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城,鸯城一座宅院中。
三眼神坐在堂兄,左边上首,坐着一位鬼,牛头人身,右边上首,坐着一位额头上有神纹,蛇头人身的男子。
恶鬼披头散发,坐在堂兄,一言不发。
这时,一位精壮汉子从院外回来。
若是叶无休见到精壮汉子,定然会跳起暴打。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雍城和叶无休大战的牛妖。
三眼神靠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慵懒地问道:“老牛,怎么样?”
精壮汉子翁声道:“昨日一共杀了五千人。”
“五千。”三眼神敲着太师椅,“还是太少了,搞了牛鬼蛇神搞了那么大怨气,才死这么点?城内还是很相信县衙,这点人,引不起慌乱,我无法显神,获取信仰之力啊。”
牛妖撇了一眼牛头鬼影,眼中厌弃之色无疑。
但他还是说道:“虎王大人让我收敛一点,我在出手,恐怕虎王要怪罪了。”
三眼神难得坐直身体,睁开双眼。
“这可不是虎王的风格,难道是因为雍城一事,虎王损失了一条三尾狐狸?”
牛妖抿了抿嘴,“听虎王的口气,忌惮那人。”
三眼神眉头一皱。
那小子有姜太虚作保,现在杀不得。
确实头疼。
否则上一次他大发神威,准备亲手杀了叶无休。
要知道,即使牡丹寺出手,也未必能够从三眼神的手底下救人。
三眼目光落在牛鬼身上。
“阿傍,夜间你出手,若是那小子现身,直接杀掉。”
名为阿傍的牛鬼一愣。
“神,不是说那位作保吗?”
三眼神讥讽道:“我师叔是不让我出手,又不是不让你们出手,你的这道分身只是知命境,那小子即使得到秦王和我师叔的真传,也还没有踏足入门境,你杀他,易如反掌。”
阿傍站起身拱手道:“遵命。”
随后三眼看向恶鬼。
“对了,你需要杀掉至亲,才能成为我的神侍,既然如此,今夜你就待在阿傍身边,若是县衙无人,你可以进入县衙,杀了至亲,成为我的神侍。”
恶鬼披头散发的点头,完全看不清面目。
阿傍带着恶鬼走出庭院。
既然要引起恐慌,自然不止杀人,还要诛心。
否则会影响三眼神的计划。
三眼神看到阿傍和恶鬼离开,朝着蛇头人身,刻有神纹的蛇神招手,随后喃喃低语一番后。
蛇神迅速离去。
牛妖坐在堂中,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
要不是人族崛起的速度太过于迅速。
本是天敌的神族和妖族也不会摒弃万年恩怨而联合在一起。
即使这样,神族和妖族也不是铁板一块。
这些年来,妖族的许多大妖暗中叛变,投靠了神族。
牛鬼阿傍,曾经就是牛妖一族的大妖。
如今却是神族的代言人。
三眼神可不管牛妖会如何想,他只知道既然指挥不了牛妖,那就让自己的手下动手。
不过他还是朝着空气喊道:“怎么,魔族是想分一杯羹,还是想暗中偷袭?”
堂中空气一阵蠕动,魔家四将站在堂中。
“此次鸳鸯城争夺,魔族两不相帮。”
“两不相帮?”牛妖本就是是一根筋,听到盟友两不相帮,大为动火,“当初五族在魂魄长城之下结灯火,为的就是覆灭人族,你给我说说,为什么两不相帮?”
魔家四将并不回答牛妖。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若是想杀牛妖,动动手指就可以了,现在现身,也不过是三眼神的面子。
三眼神摆摆手,示意牛妖息怒。
“我理解,毕竟我师叔给的压力太大了,时隔万年,重新在界海垂钓,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出现万年前的愿者上钩。”
“你别忘了,当年他可是钓出了封神一事,若不是受了蒙骗,现在还有什么神族,妖族,魔族,仙族,鬼族。早他娘全部死了。”
魔家四将中,一身红色的高大男子闷声低沉。
似乎很憋屈。
三眼一笑,“怕什么?上一次是天上的那几位算计人族,否则怎么可能会有封神一事?这一次我师叔死守界海,不就是怕人族在被算计吗?他脱不开身。”
另外一个,一身青色的高大男子闷声道:“抽不开身?莫说我们只是分身,就算是本尊,遇到姜太虚也只有逃命的份儿,前些天他还现身敲打我们兄弟。”
三眼神嫌弃道:“胆小鬼,难怪都有神纹了,也要投靠魔界。”
“你……!”魔家四将同时指着三眼神,随后冷哼道:“你胆子大,你自己玩,我们兄弟告辞。”
说完,消失在堂中,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牛妖也是气呼呼地坐在堂中。
说好的三族联盟,如今倒好,只剩下妖族和神族,实力亏损不少。
本来虎王是打算利用魔族掣肘三眼,如今魔家四将不参与,以三眼的霸道,即使拿下鸳鸯城,妖族也别想染指了。
三眼也是敲着太师椅,一言不发,嘴角却是上扬一个幅度。
……
农家小院中。
叶无休疑惑道:“怎么个一模一样?”
李二狗一五一十地说道:“据我所知,所有死的人,都是今日起了一个大早,然后六神无主地走出家门,任由家人如何喊,都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埋头走。”
“他们的家人没有跟上去?”叶无休皱着眉头。
这不应该,大清早的,一个劲埋头走路,家人怎么说,也要出声询问。
李二狗咂舌道:“最奇怪的是,他们所有家人在喊的时候,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他(她)应该是早上出门散步。”
“所有人?”叶无休问道。
李二狗点头。
他调查了十来户人家,活下来的家人都是这个想法。
“而且,最让人费解的是,这些人死的时候,全部回到家中,不论是被砍断脖子,还是身上插刀,都是回到家中才死的。”
叶无休听完后。
脚板底冒起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
可是试想一下,当你在门口正在洗漱时,一个人浑身是血,身上插着刀片走回家中才死去,是一副怎样的血腥场景。
他们可都是普通百姓,有些连杀鸡都不敢,更何况看到自己亲人身上插着刀片回来,死去!
叶无休先压制着心中的恐慌,接着问道:“还有吗?”
李二狗仰头,脑海中浮现死去的人的社会关系。
“要说有,也有。”
“说说……!”
“死去的人家中,都有一个成年男子,而且,就在前几天,成年男子和心爱的姑娘刚分开。几乎所有死者的家中,都有这种情况,只不过有些是孩子,有些是老人,有些是当事人。”
叶无休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
难道这场劫难,真的从爱情蔓延至亲情,友情?
那为什么是从爱情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