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歌剧院成立于1956年11月,其前身为s市歌剧舞剧院和s市乐团。
陈御风和夏芷涵来到了此地,包了个包厢,支开了随从,并排坐在一起。剧院里富丽堂皇,毫无杂乱之声。不管是乐队还是观众,都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给予了这座剧院尊重。
“这里的人素质不错。”陈御风赞道。
夏芷涵笑着说道:“那当然了,欣赏歌剧可是一件庄重而又神秘的事情,不过我还是向往着意大利米兰的斯卡拉歌剧院,那可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歌剧院之一!可惜一直无缘得见。”说完,夏芷涵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实际上今晚是陈御风第一次来听歌剧,心中有种莫名的兴奋。今晚所演绎的歌剧是法国作曲家比才生前的最后一部歌剧——《卡门》。讲述了一位美貌而性格倔强的吉普赛女郎的爱情悲剧。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长盛不衰。
帷幕拉开,一群欢快的孩子正轻快地唱着《我们和士兵在一起》,欢快活泼,吉普赛姑娘的热情奔放感染了在场所有的观众。
“爱情是一只不羁的鸟儿,
任谁都无法驯服,
如果它选择拒绝,对它的召唤都是白费,
威胁或乞讨都是惘然。
……
爱情很遥远,你可以等待,
你别再等待,它就在这里!
就在你旁边,快,快!
它来来去去,回了又离!
你以为已拥有,它却躲开,
你以为已躲开,它却捉住你!”
这是卡门的咏叹调《爱情像是一只自由的小鸟》,充满野性,放荡不羁,将审问她的龙骑兵中尉苏尼哈,搞得有些狼狈不堪。
“对于爱情的渴望,是每个怀春少女所希望拥有的。不过就像歌词里唱的:爱情是一只不羁的鸟儿,谁都无法驯服。还是要找到合适的才行啊。”夏芷涵不禁感叹道。
陈御风默不作声,喝着从随从那里拿来的饮料,心中有些波澜起伏。“倘若真是这样,为何不将它关进鸟笼,一辈子驯服呢?”陈御风喃喃道。迎来了夏芷涵惊愕的眼神。
第二幕中还夹杂着吉普赛风格的音乐,两位吉普赛女郎在酒店里尽情跳舞,欢歌,气氛活跃。吉普赛人生性热情奔放,对生活充满了热枕,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对于他们来说都会迎刃而解。
第二幕的高潮到来了,埃斯卡米里奥为欢迎他的民众献上了著名的《斗牛士之歌》,这位百战百胜的英勇斗牛士的形象被衬托得淋漓尽致。就像拿破仑凯旋回归,下令建造凯旋门一般。
“男人总要做出些功绩来,懦弱的男人一生都只会碌碌无为,然后被无情的历史所忘却:只有英勇无畏的男人才能够名垂千史,纵使失败,最起码这一生努力过,奋斗过。这样的男人才是最吸引女性的磁石。”夏芷涵忽然转过头看着陈御风,玩味地说道。
陈御风没有去看她,自言自语道:“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难道要流血满地,才能够功成名就,证道成圣吗?”
见到陈御风如此说法,夏芷涵轻叹一口气:“真是榆木脑袋!”
转眼间,《卡门》已经演到了后半段,卡门和埃斯卡米里奥相爱了,柔情蜜意,原本规模宏大的音乐也变得轻柔起来,长笛与竖琴交相辉映,饱含脉脉的温情。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痴了,就算是陈御风也身如其境,他感受到了这世间最为奇妙的东西,不可名状。
但美好的事情总是不能够长久。
《卡门》的最后一幕到来了,就像暴风雨一样快,卡门死在了唐??豪塞的匕首下。音乐变得悲伤,如怨如慕,如泣如诉。陈御风以他惊人的听力可以听出有的人已经开始哽咽,就算是夏芷涵,也有些按捺不住自己悲伤的情绪。就如柴可夫斯基所说的:“当我看这最后一场时,总是不能止住泪水,一方面是观众看见斗牛士时的狂呼,另一方面却是两个主人公最终死亡的可怕悲剧结尾,这两个人不幸的命运使他们历尽辛酸之后还是走向了不可避免的结局。”
歌剧结束了,灯光黯淡下去,帷幕也已拉下。陈御风和夏芷涵两人还坐在原地,皆是沉默。剧如人生,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爱情悲剧,但却能够影响到人的主观情感!不得不说,这场歌剧是十分成功的。
“你觉得如何?”夏芷涵率先打破这一沉寂,对陈御风问道。
陈御风耸了耸肩,答道:“这是一个很伤感的故事,不愧是比才的最后一部作品,能够流芳百世也是有它的道理的。”
夏芷涵不置可否,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说道:“很抱歉在你今天生日的时候带你来聆听这一美丽的悲剧。”的确,生日本是欢天喜地的,如果有了什么伤感的事是不怎么吉利的。
陈御风轻笑一声道:“这没什么,顺其自然。我不讲究这个。”
夏芷涵沉默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觉得你似乎很排斥目前你所拥有的一切。”
陈御风浑身一震,随即说道:“怎么会,是不是你感觉错了,我可是很享受呢!”
“是吗?”
夏芷涵步步紧逼。“从你来至尊学院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你对这一切环境似乎报以冷淡的态度,有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感觉。我们并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机器,我们有血有肉,就算是老庄这一人物也不能免俗。那些先秦时期的百家争鸣,在我看来,虽然有很高的文学价值,但毕竟是在乱世而产生的产物,在现代,如果执意秉行这一举措,是不明智的,甚至是愚蠢的!”
夏芷涵有条不紊地分析道,丝毫没有觉察到陈御风越来越痛苦的神色。
“好了,今晚就先到这儿,我身体不适,先走了。我会让人送夏同学回去的。”陈御风起身对夏芷涵道。不等夏芷涵回答,陈御风就先行离开了。
夏芷涵有些惊愕,她没想到平日里温和的陈御风会如此的失态!“可能我刚才所说的刺在你的痛处吧。”夏芷涵苦笑着,也离开了。
歌剧院变得空荡,如死一般寂静。但在红色的帷幕里,一位男子正在独自垂泪。
“悲苦的上帝,你的子民正在哭泣着,为何人世间的罪孽要我一概承担?我恨你,独孤惊鸿!”
这位男子,正是独孤硕石。独孤惊鸿,独孤家的家主,也就是独孤硕石的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