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修士的真气，若是打入旁人体内的话，必然会对那人的身体造成损伤。
而若是有人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提升修为，所传输过去的真气必然是体内最为精纯的本源。
可这样的操纵，却对渡气者的丹田有极大的损耗。
若是少量的传输还好。
可一旦数量过大，或者每日都如此的话，对于渡气者本身的损伤，难以估量。
轻则根基受损、气血亏空。
重则修为倒退，甚至有可能沦为废人！
若非是十分特殊的情况，基本很少会有人采取这样的手段，来帮助他人提升修为。
“清雪。”
林长卿抬头，望向面前的人，轻声开口。
“师父给你渡气，可是说过，这背后的理由是什么？”
他问道。
只是此时，林长卿的语气有些沉重。
虽然他本身和沈无涯也并没有什么感情。
但是根据这身体之前的记忆，至少在林长卿看来，沈无涯绝非是一个坏人。
在掌门的位置上，也算是尽心尽力，着实是全身心的在为蜀山着想。
所以，林长卿并没有眼睁睁看着对方一步步步入深渊的打算。
“师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对此，洛清雪同样对上了林长卿的眼睛。
小丫头的眼神，坚定，却也不免带上了几分哀伤之意。
“我也劝说过师父，不要用这样的方式。”
“因为我觉得，就算是让我自己来修炼，速度也不会慢上太多。”
“但是师父却不同意。”
说到这里的时候，洛清雪的眼中，泛点光芒。
或许在之前，她对于自己的师父沈无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但是自从成为首席弟子以后。洛清雪和沈无涯的关系一点点缓和，自然也看到了自己的这位师父，为了整个蜀山发展所付出的良苦用心。
清楚了这一点，之前的那些看法，也就随之烟消云散。
以至于现在，小丫头看到沈无涯给自己渡气，心中更多的，也是难过。
“师父告诉我，只有这样，我才能够用最快的速度达到元婴期。”
“也就能够正大光明的，有资格接受掌门的位置。”
“若是让我自己修炼的话，或许整个过程要延后三年……他似乎不太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洛清雪回想起前些日子沈无涯和她说过的话，如实对林长卿说明。
而在听到这番解释以后，林长卿的眉头，却不由得皱起。
“让清雪……有资格接受掌门的位置？”
“沈无涯给她渡气的目的，居然是这个？”
林长卿目光中有奇异的光芒闪动。
对于这样的说法，他一时间也难以判断，沈无涯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因为一旦成为了首席弟子，而且还是掌门的亲传弟子。
在蜀山里，若是没有特殊情况，此人大概率就会成为下一任蜀山的掌门。
也就是说，这个位置基本上，一定会落到洛清雪的手中。
“既然如此，为什么沈无涯要急于这一时？”
林长卿想不明白。
一时间，他不免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他和沈无涯其实压根就没什么接触，光是从回忆里，自然也找不出对方这么做的理由。
而洛清雪则是坐在一旁。
她也很少从林长卿的脸上，看到如此认真的表情。
在这个瞬间，小丫头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良久之后，林长卿才缓缓开口。
“既然……这是师父他老人家自己的决定，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林长卿摇摇头，沉声说道。
对此，他仍旧没有半点头绪。
“不过，清雪，你在回去以后，还是要多让师父他老人家，注意一下身体。”
“而且关于渡气修炼的事情，除了你我之外，再也不要让其他的人知道。”
“你可明白？”
林长卿问道。
闻言，洛清雪则是十分乖巧的点点头。
“放心吧，师兄，我都清楚。”
“肯定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
洛清雪如是说道。
此事事关重大。
一旦传出去，长老们里，一定会有反对的声音。
而根据林长卿所知道的，这些蜀山的长老们，也并非是铁板一块。
尤其是在面对掌门这位置的时候，有些长老的心中，怕是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或许这一点，也是沈无涯想要急于达成那个结果的原因之一？”
林长卿在心中猜测。
他又嘱托了洛清雪一些其他的事情。
虽然对于蜀山内部的事情，林长卿并不感兴趣。
但是有关洛清雪和沈无涯的部分，他却还是会不自觉的投入其中。
听到林长卿的这些叮嘱，洛清雪自然是摆出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对着林长卿连连点头，一一答应下来。
见此一幕，林长卿满意的笑了笑。
“回去以后，你自己也要努力修炼。”
“可不能因为有了师父的帮助，自己就懈怠。”
林长卿伸出手，揉了揉洛清雪的脑袋。
“只有你努力了，师父才能够轻快一些。”
他轻声说道。
洛清雪则是继续乖巧的答应下来。
她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尤其是上次，亲眼见到沈无涯吐血之后。
虽然这件事她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甚至连眼前的林长卿都没有告诉。
但是在那日之后，那件事好像成为了一种梦魇一般，死死的缠着洛清雪，让她时不时就会想起那个晚上。
她一度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所以即便不需要林长卿叮嘱，她也会加倍努力的修来，来减轻沈无涯的负担。
师兄妹又聊了一会。
或许是因为刚才话题的关系，后面二人虽然有意避开这方面的事情，但是话题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变得沉重起来。
几乎都是关于蜀山，关于沈无涯，还有关于其余长老的事情……
“清雪，真是辛苦你了。”
望着眼前的少女，林长卿不由得发出这样的感叹。
首席弟子的压力有多大，他自然是最清楚的。
洛清雪那样的一个女孩子，居然生生抗了下来。
其中的艰辛，自不必多说。
可对此，洛清雪却轻松的一笑。
“没事的，师兄，我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