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25号周六,我们三个人回到了于凤凰老宅,王小美死死的拉住她的哥哥还有我。她哭的梨花带雨,成峰从她身边直接走了过去,连都没打招呼,他直奔王一铜。
先不管她们兄妹因为劫后重生感慨万千了,我也要加入安慰王一铜的队伍,谁知道,他竟然安慰起来了我。阳光温暖的照射在他的脸上,苍老的皱纹中夹杂着一份宁静与平和,仿佛时光在他这里已静止。
“飞鸾,别怕,你不是没有哥哥,你的哥哥只是去了一个不太远的地方而已。而且,我准备认成爷爷的孙子成峰为自己的子孙,天堂的他肯定不会不同意的。这样一来,成峰就是你的哥哥!”成峰吓得赶紧摆手。
“不要啊!爷爷,你开什么玩笑呢?”
“开个玩笑而已!成峰你不是比飞鸾大几个月吗?”看他们祖孙笑的如此灿烂,难道,从王一铜的内心就没有对哥哥的一丝一毫留恋吗?也不能怪爷爷,王清寒都能为了自己的利益把亲生父母杀死,除了我这种同情罪犯的人,别人应该都会拍手叫好吧。历经生死时刻,晚上大家由爷爷带领出去吃大餐。两个清寒都已经落网了,我表情中有难以掩饰的愁思。
一顿丰盛的晚餐即将开启,当热气腾腾的佳肴被端上桌,那浓浓的香气立即弥漫在整个餐桌,我死死的盯着那红色的烤鸭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脂肪与瘦肉在刀叉之间轻轻滑过,咀嚼出来依然是食不甘味,王小帅把椅子贴近了我旁边,仿佛他不能离开我一样。
“飞鸾,你怎么不吃呢?来,我喂你吃?”变声变调的王小帅含情脉脉的把叉子递给到我旁边。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看一眼死盯着我们的成峰。成峰竟然有失礼貌的把王小帅手中的叉子拿了过去。
“爷爷,不如这样,你把王队长认作自己的长孙怎么样,我们王队长,可是完美至极的人!那样一来,我和飞鸾一起喊他大哥!飞鸾就是王队长的妹妹怎么样?”
王一铜面对成峰僵住了,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
王小帅指了一下坏笑的成峰。
王小美喝着红酒差点喷出来。
只有我,面无表情,死货的话我早就习惯。王小美替自己哥哥据理力争。
“成峰,你有病吧!那样我嫂子就成我哥弟妹了吗?”
弟妹?这个词听过,而且近在咫尺,我和成峰都停顿了。
饭后,王一铜被警察接走,应该是核实王清寒的情况,我坚持要跟着一起去,警方不让我同去,还说,王清寒暂时不能跟我见面。我摸着口袋里的几块糖,忍着眼泪不落下来。回到了家里,这两天辗转的太累,虽然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还是会隐隐的疼,简单洗漱后,那种背过山一样的虚脱感,已经排山倒海的向我袭来。
我在床上,披着被子,像一个蚕蛹一样,蜷缩着。洗完澡的成峰比王小帅出来的快一点。他看着我问我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成峰,我想问问王清寒,凭什么撞王小帅呢?没道理啊!他不是应该撞死我才对吗?或者应该撞死你,协助警方一直逼迫他落网的人是你。”
成峰立刻急了,迈着大长腿仿佛是三步到的我面前,他用手拍打我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
“于飞鸾,你想让你哥撞死我,你和王小帅在一起对不对?”
故意歪曲我的意思,也是成峰的强项。
“弟妹!成峰!他临走之前说的弟妹!而且,你不觉得非常奇怪吗?”
“那只是跟我论兄弟而已!这有什么奇怪的?”
成峰坐在我旁边,靠着我蚕蛹一样的被子。
“成峰,躲开她!”
王小帅今天的态度比平常强硬了很多,语气里也没有了对成峰的容忍和友善。
“王小帅,你别这样当真行不行?我拜托你!换做是任何人,于飞鸾都会冲过去的,而且你们的距离近在咫尺,你一个大男人还是公安,反应都没有一个柔弱女子反应快,你丢人不丢人?”
王小帅的回答中,透露出来了一个细节。
“我怎么能够想到,王清寒会突然开车撞我呢?我真的是没想到!如果王清寒是因为爱自己的妹妹,撞我就撞我吧!不过,飞鸾那种义无反顾,真的让我惊呆了,飞鸾,这次算我对不住你了!以后余生,绝对都是我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王小帅顺手拿起来床头柜上的有机玻璃钥匙扣,把里边的戒指套在了我手上。不是中指,是无名指。这一幕,曾经在夜幕星河下,习主播就这样对待过我,一时间,过眼云烟涌上心头。成峰一把把戒指摘了下来。戒圈本身就大一点,因为没有调节它,所以顺势而下就到了他手里。
我打断了成峰和王小帅的打闹。
“成峰,你可以看得出来,王清寒对我的感情不是男女的感情,而且真的是兄妹之情,他在见到你成峰之后,就愿意和盘托出一切,没有丝毫挣扎,他如果当场不自首,那也是可以的!咱们又不代表重庆那边的警方,你成峰一句话,说保姆还活着,并且都揭穿了他的罪行,他就真的可以不挣扎了吗?都已经自首了,还撞王小帅干什么?没道理啊。而且他说的是弟妹,自始至终,你们有听过他喊我弟妹吗?你听过吗,成峰,你听过吗,小帅?成峰,你别这样没头脑。”
王小美端着大家都喜欢吃的草莓,走了进来。
“是啊,哥,他为什么要在被捕之前,具体说是自首悔罪之前,还要撞死你犯罪呢?”
成峰拿过来一颗草莓递给了我,之后,他还讨好王小帅的给了他一个。
“小帅,先不管他为什么撞你!你看,于飞鸾救你一命,你能不能跟她分手啊?”
这种鬼逻辑怎么又来了,王小帅把草莓塞到了成峰口中。顿时来了一个表情包给大家看。他们难道是当局者迷的忽略了吗?王清寒如果真的想自首,自己可以自首,退一步说,成峰在诱供,那也不至于在临近对话结束的时候,把这个真的给他整进去的成峰说成自己兄弟,还说我是他的弟妹。
“成峰,当哥的没给你做什么,但是,我在临走之前,告诉你!要好好爱护弟妹!一会我开车给飞鸾一个礼物。送给你们!”我重复了这句话。应该是一个字都没差。
成峰在咬文嚼字的想。
“嫂子他上一句话是什么?”
“他上一句话是王队长来没来!紧接着就是这些话。”
四个人一起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是一个细节,警方肯定会在调查了爷爷后,调查我和成峰王小帅的,在他们还没有核查这个事之前,我在私自揣测着。
“小帅,你还是否主张他撞你的责任呢?”
成峰突然间问小帅。小帅看着我。
“他是飞鸾的大哥,我不主张了!不过,张宝珍醒来后的证词,肯定会让他吃不消。他把他父母都间接害死了!”
“没事,也是自首的!”
成峰的话真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