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人看到他态度转变,又道,“我要是猜的没错,它应该是用来找人的?”
“是的!”
狐人飞快地瞥了一眼指针,“你所寻之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儿子!”蒲牢老实回答。
“那你不用找了,他应该是死了。”
蒲牢脸色微变,他早有预感,空间裂缝极其危险,他和木悦青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这次意外得知小宝的下落,也算是有所收获,心中并不十分难过,修真之路本就异常凶险,随时都要做好陨落的准备。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小宝跟他相处的时间不长,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假如是木悦青可能就不一样了。“大师,你有没有办法离开这魔渊界?”他虚心请教。
狐人摇了摇头,“这不可能,魔渊界资源贫瘠匮乏,倘若能走,我早就走了。”
“但我听说冥界的黑水河是两界的通道。”
“哦,你居然会知道这些?看来你在那边也不是个普通的修士。”狐人颇为意外,接着又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如何?”
蒲牢就把魔人辕霸被困在炎烁战场和朱厌关于黑水河的事情说了一遍,“我就知道这些,其他也都一所无知了。”
“多谢!”
蒲牢等着他投桃报李,也说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可等了半天不见动静,不禁有些恼怒。“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我知道的跟你也差不多,不过辕霸是修炼了巨力魔元功才能通过那空间缝隙。”
“巨力魔元功?这是什么功法?”蒲牢还是第一次听说,开口问。
“魔元功分为九层,原先是修真界的功法,不知是谁把它改成了魔功。”
“多谢!”蒲牢同样回了一句。心里却在想,法天伏魔功也是九重,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一些关联?暗自记下这石塔的位置,下次可以再来。休息了半日,二人接着赶路。如今知道了小宝的下落,赚魔晶显得不再那么重要,这趟回去后可以辞掉这份差事,专心修炼法天伏魔功,目前看来要想离开魔渊界这是唯一的办法。一路上颇为顺利,再过两日就要到达此行的目的地罗火山脉,蒲牢想着怎样取回狐人脚上的那双花柳靴,但千万不能得罪对方,这可不容易办到。思前想后,决定制造混乱再趁机盗走。走到一处山道口,刚好看到不远处有一胖一瘦两位兽人,身形一闪到了这二人面前,“喂!大傻个,请问罗火山脉的石介山怎么走?”
“你说什么?”兽人勃然大怒。
“怎么,听不懂?果然是一对傻子!”
“你去死吧!”
胖兽人怒吼一声,就要冲杀上去,可被他身边的另一位兽人拉住。“叶蝶西,不要冲动,
此人看上去很强,你恐怕不是对手。”
“他只是个人族,能有多强,我可不信!”胖兽人口中虽然这样说,人却冷静了下来。上下打量蒲牢一番,“你走吧,别再惹火我!”
“大傻子,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蒲牢进一步刺激对方。
“你真该死!”兽人彻底被激怒,拳爪狠狠抓了过去。
狐人本远远站在一旁,这时看到两位兽人追着蒲牢跑过来,急问,“发生什么事了?”
“快跑,傻子发疯了!”
大师脚踩花柳靴,速度也是极快,一眨眼间工夫已到十几丈外,蒲牢怕他跑没影了,手中一颗魔晶飞射而去,正中其后脑。当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被财物洗劫一空,身上的衣物也全都不见,全身寸丝不guà,甚至连脚上的鞋子都被人扒去,幸好浑身长满细细白毛,看起来不那么显眼。缓缓站了起来,走出半里多地,迎面一个人慌慌张张跑来,同样是chi身lou体,“你也被人打劫了?”
来人正是蒲牢,“他们还抢走我的罗盘,真是该死,我一定要找到他们。”他说时咬牙切齿,心里却在窃喜。
“怎么找?他们抢走我的飞靴,早跑远了!”狐人愤愤道。
“那我们怎么办?”
“先找件衣裳穿上再说!”
蒲牢用手捂着下身,小心朝前走。运气还算不错,约走半柱香工夫,就看到路旁有一棵树,上面还结有许多果实,采下树叶,用树枝串好做成简单遮体之物。三日之后,一座百丈高的山峰屹立在二人面前,“就是这里了吧?”蒲牢转头问狐人。
“是的,这里就是石介山,走,山脚下还有一座小镇,我们去取两件衣服穿上。”
“可我们没有魔晶!”
“哈哈,这是我的地盘了,还要魔晶干什么!”
这镇上有三百多的人口,大多数是矿奴,还有一些是千仞宫的监工和侍卫。蒲牢换上的是一件麻衣,满身全是破洞,更要命的是还有一股怪味。狐人到了此地就有一大群人前呼后拥跟着,也不再管他,这正中蒲牢下怀。再次回到那棵长有果实的树下,在不远处有一块大青石,用力推开,向下挖了两尺多深,出现一堆衣物和两双鞋,而其中一双就是花柳靴。三日前他把狐人打晕,又击退那两名兽人,接着把狐人全身收刮干净,为了装得更像,他自己也打扮成受害者。土坑中还有一个黑色兽皮袋,从中掏出五百多颗魔晶和一个精美的玉瓶,打开瓶盖,里面是三粒乌金色的药丸,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先收着再说。把狐人大师送到石介山,也算是完成了任务,穿上原先自己的一身衣物和靴子,就往回走,他还要顺道去找一个人,这也是此行的目的之一。又走了两个多月,来到一处荒山古堡,一眼望去。堡的最高处有四十多丈,最外围是用青石砖砌成的城墙。这让蒲牢颇为意外,在魔渊界很少能见到这么讲究的建筑。堡前站着二十多名守卫,看到有人近前立刻喝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蒲牢急忙解释,并掏出一根晶莹剔透的骨指。这是千仞宫给他的凭信,守卫细细查验一番,才把他请入堡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