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林乔没说话,沉默的等着凤鸣业开口。
她的态度很明确,需要凤鸣业做决断。
纵然现在的情况只能用药流掉孩子,保住如贵妃命,但也必须由凤鸣业亲自开口。
如贵妃是宠妃,她的一切都不是别人随便可以做主的。
“父皇,母妃的病情不能耽搁了。”
最终还是凤承轩开口提醒,凤鸣业闭上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按照齐王妃说的治,务必要保住如贵妃的性命。”
顾林乔应下,随后朝着内室走去。
没等她走远,就听见凤鸣业在外面怒喝,“御医呢?那些医术不精的狗东西都滚进来,朕要好好问问他们都在干什么?”
“为什么如贵妃喜脉无人知晓,为什么如贵妃中了毒也没人知道,这些人都是吃闲饭的吗?”
福公公得了凤鸣业的话,立刻叫人将给如贵妃诊治的御医全都叫来。
凤承轩的语气里满是感激,顾林乔道,“我是大夫,这是我应该做的。”
杀她?
还是另有图谋?
“今日多谢四嫂,又救了我母妃一命。”
很快,福公公脸色苍白,步伐慌张的跑了进来,“回禀皇上,一直给贵妃娘娘诊治的御医自戕了。”
听到这话,凤承轩反而释然了,随后说道,“母妃不愿意父皇为她大费周章,逾越了规矩就算皇后娘娘不提,前朝也会上奏,为了不让父皇烦心,母妃宫里并没有比别的宫里多多少人。”
领着顾林乔往外走的小太监一直没说话,只管低着头往前走。
凤鸣业又是一声暴喝。
顾林乔闪身躲过,忽然响起了尖叫声。
顾林乔今日的诊治完毕便告退了,凤鸣业也没留她,毕竟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皇上很宠如贵妃,宫里宫外我想也是严防死守,怎么还会让人这么得手了?”
“还不快去!”
“查,给朕一查到底,看谁吃了豹子胆,敢害如贵妃。”
顾林乔站住没动,小太监察觉后头没动静,当即转过身来。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能买通宫里的御医,还能给母妃下毒,这样的手段…一般人可做不来。
不管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能救的她都会救。
一个时辰后,经过顾林乔的救治,如贵妃脱离了危险,因为胎儿月份太小,所以如贵妃并没有多受罪。
这孩子来的安静,走的也安静。
凤鸣业这回真是气狠了,一声暴喝后,头脑发晕,差点晕倒。
“七皇子,说句我原本不该说的话,你会介意吗?”
凤承轩摇摇头,“四嫂有话就说。”
之前是凤鸣业不想动赵家,所以几次容忍皇后的手段,现在看来有人顶风作案,又重操旧业了。
“齐王妃怎么不走了?”
有人,竟然把手伸的这么长。
如贵妃深受宠爱,身上擦破点皮,皇上都要找人来出气,真要把她怎么样了,后宫的那一帮女人估计就真的没活路了,统统都要陪葬。
看到他这一面,顾林乔不得不再次感叹,什么叫爱之奉若珍宝,不爱弃若敝履。
但被顾林乔一诊治,他瞬间明白了,这是有人故意这么做,想要他母妃的命。
凤承轩站在凤鸣业的身边,眉心皱成了一团。
她起身,环顾之下,忽然发现前方的花丛后边好像有人。
“不必送我了,我自己回就是了,你去照顾贵妃娘娘吧。”
顾林乔正想问他要带自己去哪,小太监忽然口吐鲜血,直接倒下了。
顾林乔蹲下去查看男人的状况,男人忽然就睁开了眼,下意识的抬手要抓顾林乔的手臂。
顾林乔冷笑着问,“这是出宫的路吗?”
顾林乔走了一段路就发现了不对劲。
凤承轩见她神情诚恳,恭敬的作揖后,便转身离开。
按说,不应该的。
难不成是皇后的人来截她?
那到底想干什么呢?
顾林乔忽然想到了赵颜的提示,她说要小心皇后。
这是顾林乔一直没想通的事。
顾林乔走过去查看,发现竟然是一个被迷晕了的男人,还被扒光了衣服,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亵裤。
小太监摇摇头,表示不是。
御医自戕,更加说明了如贵妃的事有问题。
凤鸣业这么宠爱如贵妃,不应该出这么大的纰漏,他怎么会不懂宫里女人那些弯弯绕绕,只要他想,肯定没有人能伤到如贵妃。
凤鸣业听到这话,瞬间暴怒,一脚踹翻了一旁一米多高的大花瓶。
很快,吸引了一帮宫女和太监。
凤鸣业知道孩子没了,明明已经有很多皇子公主的他,竟然悲痛的落泪了。
福公公连忙应下,“奴才这就派人去查,皇上,您千万要保重龙体。”
更别提,还有一个因为家世,被他忌惮厌恶的凤之棋。
这不是出宫的路。
凤承轩稍想一下,心中便已经有了人选,只是需要证据。
同样都是凤鸣业的孩子,凤承轩因是如贵妃生的孩子就格外被优待,而凤云肃则被他视若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顾林乔不让他在送,她更想自己走走。
她虽然不经常来后宫,但到底也因为之前给如贵妃看过病来过几次,不说完全记住,但也是知道大概的方向,尽管这不是来时的路,但也绝不是出宫的路。
凤承轩收敛了情绪,亲自送顾林乔出去。
福公公一点也不敢耽误,忙不迭的走了。
这一切,巧合的有些过分。
顾林乔连忙上前查看,小太监已经死了。
顾林乔懂了。
他母妃是宠妃,按说宫中无人敢这般怠慢,而且御医一直说的是如贵妃只是身体失和,并无大碍。
男人还想靠近顾林乔,顾林乔猛地抬手,一记飞针直接射中男人的脖子,男人应声倒地。
顾林乔不用猜就知道后面会有什么手段,接下来就算是她和凤云肃全力压制,京城的流言也会满天飞。
幕后之人就是想用女子在乎的名声对付她,就算什么也没发生,只要她和男子出现在一块,白的也能说成黑的,而听信流言的人又岂会在乎是非黑白,他们只管有热闹看就好。
无耻之人,手段也是非常的无耻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