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城是奇肱国国都所在地,也是这个国家最大最繁华的城池,大部分高档的商铺都集中在这里。蒲牢听说城中会举行一个小型拍卖会,此行目的是为了寻找可让经脉更为通畅的一种草药,在东浮镇一直没能找到,带着碰运气的心态他来到了这里。拍卖会是在一家材料店铺中举行。一路打听,总算来到店门口,店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这些人在这交头结耳,议论纷纷。“怎么还不开啊?说好巳时开始,现在都快午时了。”一位中年黑脸男子发牢骚道。
“是啊,还有没有信用可言?怎么做生意的!”有人接口道。
正说话间,门“吱”地一声打开一个小缝,露出一个头来,此人看起来有二十多岁,是个女孩,脸上有几粒细小的雀斑,容貌很是普通。“各位道友,真是抱歉,本店今日不营业。”
此言一出,刹那间店前人群一片哗然。有两个脾气暴躁之人就要动手,女孩见状如乌龟般急忙缩回脑袋,关上了门。蒲牢心下叹息,摇摇头,喃喃道:“原来是一出闹剧。”
刚要转身离开,人群中有人高喊,“各位道友,既然易宝斋不举办,我们这些人何不自行交易怎么样?”
“那谁来主持?”一人问道。
“倘若各位信得过,小弟不才愿当此任。”第一位答道。
大家纷纷点头,都觉得此事可成,那人自我介绍道:“在下是名散修,贱名不提也罢,各位道友要是瞧得起在下,叫我一声老王就行。”
“老王!老王!”人群中有几人叫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之意。
老王拿出第一件拍品是自己的,一块二品材料“天青石矿”,这种矿石一般是用来打造装备。并非必需品,所以他叫价好几次却没人应答,无奈只能收起。第二件是炼器时所要使用到的辅助材料“精炼粉”,它主要是用来提升法器的品级,可惜也是无人问津。在场这些人基本都是修炼人群中最底层的,一般都会把钱花在自己身上,当然不会去买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当第三件拍品出现时,现场一下就热闹起来,这是三枚浑天丹,筑基期以下修者服用都有效果,每枚可提升一年寿元,价格也是高得离谱,正规商铺一枚需五颗四品灵石。这儿算是黑市,起价是二颗四品灵石。“二颗四品外加五颗三品。”有人开始叫价。
“……”
“二颗四品外加七颗三品。”
“二颗四品外加八颗三品。”这人每次出价只高过前面一位一点。
两人越喊越高,最后以四颗四品加三颗三品成交。蒲牢身上所有财产只有十颗三品灵石和自己写的那本书。他在思考要不要把它卖掉,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打算下次去大型的拍卖会卖个好价钱,这些穷鬼是不会有人买得起。第四个拍品是一把剑,老王叫卖半天也没人想要,有人冲他喊道:“这里是符咒门天下,有谁会愿意出钱买一把破剑!”
“那是你境界太低,金丹的修士都可御剑飞行了,当然需要一把好剑。”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反对道。
第五个拍品是一种草药,当老王从卖主手中接过来时,问了好一会儿才道:“这种草名为‘八角玄冰草’,是三品的草药,它的主要……”
蒲牢听到“八角玄冰草”几个字时眼睛就无法移开,后面的话一句也没听到,这就是他想要的那种草药。当听到老王报出的底价时,他彻底死了心,我还真是个穷人。由于价格太高,又非必需之物,这个拍品也是无人问津。蒲牢对接下来的拍品失去兴趣,悄悄靠近那个卖家,对方戴着一个黑色斗笠,遮住半张脸,从露出的另半张脸来看,是个中年男子的模样,身形粗犷,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呈现出古铜色。他见蒲牢靠过来,起了戒备之心向后退了一步。虽然看不出此人的修为,但从刚才的反应看,应该不会太高。“真是白长了一身的横肉,胆子比老鼠还小。”这是蒲牢对他的评语。只好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开口道:“这位道友不要害怕,我只是想跟你做一笔交易,有没有兴趣?”
“什么交易?”中年男子问。
“你手中的‘八角玄冰草’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但我灵石不够,想用十枚补灵丹跟你交换你可愿意。”
中年男子低着头,沉默了一下,小声道:“十枚太少,我要二十枚!”
“十五枚!”
最后谈到十八枚,但交易方式二人产生极大分歧,蒲牢并没现成的补灵丹,需要一个月时间准备,这让对方大为不悦,差点取消交易,蒲牢给了他一颗三品灵石当做补偿这才谈成交易。双方约定一个月后在此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办完这件事,蒲牢顿觉一身轻松,想在这城中逛上一逛。行走在繁华的街道之上,不时打量着道路两旁的商铺。走约一盏茶工夫,忽听背后有人在叫,他停下脚步回头,问道:“小姐,你是在叫我吗?”
眼前是一名身姿婀娜,身穿红色连衫裙的妖艳女子,“公子,怎么一个人在街上走?没人陪多可怜,要不要去我们的怡春院坐坐?包你满意。”
“请问小姐的芳名是?”蒲牢这样问是因为这女子的眉眼间很像赵秋露。
“我姓赵,叫我灵儿就行。”
“你是否认识一个叫赵秋露的清微派弟子?”
“怎么?你认识我姐姐?”赵灵儿脸露惊讶之色。
蒲牢点点头,苦笑一声道:“她还打过我一次,脾气可不好。”
“扑哧”一声,赵灵儿笑了出来,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风铃。“那你一定是说了难听的话,我姐姐可不是好惹的,你活该!”
蒲牢看着这位美艳动人的女孩,不禁替她可惜,为何会成为风尘女子?他很想知道原因,但又不好问出口。赵灵儿好像看出他的心事,“公子,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会堕落至此吧?”
蒲牢并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