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促膝夜谈

第209章促膝夜谈

不久,赵景林将洪文远送出门后回来。

“就这么让他回去了?”

显然,赵景林觉得这不太像是风宸的作风。

风宸低头看着棋盘,一个人摆弄黑子和白子,只是随手拿起旁边赵景林之前给他的资料,又递给赵景林。

“他只值三十万,再多就不划算了。”

“我也不想在此多费口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你还是想要这个保镖?”

“我还没有善变到这种程度。”

风宸抬头看了赵景林一眼。

要不要这个保镖,不过看风宸怎么想,至于其他的阻碍和困难,不在考虑范围。

“我明白了。”

赵景林接过这份资料,转身离开。

洪文远出身豫省,家里开了一家化肥厂,也小有几千万的资产,算是小康之上的家庭水平了。

所以,面对这数十万月薪的诱惑,他还能坚定的选择自己的梦想。

只是,他既然在风宸面前展现出那样的才能,还被风宸看上他的才能,人生的选择权,已经不在他手上了。

夜晚。

赵景林一如既往的给风宸准备好沐浴用的香汤,只是今天没有离开。

“我洗过了”

“这叫什么话,你没洗过我也不能叫你一起洗啊!”

风宸无语的看了赵景林一眼,又不是小孩子了,清虚道馆条件有限,地方又不大,要是在紫禁山庄,有个偌大的人造温泉池子,他倒是不介意。

“安魂香不必点了。”

见赵景林去取香盒,风宸吩咐道。

他想跟赵景林聊聊天,所以这种安神助眠的东西就没必要了。

“其他的香也没必要”

“你要实在闲得无聊,就去泡壶茶好了,你们赵家那人送来的骞林茶,还没尝过。”

傍晚的时候,赵逡生来过一趟,送来了些茶,说是从山民手里收的骞林茶。

是与不是,风宸没见过真的,其实也看不出来,倒也没有为难他,就收下了。

此时,风宸见赵景林似乎有些局促不安,于是给他找了点事做。

也不禁感慨,这世间的变化真快,在山上的时候,他们从小就住一屋,早都习惯了。

如今下山不过个把月,就这么疏离生分了,只是呆一屋都会感到局促。

“去江城的动车和船票订好了吗?”

气氛有些沉寂,风宸开口问道。

他跟母亲说的是直接去彩云省,但实际上,江城这个目的地也是早就决定要去一趟的。

去见一见,父亲藏起来的那个女人。

从勋阳到江城,再到彩云省,其实是顺路的。

为了让自己出现在江城的原因尽可能自然,所以他选择了先坐动车至夷陵,转乘游轮游览三峡景点,一路游江景,终点便恰好在江城。

因为决定一路游山玩水去彩云省,所以经过了顺路的江城,再一不小心巧合了那么一点,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这可不就巧了么!

“为什么非得坐船?”

赵景林一边泡茶,一边接过风宸的话询问,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不过,他没有直接回答订好了还是没订好,倒是让风宸心情略好了一些。

毕竟,仆人是不需要好奇心的。

最近,赵景林都表现得太像一个纯粹的仆人了些,让风宸感觉不到一丝曾经朋友般的感情。

风宸觉得他是在怪自己,逼他去赵家夺权,以至于众叛亲离。

十几年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了和赵景林之间那种,既有朋友般的嬉闹玩笑,随心所欲,也有一些主仆间的分寸感。

突然只剩下了主仆的分寸与疏离,这样一个仿佛没有灵魂般的,机器人一样,只会无条件执行命令的仆人,让风宸感觉很无趣,还有一分失落。

他承认,太爷爷离开后,他有些失去了约束,以至于原本隐藏在骨血深处的一些恶劣性格,偶尔泵涌出来。

赵景林作为他身边朝夕相处,距离很近的人,难免会首当其冲的受到伤害。

老实说,在这之前,他有想过等太爷爷走后,利用家族的权势,让赵景林成为这么一个,无法反抗他的命令,格外乖巧顺从的仆人。

毕竟,十几年的相处,赵景林确实有很多招他恨的时候,也有跟他对着干的时候,那些时候,这种想法尤为强烈。

但当事情真向着那个方向发展,他却又后悔了。

他开始怀念起那个,会没规矩的偷吃他的食物,美其名曰试试毒,对战比武会全力以赴,当他耍赖会破口大骂,对一件事有不同意见,也会毫不顾忌说出来的,有着自己喜怒哀乐的朋友。

而不是只会点头应是的仆人。

“直接去江城目的性太强,我们没有理由突兀的把目的地定在江城。除非打算沿江游览一番,江城便是必经之路。”

风宸淡笑一声,解释着。

虽然这样的巧合,等老父亲从爷爷的责备与质询中回过神儿来,肯定还是会有所怀疑。

至少,一开始要有个态度嘛!

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就不怕大爷回过神儿来,迁怒于你?”赵景林有些无语。

仅仅为了转移老太爷的注意力,就干这么坑爹的事儿,大爷也会生气的啊!

“那又怎么了?他瞒这事儿可不小,继承人小心翼翼对家族隐瞒着真爱的存在,这可是爷爷的逆鳞!”

“等他能有闲功夫腾出手再说吧!”

“再说了,就算等他腾出手来,我可是他至亲至爱的儿子啊!”

“况且,不是还有你?他毕竟还不是家主,荣和的状况缓和过来,有赵家的权势掣肘,他也要三思而后行。”

“不止你赵家,他要是敢因为这事,对我说一句重话,恐怕轩辕家也要找他谈谈人生。”

风宸轻笑两声,显得有恃无恐。

“大爷或许不能对你做什么,但你不怕因此伤了父子感情吗?”

赵景林叹了口气,回头看向风宸,神色有些复杂。

风宸闻言微微眯了眯眼,收敛笑容,也看向赵景林。

他如此肆无忌惮,当然是因为知道,他和风珏之间的父子感情,不是这么容易伤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的。

即使那个人是他的真爱,是他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女人。

这种笃定,一半来自纯粹的情感,发自血缘所感受到的亲情联系,尽管相处不久,他能感受到与风珏父子间的那种温情。

另一半,来自于理智。

他们家的人,大多数时候还是理智的,风珏不止他一个儿子,但是,将来能作为继承人的,只有他一个,所以他对于风珏,必然是特别的。

并且,家规可没有说,一定要是父终子继,如果出现一些特别的情况,他是有可能在风珏还活着的时候,越过他,继承家主之位的。

无论是出于感情还是理智,风珏是不可能跟他彻底决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