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温馨

李嬷嬷一众人在马车旁跟着,肖琳有事要问她,便只让她上来了。

瞧着玉竹一副虔诚的模样,肖琳一时忍俊不禁,“这么久了,劳烦你替我拜了这么多寺庙,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只要您完好无损的回来,便是要了奴婢这条命都行。”

肖琳笑笑,才想到正事,她和苏青蔓如今的关系还算缓和,不过也不能保证苏青蔓也对她惺惺相惜。

苏青蔓曾将小秋视为心腹,也算没有看错她,风雪楼时,几番试探之下,还是没从她口中问出什么。

而且唤醒苏青蔓她也算有很大的功劳。

不过她和玉竹曾一起伺候过苏青蔓,所以玉竹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故而肖琳问道:“你之前发现我像换了一个人的时候,可还有其他下人也发现了,比如小秋?”

玉竹闻言认真起来,“是,您刚离开没多久时,小秋曾和奴婢说过这事,不过后来另一个您便打发了奴婢离开,之后的事奴婢就不知道了。”

肖琳点头,看来那个时候,小秋就应该被苏青蔓重用了。

看自己姑娘一脸严肃的模样,玉竹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姑娘,小秋可是有什么不对?”

“没有。”

肖琳微微摇头,不再言语,随后思绪渐渐飘离。

肖琳不知道苏青蔓为何会突然变得越来越虚弱,而自己则恰恰相反,慢慢掌控了身体的主动权。

不过,一体两魄的状态太过匪夷所思,肖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但又有些不舍。

虽和苏青蔓没发生什么大的冲突,或许都抱有对方有可能会消失的机率,二人从未有过什么想害对方的举动。

如今的自己占尽时机,想必苏青蔓也能察觉到,于她而言,又该是一副怎样的心态呢?

不过,苏青蔓费尽心机想要留下来,当真只是对这世间留恋不舍吗?

“姑娘,到了。”

玉竹的话打断肖琳的思绪,后者微微点头,随即玉竹下了马车又转头去扶肖琳。

一旁的随从和丫鬟也都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大门。

————

肖振已经坐如针毡,在客厅内来回踱步。

忽有下人上前禀告,“启禀老爷,家主,小姐回来了。”

肖振闻言一喜,再顾不上肖宏盛的劝阻,向外走去,肖宏盛只能跟在后面直摇头。

未走出多远,就看到一众人护着肖琳正向这边赶来。

肖琳上前跑了几步,快速来到肖振面前,扶着他的胳膊瞬间跪了下去。

“是肖琳不孝,让外祖父担忧了。”

肖振一时老泪纵横,抬起枯燥的手擦了擦眼角,忙扶肖琳起来。

“说什么傻话,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旁的肖宏盛眼眶也有些微微发红,顺着肖振的话道:“是啊,回来就好。”

当初肖琳想要离开,又拖着病体,虽然她再三保证一定会平安归来,可他们还是难免担心。

如今肖琳切切实实的站在眼前,他们提了这么久的心才放了下来。

众人移步前厅,肖振罕见的没有问候,倒是一旁的肖宏盛嘘寒问暖一番,肖琳都一一作答了。

隐去了不好的事,也算圆了过去。

不过一会的功夫,肖振突然严肃起来:“就算要离开,也不至于让所有的随从都回来吧,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肖琳忙低头认错,“当时只是不想沐辰找到我,没多加考虑,是小琳错了,让你们担心了。”

见肖琳认错积极,肖振虽消了大半的气,只是脸上还是有些不快。

肖宏盛见此,只能笑着解围道:“父亲,小琳好不容易回来,而且她知道错了,您就别生气了。”

肖振冷哼一声,顺着台阶也就下了,嘴里还不忘记数落一番:“每次小琳犯错都是你在一旁为她求情,才惯的她这般胆大任性。”

肖宏盛看了一眼满眼都是祈求之色的肖琳,只能失笑一声道:“是,父亲教训的是,是我太惯着她了,以后不会了。”

内心却腹语道:究竟是谁对小琳有求必应的?

已经说了这么久的话,肖琳疲态尽显,肖振有些不忍,却还是嗔怒了一句。

“瞧你一脸的疲态,赶紧回去歇着吧,都累成什么样子了。”

“是,多谢外祖父,三舅舅,小琳告退了。”

肖琳忍着笑意,对二人行了一礼才退了出去。

肖振的目光随着肖琳离开了很远才收了回来,肖宏盛见此不禁失笑。

肖振睥睨了一眼他,“怎么,我很好笑?”

“不敢不敢,是儿子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了。”

肖振冷哼一声,也没纠结他漏洞百出的谎话,在一旁坐了下来。

肖宏盛还是没忍着,开口问道:“父亲,您这是怎么了?每回小琳回来时您都心疼不已,怎么这回还发难起来了?”

肖振低头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的道来:“每次都是这般行事鲁莽,还不是仗着我的纵容,如今这次也算让她长长记性,不然还以为她想做什么都没人管了呢?”

肖宏盛扭过头去忍俊不禁,最后还是强装镇定问道:“那小琳肯定会感激到您的良苦用心的。”

肖振突然怔住,犹豫不决道:“你说小琳会不会因为我的语气难过啊?毕竟我从没有舍得凶过她一次。”

肖宏盛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您确定……”

您确定小琳她看不出您那拙劣的演技吗?

不过肖宏盛可不敢直言,随即改口道:“小琳她一向很懂事,肯定能猜出你您的心意,不会难过的。”

肖振闻言蹙眉思索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毕竟她离家这么久了,肯定是惦念我们的,我身为长辈自然要有长辈的样子。”

“对了,我那里还有一些上好的绸缎,给她添几件新衣服,看她回来穿的那一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乡下来的村姑呢。”

说罢,不等肖宏盛有什么反应,自顾自离开了。

肖宏盛欲哭无泪的叹息一声,“唉,父亲何时这般刀子嘴豆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