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板从外面开容易,从里面开困难,所以平时都需要有人在外面守着。
此时那汉子愣愣地看着忘禅走过去推那石板,色变道:“你干什么!”一个箭步过去,就想阻止。
但他晚了一步,人还在半途,忘禅已经豁尽吃奶的力气,把石板推得翻倒下来,蓬然一块,将出入口盖住。
正从里面喷涌出来的烟气顿时被隔绝,里面传出一阵阵惊慌失措的声音。
“咳咳……谁把出口堵了!”
“快打开!咳咳咳……这里面烟气太重了!”
“咳咳咳咳……我喘不过气儿来了!”
……
忘禅一下反应过来,这么做,
那扑向她的汉子也是大惊,哪顾得上再管她,忙不迭地去扳起那石板。
忘禅终究不想伤人,仓皇上前帮忙。
那汉子却以为她想阻止自己,一脚把她踹翻在地,骂道:“死尼姑,一会儿再整治你!”
忘禅一声痛叫,捂着被踹中的小腹蜷缩在一旁,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花铭一向对她礼貌有加,其手下也从未对她有过半句恶语,哪受过这般对待?
那汉子再不理她,奋力将石板扳立起来,里面大股浓烟顿时喷涌而出,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住,呛得他连连咳嗽。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人猛地一脚踹在他后背上!
那汉子猝不及防,惊叫一声,整个人栽进了地室入口。
的壮躯直接撞得滚了下去,一个个哀叫痛嚎不已。
蓬!
石板再次合上。
一旁,忘禅看着陈言踹人家盖板,忍着疼痛叫道:“
陈言一屁股坐倒在石板上,笑嘻嘻地道:“师太,多谢你帮忙,不然本官还真没法搞定他们。”
忘禅急了,捂着小腹艰难地爬了起来,惊慌地道:“你快……快起来……他们会……会死的!”
陈言满不在乎地道:“这些意图破坏大周安宁的恶人,多死几个,我大周也稳固一些。”
忘禅急得眼泪哗哗直落,上前推他,可她哪推得动?
早知道陈言这一招竟是要害死这么多人,她怎也不可能帮忙!
些人又爬了上来,想要推开石板。但现在有他这么个百多斤的成年男子压在上面,除非
忘禅推了他半晌,没把他推动,一时急了,突然抓着他左手,猛地一口咬了下去。
“哎哟!你干啥!”陈言没留意她这么只小绵羊居然还会咬人,痛叫一声。
忘禅一心救人,不顾一切地一边使劲咬一边和身合力推挤。陈言防备不足,被她推得一起翻滚开来。
蓬!
石板猛地被人从
陈言脸都绿了,情急下另一只手直接从忘禅衣领内摸了进去,抓着半边丰隆饱满,大力一捏。
“啊!”
忘禅哪受过这般痛苦,顿时惨叫一声,松开了嘴。
陈言一把将她推开,顾不上去查看左手被咬的地方,爬起身扑向出口。
然而已经慢了一步。
一道雄壮身影将石板整个掀开,连爬带翻地从出口出来。
跟着他的是大团大团的浓烟,呛得刚扑过去的陈言都是眼前一黑,连连咳嗽,哪还有办法攻击对方?只好无奈退开,飞快地在地上捡了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紧张戒备。
对方必是勃然大怒,这下麻烦了!
忘禅还捂着左胸缩坐在一旁,兀自痛得眼泪汪汪,但仍看向那冲出来的大汉,心中权了口气。
好歹算是没死人……
大团浓烟中,那雄伟身影跨步而出,有如自地府出来的恶鬼一般,满头满脸都熏成了锅底一般。
陈言一咬牙,抓着石头就冲了过去。
刚冲到距离两尺处,那人直直向前一倒,陈言一愣时,那人斗大的脑袋直接搭在了他肩上。
陈言脚步一停,懵住了。
那人靠着他,慢慢地滑了下去,最后扑地一声,趴倒在地,再没动静。
陈言愣愣地低头看着脚边的他。
自己呛了一下就差点把肺咳出来,这厮连声咳嗽都没有?
他蹲了下来,试了试那壮汉的鼻息,已根本感觉不到呼吸的存在。
他终于反应过来。
虽说他被忘禅推开,但这厮在里面被熏了也有半刻钟之久,而且还是在浓烟最浓的出口处,不知道吸了多少烟尘进去,早已经扛不住了。
虽然身为武人,拼着最后一点余力,顶开了石板,但那已是强弩之末,拼到这处人已经没戏了。
他松了口气,随即一惊。
等等,还有其他人!
他霍然抬头看向出口,然而浓烟中并没有第二个人从里面爬出来,甚至连咳嗽的声音也没传出来。
陈言一个箭步冲过去,透着浓烟朝里面张望,但烟气太深,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
“他们……他们难道已经……”忘禅哭声传了过来,“我……我竟造下杀业……罪孽啊……”
陈言终于彻底放下心来,回身走到她身前蹲下,擦了擦她眼泪,安慰道:“不要哭了,先把眼泪省一省,一会儿还有你哭的。走,咱们先按计划离开。”
忘禅哭道:“不……你骗我……你没说过要杀他们……”
陈言心说我要是先跟你说清楚,那你还会答应吗?不过他知道在这逗留多一刻就多一分危险,道:“行,你不走,那我一会儿回来接你。”
就在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陈大人真是好手段!”
陈言一震转身,只见花铭带着五个人大步从院门处跨了进来,脸色铁青。
糟糕,这家伙怎回来得这么快!
他看了一眼地上倒毙的那汉子,生出去拔后者腰间佩刀的想法,但随即便停了下来。
就算有刀在手,他也斗不过对方。
“花铭大哥……我……我……”忘禅见到花铭,更是哭得厉害。
“看来,你终究还是辜负了我的希望。”花铭看向她,目光冰冷,“他能逃到这里,你也帮了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