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让罗英带人去打探一番消息，但这送来的都是女的，林昭总不能将人送到上官雁府上去吧？
这样未免太容易打草惊蛇了些。
因此，思虑了片刻之后，林昭还是决定换个方法。
而蓝芷若听到林昭这话，却是微微一愣，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大人要让小女子做什么？”
蓝芷若很清楚，她是被人买回来的，根本没有权力去挑三拣四，林昭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只是这下意识的询问，还是让蓝芷若担心不已。
生怕林昭一个不高兴，要惩戒自己。
林昭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打量了一眼蓝芷若后，便开口道：“本官想要开一家青楼，让你去管理。”
话音刚落，周围一片寂静。
但包括蓝芷若在内的所有女子，全都脸色一变！
尤其是蓝芷若，俏脸一片惨白！
他们被卖入牙行之后，就有了被卖入青楼的准备，但真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们一时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尤其是他们被罗英教导了许久，还以为自己不太可能再踏上这条路，谁知道兜兜转转来了清河县，还是这么个下场。
蓝芷若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看着林昭开口问道：“大人是想要我们接客赚钱？”
林昭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随后好似意识到了什么，见蓝芷若等一众姑娘们脸色惨白，神情间满是害怕的看着自己。
林昭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似乎被蓝芷若等人误会了！
想到这里，林昭才朝着蓝芷若摆了摆手。
“本官要开青楼不是你们想的那个青楼！”
闻言，蓝芷若微微一愣，一时间想不明白林昭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人，这青楼就是青楼，还有什么样的青楼？”
林昭闻言，无奈谈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想歪了。
“本官要开的青楼，并非是要做皮肉生意的青楼，虽然也都是女子陪同，但却干净些，所面向的受众人群，也是正儿八经的文人雅客。”
“简单来说，只是陪聊，陪吃，陪喝而已，不会让你们清白身子被毁了。”
听了林昭这一番解释，众人顿时面露迟疑之色，虽然听懂了一些，但总觉得怪怪的。
好在蓝芷若见多识广，听了林昭的描述迟疑道：“大人是说，这青楼里都是清倌人？”
林昭闻言，这才点了点头。
他虽然没去过帝京，清河县过去也有一家青楼，不过让自己给关了。
青楼这东西无论在哪里，只有高档和低端的存在，花钱多少事衡量的标准之一，余者差别不是特别大。
至于清倌人，自然如同林昭刚刚所说的那样。
只是在大乾，清倌人并不算多，多是做皮肉生意的。
蓝芷若此刻有些纠结，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大人，说是清倌人，但到最后不还是要以色侍人？”
林昭听到这话，却是摇了摇头。
“本官可以承诺，做事满五年之后，可将卖身契还给你们，并且离开青楼的时候，不需要赎身钱。”
“因为本官用你们不是为了赚钱，而是要做一些其他的事情，譬如说收集一些重要的消息。”
听到林昭这么说，蓝芷若等人愣了一下。
“大人是想要我们打探消息？”
林昭点了点头，随后笑着说道：“这段时间罗英教授你们的便是如何分辨信息的价值，招募你们还是以此为主，有些时候贵人的只言片语，所蕴含的消息可大可小。”
“你们在请楼内做清倌人，更容易接近这些贵人，本官也不会让你们去做皮肉生意作贱自己。”
“因为这样不仅仅是毁了你们自己，连带着那些身份尊贵的人，也不会靠近你们。”
见蓝芷若听着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林昭接着说道：“达官贵人们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但他们就好看而不得的那种。”
“所以，本官要做的青楼并非是皮肉生意，而是给达官贵人们一个清幽交谈之所，身边能够有一位知心之人陪伴。”
“来的次数多了，你们自然也能够打听到一些比较关键的信息。”
蓝芷若此刻也点了点头，开口道：“小女子大概明白大人的意思了，只是您刚刚说的条件，确定是真的？”
“五年时间看似很多，实则也是眨眼间的功夫。”
林昭微微一笑，开口道：“是走是留看你们自己，本官不会替你们做决定，若是担心走了之后生活艰难，那本官也可安排你们去其他工坊店铺工作。”
“我清河县旁的没有，工作的机会还是很多的，只要做事就不会饿死。”
蓝芷若闻言想了想，随后开口道：“大人，此事可否容我等商议一下。”
林昭点了点头也没有拒绝，蓝芷若行了一礼之后，便将一众女子聚在了一起。
而罗英见状，却是有些不解。
“大人，他们的卖身契都在咱们手中，为何不直接要求他们如何做，还要给他们商议的机会？”
林昭看了一眼罗英，淡淡道：“卖身契说到底也只是一张纸，她们都是无家可归之人，你就算是逼死他们又能如何？”
“倒不如给她们一个机会，或许还会对你死心塌地也说不定。”
罗英闻言，这才明白了林昭的打算，讪讪一笑退到了一旁。
而商议了片刻之后，蓝芷若等人便齐齐看向林昭，再无先前的犹豫样子，而是齐齐单膝跪在地上，朝着林昭行了一礼。
“林大人，我等愿意听从大人的安排！”
见状，林昭微微一笑，开口道：“你们可要想好了，若是之后反悔，可没有这么容易退出了。”
蓝芷若摇了摇头，随后道：“我等最惨的情况也想过，但既然大人给了我们这次机会，我们便要试试。”
“毕竟，这世上也没什么值得我等留恋的了。”
林昭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后看着蓝芷若开口道：“既然你们这样说了，那本官便将这群人交给你，具体如何做本官会给你计划，你到时候照做就是。”
“今日起，你蓝芷若便是她们都首领，在本官这里和罗英平起平坐。”
说着，林昭便看向罗英。
“将蓝芷若的身契拿来。”
罗英不免有些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将蓝芷若的身契递给了林昭。
随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林昭抬手将蓝芷若的身契撕毁。
“今日起，不只是蓝芷若，你等只需立功，俱有机会拿回自己的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