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脸一副隐忍顾全大局的姿态。
在墨晟渊看来,她是怕极了。
他圈住她的肩膀,心底的怒意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你真以为我愿意淌着墨家的血?”
父子俩针锋相对的场景,让白凝垂下视线。
她眼底的暗光闪了闪,期待着墨家父子打起来。
最好闹得不可开交,天崩地裂……
徐佳凤窥见白凝的表情时,眸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了然。
这个女人,不简单……
这场闹剧,以墨景天被气走收场。
但墨晟渊向来不是吃亏的主,墨景天还没离开宴会厅,就收到助理的电话。
“墨总,城西码头刚到的货,被海关扣了,说是在里面发现了违禁品。”
墨景天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的。
他连骂了好几声‘孽子!畜生!’愤然离席。
彼时,墨晟渊拿着冰袋,皱着眉给白凝敷脸。
“他冲上来你不知道躲吗?”
白凝表情淡淡,“我能躲哪去?”
“怼他的时候那股硬气哪去了。”
白凝眼睛里罕见地浮现委屈,“他要想动手,会因为我说什么吗?况且她还讽刺我爸……”
墨晟渊知道,白千山就是白凝的软肋,谁碰都得被她啃一口肉下来。
将药膏涂好,继续给她敷冰袋,声音稍显无奈,“以后墨家人出现,第一时间找我。”
白凝低头不语。
找你?
为什么找你?
以后遇见墨家人,她会不遗余力地挑拨离间。
他让白家支离破碎,她就让墨家鸡飞狗跳!
大家谁都别想好!
宴会直到结束,白凝都没有离开休息室。
但墨晟渊很忙,让她自己在休息室别乱跑就离开了。
白凝捂着胀痛的脸,拿着手机打发时间。
她想联系温修尘,却又怕手机里的监控软件识别,到时候墨晟渊发起疯来,她承受不住。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
她立刻看过去,就见墨承泽手里掂着两个鸡蛋走过来。
“嫂子,牛啊。”
白凝觉得这声嫂子太讽刺了。
“给你揉揉脸,需要帮忙吗?”墨承泽一双桃花眼闪着笑意,忽然凑到她跟前。
白凝往后退,“离我远点。”
墨承泽兴致缺缺地后退,坐在高背椅上,“别说外人了,就连我奶奶也不敢这么骂我爸,你可真狠。”
白凝冷笑,墨家人她一视同仁,都是狗屎,自然没有好态度。
“所以你想叫我奶奶?有什么事你就说。”
墨承泽扑哧一下笑出声,“我妈想见你。”
白凝一怔,继而嘲讽一笑,“想见我就过来,派你传召算什么事?一点诚意都没有。”
墨承泽咂了咂嘴,“你这一句话骂了两个人,嘴巴真厉害,怪不得我哥拿你没办法。”
说他妈不懂事,又骂他是太监……
白凝翻了个大白眼,墨晟渊拿她没办法?
那是谁把她吃得死死的!
“想见我要她亲自来,她又不是我妈,摆什么长辈款。”
墨承泽碰了一鼻子灰,立刻走了。
白凝捡起他放下的鸡蛋,轻轻揉着脸。
那一巴掌,让墨晟渊跟墨家人之间的裂痕更深了,也算给他添堵。
值了。
徐佳凤进来后,将后面的墨承泽关在外头。
白凝警惕地看着这个女人,雍容华贵的装扮,眼睛却透着股凉薄冷漠。
“没外人,我也不跟你寒暄了,白凝,我知道你故意挑拨墨晟渊和他爸的关系,刚刚那一巴掌,你是故意引火上身的。”
白凝略显意外,但又觉得合情合理。
徐家是豪门望族,大家族养出的女人,就没有心思单纯的。
能把墨晟渊亲妈逼到自杀,能让墨家放弃长孙墨晟渊,将他扔进福利院自生自灭,要说不是这位继母的杰作,她是万万不信的。
白凝面带无辜,“我让墨晟渊跟他爸关系破裂,这不是利于你那一房吗,墨夫人应该感谢我才对,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是做什么?”
徐佳凤眼角眯紧,这个女人胆子可真大。
“你就不怕我告诉墨晟渊?”
白凝嘲讽一笑,上下扫了她一眼,“你能跟墨晟渊说得上话吗?”
徐佳凤直接破防了!
“你……”
白凝耸耸肩。
她现在已经开启了无差别攻击模式,除了忌惮墨晟渊,其他人管你天王老子也不好使。
“行,原本我还想帮你离开,看来白小姐硬气得很,不需要了。”
白凝环着双臂,脸上有巴掌印,也不掩盖她的气势。
“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你自己。”
忽然,白凝脑海里灵光一闪,“那日半路将我劫走的人,是墨夫人安排的吧。”
徐佳凤心脏一沉,“你在说什么?”
白凝淡笑,“我在监狱四年,比你会说谎。”
徐佳凤后背渗出冷汗,白凝的眼神有着不符合她年龄的老练毒辣。
“白凝,我开门见山说话,我们合作吧,我知道你想离开,我帮你。”
“哦?那我需要做什么呢?”
徐佳凤眸光暗闪,“很简单……”
墨晟渊过来接白凝的时候,正撞见一脸火气的徐佳凤从里面出来。
他立刻将人推开往房间里跑。
徐佳凤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坐在地上。
她愤怒回眸,瞧见男人脸上的紧张急促。
然而在看到屋内女人安好时,那股紧张地气息消退下去。
徐佳凤忽然就笑了。
白凝是他的软肋。
有软肋好啊。
有软肋,好办事。
墨晟渊紧张地打量白凝,“你有没有事?”
“你看我像有事样吗?”
墨晟渊一噎,“她来做什么?”
“骂我,说我身份肮脏侮辱墨家门楣,说你和我目无尊长挑衅她丈夫。”
墨晟渊顿了顿,很清楚论嘴力,没几个人能说的过白凝。
“你怎么骂她的?”
白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是那么不文明的人吗?”
“你不是,你怎么怼她的。”
“想听?”白凝攥在一起的手指,轻轻搓了搓。
“下周带你出去玩。”
白凝切了一声,谁稀罕出去玩,他明知道她想要什么。
但还是讲了出来,毕竟能出去就有机会打探到蛛丝马迹。
“一个抢别人丈夫的第三者,有什么资格说我肮脏,我又没偷没抢没用阴险手段,目无尊长还不是因为自小没妈教,谁不想有妈妈疼呢,我妈身体不好死的早,至于墨晟渊的妈妈,谁知道是不是身体不好去世的呢。”
墨晟渊盯着她无所畏惧的脸,心口发热。
他几步上前将她抱住。
白凝蹙着眉,继续输出的话卡住了,“你干嘛?”
墨晟渊下颌抵在她的肩膀,勾起唇角,“阿凝,你是在心疼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