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被这几个问题问的怔了一下，随后说道，“娘娘，奴婢实在记不得是哪天了，但您跟奴婢说过，您是皇上的新宠，如贵妃年老色衰还跟您争宠，简直是不知所谓，你就是要给她点教训。”
“只要如贵妃没了，宫里就是您的天下了。”
这话听得凤鸣业怒气更甚，若非赵颜还要问话，他都能上去一脚把人给踢死。
而一旁的凤承轩却从中听出一股阴谋的味道。
赵颜看上去不像是那么蠢笨的人，她会将这些话告诉一个宫女吗？
她要宫女做什么，顶多是承诺她些什么，根本不会多余说这些废话。
这些话，更像是有人编好，让宫女说出来激怒凤鸣业的。
其实不光凤承轩想到了，就连顾林乔和凤云肃也想到了，因为这种手段委实太粗俗浅显了。
赵颜听到宫女胡说八道的那些并不恼怒，反而平静的问道，“你可知皇后娘娘与我是什么关系吗？”
宫女结结巴巴的说，“知……知道，皇后娘娘是您的姑母。”
顾林乔道，“让他废后，却又不会动赵家的大礼。”
倒是赵颜，聪慧敏锐，也不知道赵家将她送进宫到底想干什么？
赵家已经出了一个皇后，难不成还想在生一个皇子保全地位？
一时间，凤承轩看向赵颜的神色有些复杂。
马车上，顾林乔感叹了一句。
凤承轩这会也不装了，事关他母后，他只想揪出幕后真凶，把她碎尸万段，好给母妃出气，为那个尚未出世的弟弟妹妹报仇。
“儿臣不怀疑颜娘娘，到怀疑皇后娘娘。”
一旦母妃真的出事，父皇必然不会像今天一样有理智，听赵颜辩解。
凤鸣业松口，免了赵颜的跪拜礼，“这件事的确存疑，朕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赵颜盈盈一拜，娇媚中带着一丝委屈，让人看着就心生怜惜。
那……会不会动赵家呢？
凤云肃道，“父皇不会用如贵妃事动皇后，但他也不会忍着。”
如果他真的认为赵颜是凶手，那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赵颜。
福公公毫不犹豫，直接命人拖下去办。
赵颜识趣，得了凤鸣业的答案便离开了如贵妃的寝宫。
“我既能买通如贵妃宫里的宫女，为何不让如贵妃宫里的人去给如贵妃下毒，而用你？你一个下等宫女，连我的寝宫都没进去过，我怎么会让你来如贵妃宫里下毒？”
凤承轩阻拦，这宫女当着凤鸣业的面还在撒谎，想必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再怎么拷问也不会说真话。
宫女连忙说道，“是娘娘您买通了如贵妃宫里的人，是她们人放我通行的。”
凤云肃眉心微蹙，“怕是不容易。”
“没有。”宫女如实摇头，这一点她想撒谎都不行，因为她只是个下等宫女，没资格进贵妃的寝殿。
凤鸣业沉默了一会，忽然出声道，“轩儿，这件事你怎么看？”
谋害贵妃和龙胎，罪名太大，皇后扛不住，赵家暂时动不了，但凤鸣业肯定不会隐忍不发，这一次，皇后触及他底线了。
“皇后娘娘…这…奴婢不知。”
话落，凤承轩道，“父皇，儿臣也觉得颜娘娘说的有道理，这宫女的话破绽实在太多。”
赵颜面向凤鸣业，再度一拜，“皇上，这个宫女是被人买通陷害妾身的，求皇上为妾身做主，还妾身一个清白。”
这话一问出来，不仅宫女迷茫，就连凤鸣业也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赵颜再问，“那你今日是如何摸进如贵妃寝宫的？”
赵颜中间质问宫女的话看似跟如贵妃被害没什么关系，但事后一想，皇后这几个字就像是被刻在脑海里一样。
凤鸣业一问凤承轩，他几乎立刻就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皇后。
凤云肃不解的看她，“什么大礼？”
话落，寝宫里的其他宫女个个瑟瑟发抖。
“颜妃起身吧！”
宫女又道，“如贵妃宫里的人接应，奴婢不知道是谁。”
顾林乔想了想，眼睛瞬间放亮，“不如，我们送皇上一个大礼吧！”
……
一时间，宫里就剩凤鸣业和凤承轩两个人。
赵颜盯着她问，“你说我害如贵妃是为了争宠，是想称霸后宫，那我是不是也存了心思去害皇后娘娘？”
顾林乔确认如贵妃无碍后，也跟凤云肃一起离开了。
凤鸣业厌恶的看向那个宫女，“拖下去，拔了她的舌头。”
只是凤鸣业这会没心思心疼她，如贵妃还不知道流产的事，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自己老来得子时便已经失去了这个孩子，想想就让他心痛。
可动皇后容易，但将赵家连根拔起却不容易。
赵颜语气平静的问，“我找的谁？”
这一次，如果不是将顾林乔请进宫，如果父皇再听母妃的大意一点，怕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好，既然你不知，那我再问问别的。”
“看事情的发展，像是皇后一贯用的手段，除了赵家人，没有其他人会这么害自己人。”
这简直是栽赃陷害，她们可没干过这种事！
赵颜又调转了话锋，“你可来过如贵妃的寝宫？”
赵家的大将军在戍边，赵英更是战功赫赫，更别提老女干巨猾的赵隶荃还有那么多的门生……
几句问话就让这个宫女露出了破绽，前言不搭后语，证明这件事就是有人在栽赃陷害。
难道皇后是将赵颜当做替死鬼？
因为她笃定就算母妃被害，父皇也不会动赵家，所以她用赵家保自己，推赵颜出去杀了母妃……她以为这样，她和凤之棋就有了出路，就不会有人在挡他们的路？
他都能想到这一点，凤鸣业更能想到这一点。
顾林乔笑着说道，“从六皇子下手，六皇子失德，皇后助纣为虐，再加上皇上的怒气，肯定会废后，而且赵家也不敢有异议。”
赵颜的话让宫女彻底懵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这话她也不是说给宫女听得，而是说给凤鸣业听得。
凤云肃也笑了，“原来你有主意！”
顾林乔眼里满是狡黠，“不仅有主意，还有一个人，可以为我所用。”
凤云肃隐隐猜到了是谁，但还是故作不解的问，“哪个人？”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