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守听得一头雾水,起身道:“强人所难是非我愿,你妹妹不愿意就别强求,我不怪她,正好你把她带回去,陛下那边……”
没等叶守说话。
赵大兵嘭嘭磕头,没有用灵元护体,额头嗑得鲜血长流,道:“大人万不可如此啊,此乃陛下钦此婚事,大人让我把小妹领回去,那岂不是抗旨不尊?”
“这么严重?”叶守嘴角一扯,道:“我去向陛下说明情况也不行吗?”
“就算陛下真的同意收回旨意,大人觉得我家还有可能被陛下重用吗?说不定还会牵连到我父亲,现在边疆不稳,哪怕大人不为了在下,也得为朝廷安稳考虑考虑吧。”
“那你妹妹就暂且留在府上吧。”叶守无奈点头。
要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害得赵大兵一家出事,他心里也过意不去。
赵大兵也算是自己刚来这个世界收的第一个忠心小弟。
赵大兵急忙道谢,“大人,我能见一面小妹吗?”
“柳儿,给赵大人领路。”叶守吩咐了一句。
身边伺候着的李柳儿便来到赵大兵身前,柔声道:“大人,请!”
赵大兵毕恭毕敬地行了礼,才从地上爬起来跟着李柳儿去了。
叶守也吃得差不多了,看着满桌狼藉,舒服地打了个饱嗝,喟叹道:“赵大兵也不容易啊。”
许烟走上前用丝巾为叶守擦去嘴角的一圈油渍,低声道:“那赵家小姐也太不识抬举了,如此冲撞老爷,要是换烟儿,定是要打得她皮开肉绽让她长长记性才肯作罢的。”
叶守在许烟屁股上轻轻捏了一把,笑道:“你以为天底下的女子都得喜欢你家老爷啊?”
许烟俏脸微红,享受着翘臀处的舒适,轻声哼唧道:“连老爷都看不上,怕是只有天上的仙人才配得上她们了。”
“哈哈,还是烟儿会夸人,嘴上功夫尤为了得。”叶守笑着刮了刮许烟的琼鼻。
许烟小脸更红了,嘴里不由地分泌出了不少唾液,作势就跪在叶守面前,双手束起长发,小嘴微张。
看到这一幕,叶守只觉下边又开始作祟,正想放进去,但事有轻重缓急。
叶守说道:“明天再说吧,我要出去一趟。”
“夜都这么深了,老爷要去哪儿?”许烟有些不舍。
“去沈炼那边看一看。”
逃犯已经抓捕到最后一个了。
于情于理自己也应该去看看。
离开府邸,一个锦衣卫便从暗中走出,为叶守带路,一路来到了东城的一条烟柳巷之中。
这一条街做的都是青楼生意,哪怕现在已经是半夜三更,仍是灯红酒绿,莺歌燕舞,胭脂味和酒水味顺着春柳河飘出去很远很远。
其中最有名的一家,当属月寒楼。
楼中姑娘自比月上广寒宫里的那位嫦娥仙子,口气很大,但这么些年却没人说过她家名不副实。
可见其姑娘姿色,亦是兜得住悠悠之口的极品美人。
叶守跟着那家仆似打扮的锦衣卫来到月寒楼门口,楼内并没有女子出来迎来送往。
只有几个唇红齿白的粉嫩少年站在门口,身段纤柔,作态比女人还女人。
按照不成文的规矩,就好小郎官的客人若是相中,可以额外出一笔钱带入楼内,和姑娘一起伺候客人。
这些美貌少年别看唇红齿白柔弱翩翩,察言观色的本事一点都不差,很是擅长逢来迎往。
更是会暗中攀比谁睡过更多的楼内姑娘,这也会决定他们的身价。
要是跟着某个客人进了楼内花魁的房内,与花魁共度了春宵,那可不得了了,自家身价当即就得翻好几倍。
一个唇红齿白穿着浅绿衣衫的少年见到叶守,便立刻迎了上来:“公子瞧着面生呀,第一次来咱们月寒楼吧,奴家叫李生,带您逛逛?若是看上哪个姑娘了,奴家保管把她里头穿的什么都告诉公子。”
虽是男子却自称奴家,意思就是我也是可以做那女子之事的。
叶守早已在身边锦衣卫的口中大致了解了月寒楼的情况,掏出几两银子丢给了李生,道:“随便安排个雅座。”
这钱不算多,但也不少,可谓是拿捏的恰到好处。
既能让李生不敢怠慢,也不会将他视为多豪横尊贵的客人。
便领着叶守进了楼。
楼内欢愉声一片,楼中舞台不少舞姬在跳舞,台下嫖客喝着酒,一副酒池肉林醉生梦死的画面。
叶守落座之后,想喊着身边的锦衣卫一并落座吃点喝点。
后者哪敢和叶守同席。
相比起初来乍到时候的谨慎,叶守现在多了不少从容,淡淡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无名,只有编号,九十八。”九十八低声道:“若是大人不知怎么叫我,就叫我久八即可。”
叶守微微点头,道:“什么时候开始?”
久八看了一眼楼内情况,低声道:“快了,鱼儿马上入网。”
而就在这时。
一群看模样喝的差不多的男女走了过来。
为首几人衣着华贵,腰佩金玉,一看便是出身不凡之人,每个人怀里都搂着姑娘。
要么是左右各搂着一个,要么是怀里抱着一个,好不快活。
他们有说有笑,声音极大,但路过被打扰的客人见到他们别说说他们几句,就连脸上都不敢有一丝怒意。
其中一人忽然看到了叶守,顿时眼睛一亮,急忙戳了戳为首青年的肩膀,“詹兄,快看,好俊的郎官啊。”
詹孟永也看到了叶守,一时酒意都去了不少。
身边同伙笑道:“永哥最好美男子了,这么极品的美男子可遇不可求啊!”
“看他穿着一般,身边也只有一个侍从,肯定没什么来头,永哥,要不小弟帮你问问?”一个鹰钩鼻有些斗鸡眼的青年自告奋勇。
詹孟永咧嘴一笑:“正好今晚青溪花魁要给本公子表演莲上舞,正愁没别的佐舞呢,去吧陶奋,客气点。”
陶奋立马松开怀里的姑娘,摇摇晃晃地朝叶守走去。
久八目光眯起,伸手就要拔刀,却被叶守拦住。
“还是你家公子识趣,你一条狗,给爷滚一边去。”陶奋推开久八,来到叶守面前,笑道:“小郎官,我永哥想请你喝几杯,可否愿意赏个脸啊?”
叶守坐在位置上岿然不动,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慢饮道:“我若不愿,尔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