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萤刚被护士输上液,房门被暴力撞开。
她扭头一看,对上墨晟渊那张愠怒压抑的脸。
“晟渊哥哥……”
墨晟渊快步冲到她跟前,一把将人从床上拎起来,“你……你当年说了谎是不是!”
宋晚萤眼皮一跳,手背上的输液器滚针,痛意让她皱了皱眉,“晟渊哥哥,你弄疼我了,我不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墨晟渊的太阳穴凸起青色血管,他用力将人扯下床,“够了!你还装!”
宋晚萤的腿还没恢复,此刻剧烈动作下,疼得她满头是汗。
她咬着牙,手掌抓着男人的胳膊,“晟渊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我可是你最爱的妹妹啊!”
墨晟渊太阳穴突突直跳,听到这些话,他那股被欺骗后得知真相的屈辱感,将他瞬间笼罩!
过去的五年,不!是自出生起至今,便一直生活在各种阴谋与欺骗中!
宋晚萤故意挑衅的口吻,让他彻底失控!
他将人拖拽到门口,将人按在墙壁上,双眸猩红地看着她,“你给连绍城当翻案证人,他许了你什么好处!”
宋晚萤被捏住了脖子,双眼突瞪。
可即使这种情况下,她仍旧不松口,“晟渊哥哥,你在……在说什么!”
墨晟渊这一刻,想直接将人掐死!
心底翻涌起的仇恨,体现在青筋暴突的手背上。
宋晚萤脸色呈现青紫,捶打他胳膊的手渐渐垂落。
这时候,后一步赶到的何枫立刻冲了过来。
他拉扯墨晟渊的手,“墨总!墨总你冷静点!”
墨晟渊陷入极度的狂躁之中,“滚开!”
他直接将何枫推开。
何枫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犯法,还是竭尽全力,将宋晚萤从他手里分开。
宋晚萤靠着墙壁滑落,她身体没有支撑的力道,直接跪在那里。
手掌捂着脖颈剧烈咳嗽,眼泪哗哗往下落。
等她抬起头时,看到墨晟渊被何枫死死拦在了门外。
她朝着门口的方向勾了勾唇,笑得无辜又单纯,“晟渊哥哥,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好不好?”
墨晟渊稍稍平静下来的怒意,此刻又一次燃起。
“被人玩弄鼓掌的感觉是不是很爽?愧疚了这么多年,好受吗!”
宋晚萤脸上的单纯渐渐转变为狰狞,她笑得癫狂,“墨晟渊!你从头到尾,就是个大沙笔!你看不清自己的心!你也看不清白凝的心!”
“就算她生了你的孩子又怎么样!她不爱你!她不爱你了哈哈哈!”
“你愧疚了四年,得到了什么呢!你什么都没有了!”
“你看不到我爱你,我甚至愿意把命给你,我为你穷极算计!只怪你眼瞎!”
“你活该被白凝伤得体无完肤!”
“白凝爱上连绍城,是你的报应!你的报应!”
墨晟渊的精神彻底绷断,他眼底的腥红吞没了所剩不多的理智。
尤其是最后那句,白凝不爱他……
白凝怎么会不爱他……
白凝就算不爱他,也不能爱上别人!
如果她对别人动了心,他一定会让那个人不得好死!
他就算得不到白凝的心,也要留住她的人!
何枫又一次被暴力推开,后背撞在窗台上。
可他还是扑腾着将人拽住。
这时候医护发现了异常,急匆匆赶来,将人控制住。
何枫已经被踢了好几脚,鼻青脸肿的样子很狼狈。
他朝着医护大吼,“他有暴躁症,镇定剂,先让他安定下来。”
墨晟渊被七八个成年人控制住,一针镇定剂下去,很快身体一软倒下去。
何枫摸了摸嘴角的血,长叹一声,“今年能涨工资吗?”
“麻烦把里面那个也处理好。”
宋晚萤的情况也不好,被医护架着回到床上时,可嘴里还在念叨。
“墨晟渊你活该!”
“你眼瞎看不到我!你在我身边会很幸福的,你为什么看不到我!”
“我那么爱你……”
她笑着笑着,就开始大哭。
医护觉得宋晚萤是疯了。
何枫也这么觉得。
但又觉得一个人在彻底心死后,变得疯癫也不是不能理解。
墨晟渊是在三个小时后醒来的。
这一觉他睡得很沉很深,醒来后疲惫减退。
冷静后再回想那些事,没那么暴躁。
他从床上起身,屋外静悄悄的,他径直去了宋晚萤的房间。
这次宋晚萤见到他,明显畏惧得很。
她眼神颤抖着看向他,“你要做什么?”
墨晟渊走到她床头,“我要知道当年的实情。”
宋晚萤眼眸眯起,“我能得到什么?”
墨晟渊下颌骨滚动,耐着性子道,“那要看你说的事情,价值有多大。”
宋晚萤终于笑了出来,“墨晟渊,你后悔吗。”
墨晟渊不想听她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3……2……”
在他说出最后一个字前,宋晚萤出声道,“我替连绍城出庭作证翻案,他保我无事,送我出国,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做手脚,我要你确保我能安全出国。”
“等我到国外,会将一段视频发给你。”
在墨晟渊震惊的眼神下,宋晚萤勾起唇角,“那是当年庄园内唯一一个拍摄到我哥出事房间的画面。”
墨晟渊周身一冷。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头顶蹿到了脚底,陌生又匆忙的画面,于脑海里闪过,他抓不住。
宋晚萤瞧着他愣怔的表情,“晟渊哥哥,我爱了你十几年,这是我跟你要的最后一份承诺,也算是我送给你的最后大礼。”
宋晚萤眼神闪着幽光,即使脖颈上的於痕,也不掩她此刻的得意。
宋晚萤嫉妒白凝被这么多人围绕,凭什么只有她爱而不得。
可眼下,她又觉得畅快。
因为在这场周旋的游戏里,没有人圆满!
她不能得到圆满,那么多的人都陪着她痛苦,陪她堕入地狱吧!
墨晟渊,我很期待你看到视频后的模样呢。
当你知道白凝是无辜的,当你知道凶手就在身边,又会是何种精彩的画面!
墨晟渊看着她,松开握着床头围栏的手,声音淡漠的说,“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