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斗胆告假

时鸢点点头,委屈道:“昨夜太子殿下借口处理政务,将我一个晾在新房,这才大婚没两日,殿下就开始冷落我了……”

众臣脸上表情各异。

所以太子妃是进宫告状的?

都道太子殿下不近女色,看来是真的了。

乾元帝咳了声,看向萧玦:“太子,可有此事?”

萧玦从时鸢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了,面不改色道:“儿臣确有公务要处理,并非刻意冷落太子妃。”

乾元帝听到这话,心下稍稍安定。

他原先还担心他这个儿子被美色所误,看来是他多虑了。

“你素来勤勉,朕心甚慰。”

乾元帝说的夸赞的话,话锋陡然一转,“只是新婚三日,为了处理政务,将新婚妻子冷落在新房,实在不该。”

时鸢笑了。

嘴上说的好听,昨日是谁将不想批的折子送过来的?

“父皇,昨夜太子殿下非要批完手上的折子才睡,”时鸢幽幽看了萧玦一眼,“我怎么劝他,他都不听。”

乾元帝终于听出不对,正想问昨日未批完的折子是怎么回事,听到底下几个老臣赞叹太子殿下大婚之夜都不忘政务,太子勤勉至此,是大乾之福云云,满腔怪罪的话,愣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大婚三日免朝,朕嘱咐你在家好好陪新妇,你倒好,净把朕的话当耳旁风。”

乾元帝还在给自己找场面。

“所以,昨日臣媳自作主张将折子都送进宫了。”

时鸢一句话引得满殿喧然。

“胡闹!”

乾元帝这回是动了真怒,“太子,自古后宫后宅不得干政,太子妃不懂规矩便罢了,你也不知轻重?”

时鸢皱眉。

这老皇帝今日是怎么回事?

话里话外都在挑萧玦的错,不骂两句,心里憋着不痛快是吧?

“太子殿下一心扑在政务上,无心儿女情长,臣媳无奈之下将折子送进宫,正是为了替皇室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啊。”

时鸢敛衣下跪,言辞铿锵,一副凛然大义的模样。

乾元帝一噎。

他能说什么?难道说为皇帝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有错?

时鸢还嫌不够,“父皇,臣媳斗胆为太子殿下告假。”

乾元帝:“?”

众臣:“?”

太子新婚才免朝三日,明日开始恢复早朝,这又是告哪门子的假?

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殿下今日不知弯了多少次唇角。

时鸢有理有据,“父皇,殿下为了国事终日废寝忘食,大婚之日亦不得空闲,我是担心殿下的身体,望父皇理解。”

乾元帝神色复杂,半晌才问萧玦:“你近日身子可有不适?”

时鸢轻嗤。

老皇帝真会问话。

她相信萧玦只要说了无碍,这告假一事就泡汤了。

但太子殿下一只脚已经踏出去了:“儿臣并无不适。”

时鸢:“……”

“既如此,这告假一事……”

“父皇,太子殿下身体康健……可如今不一样了。”时鸢赶紧打断。

“哦?如何不一样?”

三番五次被打断,乾元帝脸上已有不满。

时鸢脸不红心不跳:“除了政务,还要绵延子嗣,太后日日念叨着皇孙,为了让太后早日抱上皇孙,我和太子殿下只能努力了。”

众臣个个脸上精彩纷呈。

绵延子嗣?

虽然这话是没错,太子妃当众说出口……

时鸢对一众异样的眼光视若无睹,“子嗣关乎国本,父皇应该会准的吧?”

乾元帝被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被时鸢呛过一通的储尚书斟酌着开口:

“太子妃,老臣从未听说过处理政务和……绵延子嗣有何矛盾之处,况且太子殿下天资岐嶷,相信……”

“储大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时鸢冷眼扫过去,“储大人倒是儿孙满堂,也不见得在朝政上有何建树。”

“你——”

“好了。”

上首的乾元帝发了话。

储尚书愤然甩袖退下。

乾元帝深深看了时鸢一眼:“太子妃都亲自进宫为太子告假了,朕若不准,反倒是朕不通情理了。”

知道就好。

“既如此,朕便再准太子三日的新婚假,你可满意了?”

时鸢摇头:“不瞒父皇,三日太短了。”

众臣深吸一口气。

陛下都同意批假了,太子妃还要闹哪出?

真不是时鸢要闹。

她进宫一趟,站在大殿上腰酸背痛,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结果才争取到三日假,那她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老皇帝也忒小气,三日假……打发叫花子呢?

……

乘轿辇从宫里出来,时鸢乐得合不拢嘴,“太子殿下,我可是为你争取到了十日的假,殿下可不得好好谢谢我?”

萧玦伸手将人捞到怀里抱着,看着怀里的姑娘眸色沉沉:“……为何替孤告假?”

时鸢想了想,总不能说这两日她看他在书房处理政务辛苦,她心疼了吧?

“以你的性子,宁愿在榻上一躺整天,也不愿动一下,今日却特地进宫为孤告假,你这么做是因为……”

是因为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对上他深沉如墨的眸子,时鸢硬是一句敷衍的话也说不出来,挣了挣想从他怀里出来。

萧玦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还有,你在父皇面前说的那些话……”

时鸢赶忙捂住他的唇,解释:“你别多想啊,什么开枝散叶,绵延子嗣……都是应付陛下的话,我若不这么说,真找不出什么理由让陛下准嫁。”

时鸢讪讪收回手,“你看啊,咱们可是签了和离书的,你废寝忘食处理政务,万一熬坏了身子,有个三长两……”

怎么感觉越描越黑了?

“我是说,陛下说赐婚就赐婚,全然不顾我意愿,我到现在还记恨着他呢,实在看不得他这般清闲。”

时鸢搜肠刮肚才找出这么个理由。

“是么?”萧玦唇角轻扯,“你难道不知,是孤求父皇赐婚的。”

时鸢瞬间不说话了,整个人陷入沉默之中。

萧玦却不打算放过她,伸手板过她的下巴,“承认关心孤,有那么难么?”

时鸢眸光闪躲,“我……”

“罢了。”

萧玦将人压在身下,倾身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