其中对于游客的安全问题更是重中之重。
每个危险的景点和走道,都会有半米高的围栏作为阻挡,除非是自己作死翻过围栏,不然轻易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有游客在景区出现意外,还是这几年来发生过的第一次,自然引起了村民和村干部的重视。
张家村这些年来,之所以发展的越来越好,大部分都是依靠山上的旅游景区来吸引大量的游客,要是这里出现了人命事件,那对于张家村和景区来说,这是十分致命的。
张小胖也就是刘婶的儿子,此时也顾不得正在思考的陈凡,一把抓住陈凡的胳膊就往景区跑去。
他家开了一家小饭店,要是因为发生了命案而导致游客减少,那对于他家来说是一件噩耗。
这些年赚了不少钱,可其中大部分钱都投资在了新盖起来的饭店上,要是生意不景气的话,他们全家可能都要出去打工了。
张小胖的力气虽然大,但对于已经修炼出灵力,身体不断有灵力温养的陈凡来说。
想要挣脱张小胖抓住自己的手是十分轻松的,但陈凡却没有想要挣开的意思,任凭张小胖抓着自己跑。
作为村子里的一员,发生了这种事,自然是要出一份力。
当两人来到景区门口,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年纪有些大的村民,年轻和体力强壮的村民,早已经进山找人,其中还有一些热心的游客。
在人群中间,一个中年男子正瘫坐在地上不断哀嚎哭泣,像是失去了什么最宝贵的东西一般,旁边站着张家村的村长和村书记,还有几个热心肠的大妈大叔正在不断安慰中年男子。
张小胖一边带着陈凡挤开人群,一边看着不断哭泣根本听不见任何话的中年男子,轻声对陈凡说。
“凡哥,就是他老婆一不小心掉到了山涯底下,看他哭成这样子,肯定很爱他老婆....”
陈凡没有理会一旁絮絮叨叨的张小胖,目光停留在中年男子的身上,特别是他那张已经哭的鼻涕横流的脸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他好像见过这个人,只是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小凡来啦,事情的大概你也应该听小胖说过了吧,人命关天,你立马带着人,走那条近路去看看能不能尽快找到人。”
没等陈凡在脑中搜索有关这中年男子的记忆,村长张良才第一眼就注意到从人群中挤过来的陈凡,立马抛下中年男子就往陈凡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神情有些着急道。
只是陈凡没有注意到,当村长提到那条所谓的近路时,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眼中,纷纷闪过不易察觉的惊恐和害怕,仿佛那是不可被提起的禁忌。
对于那些老人的情绪变化,陈凡自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要转身带人,朝着远处被杂草和石块掩埋的地方走去。
从外表上看来,哪里根本就看不出来会有一条能通往山里的近路,而是一处杂草丛生的荒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