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几十秒,王小帅红着脸把衣服穿好,当做没有这么一回事一样,他依然跟我并肩站在一起。我们相视一笑,没关系的,这么铁,还在乎这些。想起来,我也觉得好好笑。主要怨我表达不清。
“嫂子,你到底在考虑什么?”
王小美坏笑一下。
“拿笔记本电脑。”
我走到床边,拿出来那件衣服,扔给了王小帅。成峰的犀利眼神,很快就明白了。
“什么意思飞鸾?”王小帅问我
成峰一把拿过来衣服。从口袋里寻找线索,摸到了但是拿不出来。
王小美递给他一把剪子,打开的瞬间,我闭上眼睛,我的天,这一刻只感觉昏天黑地,头晕目眩,紧张到反胃,捂住嘴的我差点吐出来。原来出卖习清寒的滋味,还是难受的要死要活,和当初无异。果然是一张内存卡。成峰拿着它有些激动,他跟王小帅说。
“咱们要不要现在交给领导?”
“自己看看是什么再说。”
我故作镇定,王小美给了我一个蜜饯。
“嫂子,你别紧张,都跟妊娠的一样。如果真的是原始录音,你难道不第一个叫好吗?抓他归案。”
我边吃边点头。死死的盯着他们两个人,我有一种想夺回来的冲动。如果我冲过去,会不会让他们觉得,我和罪犯是一条船的?
再见了习清寒,如果这是证据,你必定会因为我落网。
再见了习清寒,如果这是证据,你不出两个小时,就会被警察逮捕。
再见了习清寒,如果这是证据,你肯定会恨我入骨。
一个他念念不忘三年的人,在三年后,必有回响的时刻,却因为自己的犯罪事实,不能获得真爱。灵魂撞击下的深度一问,如果他不是罪犯,我于飞鸾,又会不会和他在一起呢?所有的答案因为成峰变得黯然失色,答案就是不会。只能代表,曾经爱过。
毕竟,这个高声高调的大嗓门让我声声入耳。
毕竟,这个憨皮厚脸的抬杠精让我失而复得。
毕竟,这个无处不在的小死货让我不能失去。
所以,上一个前男友还是败给了我的前任。与其说,我为了警方,不如说,我为了成峰。不承认也得承认,不面对也得面对。
“这是林墨对你说的一段话,飞鸾。”
怎么?不是证据吗?不是证据,林墨把他给我做什么?我在失望中期望,又在期望中失望。
“什么话?”我有些烦躁。
“表白。”王小帅不悦的说。
沮丧,我有想骂街的冲动。认识没几天,有什么好表白的?真是讨厌。
“只是表白吗?”
王小美也听了一遍。开始绘声绘色的复述。
“亲爱的飞鸾,我有一些话想跟你单独说,从见到你的那刻开始,就对你记忆犹新,印象颇好。如果给你发语音说,怕会影响你的感情,所以冒失的我给你一张内存卡,我离婚了,财产没有争议,实力八位数,对影视圈的女人不感兴趣,只希望找一个安静贤惠内敛且漂亮的女孩为伴。如果你有意,可以考虑一下我。”
她读完后咯咯笑着。今天围绕我的都是这种笑话吗?明天晚上我拿着这个在跟他吃饭的时候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成峰跟我对视,我没好气的问他。
“看什么?对不起啊,我以为是证据。”
成峰把手搭在我肩头,我后退一步,他的手滑了下去。
“飞鸾,你进步了,已经不再维护你的上一个前男友了。只是晃了咱们王队长一下,万一你考虑了一天一夜,王队长穿的那么少就直接冻死了。”
大家哄堂大笑。傍晚收衣服,阳光的烘烤下,衣服都带着馨香的味道。
真是虚惊一场,虽然金总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了。可听成峰说,林墨的别墅里,依然有流川枫他们在,林墨的物品,和对外的往来,还是会检查的非常严格。
距离我知道习清寒犯案的真相,已经有十天左右了,依然没有丝毫的进展,别说是公安挠头,连我这个线人都快坐不住了。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在座的老几位是否同意。成峰撞了我一下,问我。
“要不要出去走走?”
“别距离我这么近。”
避免王小帅误会,我刻意的跟他保持距离。虽然说的很干脆,也算是一种口是心非。成峰偏偏跟我对着干,还用胳膊挎着我。我回身。
“成峰你干什么?”
“我这不是想等你考虑一下吗?”
“考虑什么?”
“考虑一下,我要不要也穿卫衣啊?”
说过后,他大笑着去吃水果了。我怎么会喜欢这种人,而且喜欢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个习清寒存在,我可以少喜欢他两个月,竟然又被软肋这个词硬生生的拉回来了喜欢的状态。我要故意视而不见他。冷落他,孤立他。
“小帅,小美,咱们去那个地道口吧。”
这个提议好,我们四个人,提着一盏灯,拿着手电筒,王小帅一直死死拉着我的手,好像怕上次的事再次发生一样。进来后,这里边已经被打扫了,没有了任何影视道具。打开灯,只剩下一个石桌,四个石凳。好像,是为了我们量身定做的一般,这里有点阴冷。
我们围桌而坐。王小美愤愤的说。
“嫂子,说句不该说的,这秋月早年间就见过习清寒,而且还给他们一家三口看门,他怎么就不早说呢?一把钥匙给我们等待破译吗?”
成峰在灯光下霸气回应。
“这很简单,他根本不知道,习主播是未来的坏人呗。他肯定没听到里边对话的内容。我们追查,没有对秋月进行过这个问题的提问。秋月是否同时看到的他们一家三口还有待考证。留一把钥匙,不能代表金总说的一定就是事实。毕竟没有其他证人证言。”
王小帅想了想。
“秋月已经不在,说那些没意义。飞鸾,你冷不冷?”
王小帅还在黑暗中抓着我的手不肯松开。我低头在想,当年,习清寒坐在我们这四个人哪个位置上,诉说着那些歪理邪说呢?成峰站到一边,丈量了一下位置。
“习清寒和陈中华他们来这里,本身就为了隐秘,他们怎么发现不了金总呢?就算是金总被人锁起来,他都能够有录音为证,怎么不能打电话让别人过来给他开门放他出去呢?虽然这不是密室,门是定制的,不会因为被锁上而憋死自己,那也不太可能吧?”
成峰的话我不是没考虑过。只是,听金总的意思,就是他被偶然的锁在里边。秋月时不时会来这里玩。一场偶然的遇到。
“成峰,这也是有可能的,万一是一个离奇偶然的机会呢?”
王小帅在跟他辩驳。成峰继续质疑。
“好,就算偶然机会,金总没想出去,他们正好进来,偶然加偶然的机会,那进来的陈中华不打算看看周遭吗?”
我说话一句话。
“不是他们不看,是你们没有直观金总的样子,我进去第一天,以为是一个骷髅雕塑。太像了。你们只看遗体尸体,看不出来什么的。”
大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