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静心主持自身就是一位释迦。
修为能和八品巅峰高手大致相当,又有佛法寺庙加持,相当于坐镇自家领地,对寺外山下的异常早已感知。
不然他也不会亲自出来迎接叶守。
静心主持道:“回大人,共有六十一位武僧,但有几位不在寺内,目前寺内只有五十三位武僧可供大人差遣。”
“不过大人无须担心,这些贼兵应该不敢染指我佛门寺庙。”
没等叶守好奇这老和尚为何如此自信的时候。
整个柳安寺忽然被一股大阵笼罩,一道道弥散着金光的经文佛理不断涌现。
公孙婉儿赞叹道:“早就听闻佛门的金刚入怀阵厉害非常,今日一见还真是名副其实,就算一个六品高手全力以赴,也得攻杀至少半柱香才能打破,拦住寺外贼兵绰绰有余了。”
静心主持微微一笑,面容和善,“我寺位高,和东城兵马司遥相呼应,见我寺庙开启大阵,东城兵马司不出一炷香时间便会赶来。”
叶守微微点头,但心中并未放松警惕。
他对系统可太了解了。
这玩意儿能发布这么简单的任务让他完成?
静心主持带着两人来到寺中的大雄宝殿,金光灿灿的如来就端坐在大殿高台上,宝相庄严,分明是一座雕像却给人一股莫名的威压。
寺内香客在大阵开启的时候就被带到这里来保护。
大雄宝殿里外都被手持戒刀或棍棒的武僧把守。
精心主持还要维持大阵,便借口告辞,不过给叶守留下来一个监院,有事可以吩咐给监院。
大殿之中虽有光头和尚安抚这些香客,但仍是不免阵阵私语,人心惶惶。
叶守找了个安静角落,警惕地看着那些惴惴不安的香客们,低声道:“婉儿,这八王爷为什么会对我出手呢?”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和这位远在南边的八王爷没什么恩怨啊。
八王爷本名洛睦,乃是女帝胞弟,就藩于南方易州,为易州王,因为在兄弟姐妹之中排行老八。
所以也称八王爷。
别说和洛睦有没有仇了,叶守都不知道这人是谁,更没见过长什么样,何来仇怨一说?
公孙婉儿轻轻拂去叶守肩上的香灰,道:“大概是为了御林卫指挥使这个位置吧。”
“我这个位置值得他们如此惦记吗?”叶守问出心中最大的困惑。
按理说一个从四品的官位而已。
值得严封以及八王爷如此不惜代价的也要拿到手中?
公孙婉儿猜测道:“大抵是为了祭天大典吧。”
叶守剑眉微蹙:“这跟祭天大典有什么关系?”
公孙婉儿以只有叶守听得见的细小声音解释道:“你是陛下近臣,在祭天大典上陛下祈福苍天,你需要将玉玺递给陛下,这个环节至关重要,一旦出现什么岔子,国运受损,陛下武道也会遭受重创,那些乱臣贼子就在打这个主意呢。”
“如果这个位置交给别人,你说陛下能放心吗?也正是因为你的可靠忠心,严相他们才会想方设法的针对你,要把你取而代之,换上他们的人。”
叶守惊道:“难怪他们对我都虎视眈眈呢,原来是想谋害陛下!既然知道他们要动手,为何不直接把他们拿下呢?”
公孙婉儿无奈苦笑:“要想维稳一座王朝,一个庙堂,并非你想的那么容易的,若无飞云宗的鼎力支持,陛下在朝堂上几乎无人可用。”
叶守心头暗暗思忖,难怪自己一个飞云宗宗主的嫡传弟子要跑来皇宫当差,原来是女帝麾下无人可用。
公孙婉儿又说了些秘事。
原来青党是女帝一手扶持起来和严党李党抗衡的势力。
只是后来青党内乱,表面上元气大伤,不堪大用,实则已有背靠严封的意思。
虽不知青党内部具体情况,但女帝在祭天大典这等大事上是万不敢重用青党之人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听完这些,叶守也感受到女帝此刻肩负的压力。
自己扶持起来的青党名存实亡,不受控制,不但造成了朝廷上三党鼎力的时局,还让自己无人可用,不得不求助飞云宗这等江湖势力。
不过这对飞云宗来说是好事一件。
背靠女帝,深得皇恩,于飞云宗而言,那自然是好处多过坏处。
忽然间。
一场大雨瓢泼而至。
大雨声嘈杂,落在砖瓦上噼里啪啦,天地之间一时间便是灰蒙蒙一片,只见大雨滂沱,让人连笼罩寺庙的金刚入怀阵显露的金色经文佛理都不大看得真切,若隐若现的。
“这里,这里。”
这时,一个秀才模样打扮的男子来到二人身边,朝不远处的一对女子招呼着。
两个女子应是主仆。
年纪小的丫鬟搀扶着自家挺着大肚子的夫人走了过来。
秀才打扮的男子向着叶守和公孙婉儿连连抱拳告罪,“叨扰二位了,我家娘子怀有身孕,听不得嘈杂雨声,来这里躲一躲清净,冒犯二位了。”
“无妨,这个蒲团让给你娘子坐吧。”叶守起身,将自己做的一个蒲团让了出来。
“多谢公子!”秀才急忙道谢,同丫鬟一起搀扶着妇人坐下。
面容姣好的妇人也向叶守颔首致谢。
一旁的公孙婉儿看着恩恩爱爱的两口子,一时间也是羡慕不已,悄悄碰了碰叶守的胳膊,立马便有一只温暖的手掌牵住了她的手。
手被紧紧牵着的感觉,让公孙婉儿一时小鹿乱撞,脸颊发烫,不自主地低下头,遮掩羞涩。
“咱俩去门口吧,以防有什么意外。”
叶守小声地说。
公孙婉儿乖巧地点了点头,二人移步来到大雄宝殿的门口,望着殿外的大雨,若非寺外贼兵虎视眈眈,那此时佳人在侧,骤雨忽至,还是颇有一番情调。
“你觉得托儿亥会在这里吗?”叶守低声问。
公孙婉儿微微摇头:“此人极擅藏匿伪装,虽然只是七品巅峰的修为,但他若是不主动现身,我也找不出他来。”
“他犯过些什么事?”叶守无聊闲问。
“武顺初年,在冀州血祭三镇,死者多达五千,武顺二年,血祭祁州一城,死者近五万。”
听到这个数字,叶守也是心头一颤,“他不过七品修为能杀这么多人?没人拦他吗?”
“这些事当然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办到的,多方利益纠葛,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那抓到之后为何不直接斩立决?”叶守问。
公孙婉儿笑道:“因为要留在祭天大典上啊,正是因为事关祭天大典,陛下才会让我亲自处理此事,否则丢给刑部即可,何需我亲自坐镇?”
二人闲聊,殊不知这场滂沱大雨,只有柳安寺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