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私会情郎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萧玦屏退左右,同温尚书寒暄过后,径直入席。

时鸢拍桌起身,冲温梨使了个眼色,两人相视一点头,时鸢轻声道:“长姐,温姐姐陪我去更衣,你在此地等我。”

时兰没生疑,乖巧点头。

那边宴席,萧玦托觞自酌自饮,忽然一婢女上前行礼,递上一张信笺,“太子殿下,这是我家郡主命奴婢送来的。”

随风接过信笺递上,“殿下。”

萧玦接过信笺拆开一看,不禁皱眉。

时鸢私下邀他一叙,商议大婚事宜。

“你们郡主人在何处?”

婢女微微俯身,“就在前方凉亭,太子殿下请随奴婢来。”

轻风和缓,荷香清浅,美人儿斜倚凉亭,玉手撑在栏杆上,团扇掩面。

萧玦剑眉微蹙,婢女连忙说道:“那是我们靖远侯府的大姑娘,太子殿下在此处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请郡主。”

说完不等萧玦开口,匆匆施礼退下。

时鸢跟着温梨进了一间厢房,抬手正欲撩开水帘,温梨按住她的手,轻声,“竹清公子是红袖楼的头牌,别乱来。”

时鸢勾唇,“去别人府上私会,谁有我这般憋屈?啧啧,一夜千金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得兴尽而归。”说罢撩起帘子大步入内。

白衣男子闻声回眸,搁下竹箫拱手施礼,“宁安郡主。”

“久闻竹清公子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实属宁安荣幸!”

时鸢笑吟吟回礼,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柳竹清脸上刮来刮去,“抱歉,家父管得严,我难得出门一趟,为见公子玉容,无奈出此下策,还请公子见谅。”

“无妨。”柳竹清侧身,声若潺溪,“酒水已备下,可要在下为郡主抚琴一曲?”

“可。”时鸢咳了咳,借此掩饰脸上的别扭。

柳竹清牵上她的手,牵引她入座。

时鸢大方落座,不着痕迹的从柳竹清手中挣出来,“今日公子准备弹什么曲子?”

柳竹清轻柔执起酒盏,递至时鸢面前,目光温柔似水,“有美人兮,见之不忘,《凤求凰》,如何?”

时鸢接过,浅抿一口。

醇厚的酒香顺着舌尖流遍全身,这味道确实不错。

柳竹清又为她续上一杯。

“多谢公子美意。”时鸢放下杯盏,朝柳竹清举了举手里的酒盏,“公子请!”

柳竹清也不推辞,端起杯盏与她碰杯。

随后,二人都饮尽。

酒过三巡之后,时鸢抬眼望向柳竹清,面色绯红,看上去有些醉态。

柳竹清修长的手指灵巧拨弄琴弦,泠泠琴音自指间倾泻而出,调子哀婉凄美,缠绵绯侧。

时鸢一杯杯下肚,面上微醺,浑身飘飘然,不知身在云里还是雾里,嘴里开始冒胡话,“柳郎,再给我续一杯……”

“郡主?”

柳竹清试探地唤了一声,无人回应,无奈只好掩上门退下。

弄月回来的时侯,看到屋里这副场景,吓得魂都没了。

“郡主……”

时鸢已喝得伶仃大醉,半个身子俯在桌面上,见到弄月,招手,“如何,长姐与萧玦可见上面了?”

“郡主,您喝醉了……”弄月上前扶她,时鸢狰扎着站了起来,摇晃,“弄月,柳郎呢?”

“柳,柳郎?”弄月小脸煞白,“郡主,您,您说什么呢?”

“下去。”

身后,萧玦一瞬不瞬盯着时鸢的面容。

弄月捂着眼睛,逃也似的跑出去,哗啦扯下帘子。

郡主您自求多福吧!

时鸢眼晴半眯,似乎有些醉意,但嘴角却含着笑意,“你怎么来了?”

萧玦不发一言,揽过她的腰将她抱起,声音喑哑,似在隐忍着什么,“背着孤私会情郎,时鸢,你好本事。”

时鸢没有挣扎,反而勾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

萧玦身形一僵,却听她低喃:“柳郎,我,我不能跟你走……我虽倾慕你,却不敢妄想,毕竟,毕竟我有婚约在身……”

萧玦停了脚步,目光暗沉,“时鸢,你看清楚孤是谁?”

时鸢微微仰头,茫然一瞬,“柳郎?”

“时鸢,你最好是真醉。”萧玦嗤笑出声,寒凉彻骨。

时鸢眨了眨眼,似乎被他的眼神吓到,咬唇委屈至极,“柳郎,人家为了你,不惧世间口诛笔伐,冷言碎语,可如今,才不过数月你就厌弃我了?”

“本郡主有钱有颜,到底哪里不如她们了,你这个死鬼、负心汉……你分明说好要娶我的……”

她一边嗔骂,一边捶打他的胸膛,用了十足十的力。

本郡主就要你看到,本郡主宁可死皮赖脸缠着一个青楼头牌,与之私奔,也不愿意入东宫半步。

这还恶心不死你!

萧玦执起她的手腕,“娶。”

时鸢心里一咯噔。

萧玦似笑非笑,“既然阿鸢这般急不可耐,今日便入洞房如何?”

说完这句话,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时鸢恼怒,“萧玦!你放开我……”

萧玦挑眉,“看来郡主还认得孤。”

时鸢太阳穴突突直跳,“萧玦,我告诉你,我与竹清公子两情相悦,你活拆鸳鸯,横插一脚坏人姻缘,活该孤寡一生!”

“聒噪。”

萧玦伸手点了她的哑穴,抱着她出了厢房。

时鸢:“……”

弄月见状,急忙追上去,“太子殿下,我家郡主……”

萧玦回头,“同靖远侯说一声,宁安,孤先带回东宫。”

翌日,宁安郡主与太子殿下在温府私会一事传得沸沸洋洋。

刚下早朝,太后就差人将萧玦叫去了寿安宫。

时文州听到消息,赶紧去东宫接人。

时鸢扶榻坐起,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下意识喊了声弄月,无人回应。

环顾一周,这布局,陈设,根本不是她的闺房。

所以萧玦真把她带回东宫了?

那……今日温家寿宴上的那些人岂不是都看到了?!

时鸢掀开锦被,拿起床尾的那件藕荷外衫,面色难看一瞬。

她记得清清楚楚,昨晚她并没有脱这外衫。

难不成是她睡梦中不适,自己脱的?

可这衣裳叠得整整齐齐的,又做何解释?

这个时侯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