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4章 吊起来

嫣夫人呆若木鸡,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原来自己竟是对的!

可心中却没有半点猜对的喜悦。

清夫人眼眸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姐姐该明白为何我敢这么大胆地说出来,皆因就算你知道了也无妨,因为太后和皇上绝不会因此责罚于我二人!”

这话其实半真半假,没责罚只因太后和唐韵均不知道二人真有私情。

但来的路上,陈言已经与她商议过,要从嫣夫人口中问出她同党,须得先将她心防彻底击碎。

而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她以为连皇上和太后都在他们那边,凭她根本不可能害得了他们。

反正她也没法子去验证这话的真假,在这绝境之下也只能选择相信。

果然,嫣夫人面如死灰,再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泪水滚滚而下,伏地悲泣起来。

清夫人心中快意之极,回身走到陈言跟前,竟大胆地环搂着他脖子,娇声道:“大人也有些日子没宠幸清儿啦,不如趁着这机会,就在这里好好怜惜清儿一番。”

说着撒娇一般贴着陈言扭动起来。

陈言虽说荡女崩的药性其实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但仍免被她这娇媚入骨的动作神情搞得心中大热。

他本来以为她是为了报复,方才才故意说要与他当着嫣夫人的面亲热,可这会儿看她这眉眼,显然是真的有那意思。

那边正伏地哭泣的嫣夫人也不由被吸引了注意力,抬头看着二人,既是惊羞交加,暗道这二人难道真这么不知廉耻,要当着自己面行房?

啪!

陈言重重地在清夫人身后挺翘浑圆的所在拍了一记,板着脸道:“胡闹!”

清夫人轻呼一声,不但没有松开,反而双颊红晕渐生,腻声道:“一会儿出去可就没机会啦,求大人好生疼爱清儿……”

陈言暗暗心惊,这妞莫不是有暴露癖?

他连忙推开清夫人,喝道:“行了!适可而止,若再敢这般胡闹,信不信本官把你吊起来鞭一顿!”

却不料清夫人又靠了过来,微喘道:“鞭一顿?大人是用什么鞭打清儿呢?”

陈言瞪着她:“带倒刺的钢鞭行不行?”

清夫人一惊,只得讪讪地收了媚态。

陈言再不理她,走到嫣夫人跟前,道:“夫人是个明白人,本官便不与你说废话了。太后与皇上如今震怒,不但要杀你,更要株连你九族!皆因你不只是坑害清夫人与本官这么简单,你若成功,害的将是整个大周的安稳!”

嫣夫人更是哭声大作,泪珠成串成串滑落。

陈言见吓唬她得差不多了,话锋一转:“但本官想来,夫人与我无怨无仇,料来不可能这么针对于我。只怕,这件事是有人指使罢?”

嫣夫人一颤抬头:“大人您……您是说……”

陈言蹲了下来,语气放缓:“若是他人主谋指使,那夫人顶多便算是帮凶。若能戴罪立功,不但你九族可保,连你自己,也说不定能保得住性命。”

嫣夫人连哭也忘了,结结巴巴地道:“大人所言可可可是当真?”

陈言见她这神情反应,已知她尽入自己掌控。

想想也是,那指使她的人不过是拿她当枪,与她不可能有什么生死交情,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她怎可能不出卖那人来换取自己的平安?

“本官自然不会说谎,但是否能把握这机会,就要看夫人的了。”陈言沉声道。

“我……我说!我全都说!”嫣夫人急叫道。

“好,先告诉我,那人姓甚名谁,是何身份?”陈言不动声色地道。

嫣夫人张大了嘴,但却没迸出半个字来。

陈言脸色一沉:“看来这机会你并不是真的想把握住。”

嫣夫人大急,叫道:“不不不!我不晃不想说,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当时入夜后,我正要入寝,门口忽然出现一个男子,以黑布蒙面,没有自报身份,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更不知道他姓名身份啊!我只知道,他声音低沉,而且武艺高明,能够自如翻墙进出寒宫!”

陈言冷笑道:“还在撒谎!大晚上的,寒宫里突然出现这么个蒙面人,说了几句虚话,你便信了?你是三岁小儿,还是当本官是三岁小儿?”

嫣夫人急得汗都下来了,一把抓着他胳膊:“大人您相信我!我真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当时我绝望无助,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方才答应帮他啊!”

陈言微微皱眉。

按说嫣夫人现在该不可能还要维护那同党,难道她没说谎?

“继续说。”他冷冷道。

“是,当时他说他与陈大人有大仇,想要报复。”

“而报复之法牵涉到清夫人,只要我肯帮忙,不但可以顺便替我报仇,还能助我脱离寒宫。”

“我……我想着横竖已至此境地,何不试一试,遂答应了他。”

“于是按他所说,将他告知的、大人与清夫人在役院幽会之事告诉了来探望我的太后。”

“过了两日,太后竟真的在那里找到了您二人在那幽会的证据,还告诉了我,并将我接出了寒宫。”

“也是因此,我这才彻底相信了那人的话。”

“只是想不到一切竟会……竟会变成这样……呜呜……”

说到这处,她又呜呜哭泣起来,心中懊悔不迭。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绝不可能帮那忙!

陈言眉头深锁,道:“你见过他几次?难道对他一点都不了解?”

嫣夫人泣道:“我一共就见过他一回,那晚之后他便再没出现过,委实不知……大人,求您信我……”

自被陈言呵斥后就再没说话的清夫人忍不住道:“若是如此,那你便再没用处,还谈什么戴罪立功?”

嫣夫人也知道自己说的这些没多少分量,可急切间也想不出什么更有用的消息,唯有痛哭。

陈言眉宇轻舒,长吁一口气,道:“也不见得毫无用处,这样罢!他的身形体态你总该看到,本官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便是。记着,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错过,那可能关系着皇上是否肯放你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