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成…成功了?!”
年轻一辈里,有人喃喃自语。
在比试的最开始,他们还在讨论,还在给双方喝彩,有人希望张之维赢,有人希望吕家双璧赢。
但现在,无一例外,都想吕家双璧赢。
“应该成功了吧,金光咒只是天师府的入门功法,我也曾和拥有金光咒的人切磋过,虽然攻防一体,很难缠,但并不是不能破,吕家大璧这招全方位无死角的攻击,应该能破开金光咒才对!”
“可既然破开了,为何那打铁一样的声音,却从未停歇呢?”
“这…这就不清楚了!”
长辈席位。
吕家主闭眼,不忍再看,他已经知道结果了。
“吕兄,毕竟是天师高徒,输给他,不丢人,我家瑾儿不也一样吗?”
陆宣安慰了一句,吕家主此刻的心情,他可太了解了。
王家主则是默默无言,四家中,两家的天骄都上场了,他可不想自家孩子也上去。
倒不是怕失败,若自家孩子也是个天才人物,上去败一次,那又何妨?但…
王家主瞥了一眼自家那被他宠坏的大宝贝儿,不看不打紧,一看差点没气死。
在场的年轻一辈,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演武场上的动静,这个蠢东西,竟然正贼眉鼠眼的在偷看东北马家的那个小胖妞。
蠢货,蠢材,孺子不可教也!
王家主心情一落千丈,比旁边吕家族和陆宣这俩难兄难弟还差。
而此刻,演武场上,也出现了新的动静。
璀璨的金光冲破紫色的如意劲旋涡,张之维一脸从容的从中迈步而出,手中捏着张牙舞爪,扭来扭去的吕慈。
“这一招有点意思,比起你之前风中藏劲那种不入流的招式有意思多了,但可惜,你的炁太散,强度太低,只是看着唬人,却没什么威力!”
“你们既然找我指教,还让我不留手,那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其实我挺不解,这么软绵绵的劲力,你们不想着让劲力凝实一点,反倒还让其更分散,把劲力融在风里和地里…想以出其不意的角度搞偷袭?”
“要不要考虑在如意劲里加点炁毒,这样更好用一点?呵呵,我说说罢了,加不加都一样,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鬼蜮伎俩而已,也就能应对一些三流货色!”
闻言,吕仁大怒,这如意劲,他吕家世世代代都这么练的,岂容外人贬低。
“你闭嘴!”
他榨干体内的炁,凝聚在双手,咬牙着冲了过去。
张之维边说边抬起手:“软弱无力,若你的对手是一個出手果决的人…”
吕仁咬着牙,朝张之维冲去,眼前,一个巴掌却在迅速放大。
“嘭!”
骨节宽大,闪着金光的巴掌,硬生生把吕仁的脑袋砸进地里。
吕仁那护体的如意劲,就好像纸糊的一样,一戳就破,没起到丝毫防御效果。
“…一击,就能破开伱那软绵绵的护体劲炁,让你身首异处!”
张之维说完刚才没说完的话,转头看向一脸狰狞的吕慈。
吕慈被他扼住了喉咙,只能“嗬嗬嗬”,说不出话来,不过看他的眼神,想必非常愤怒。
而此刻,演武场外,一片哗然,这场切磋比试,到了这个地步,似乎有些过了。
有人看向天师张静清。
有人看向吕家家主。
想知道这两位大佬要如何做,是叫停这场已经没有意义的切磋吗?
天师张静清沉着脸,看着演武场里的情形,却没有出声责骂。
对于自家徒弟的秉性,他是了解的,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不管私下如何训斥,当着外人的面,天师是向着徒弟的,这也是天师府护犊子的传统。
至于吕家主,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但出乎意料的,也没有说话。
“吕兄,有些过了,要叫停吗?”陆宣小声问。
“不,我这两个犬子是自己自不量力,要上去请教的,还让别人不留手,现在不正随了他的愿吗?我若叫停,这不显的我吕家输不起?再说了,他们是去请指教的,现在光挨了一顿打,正指教呢,我若叫停,不白挨打了吗?”
能成为家主的人,自然不是莽夫,都是心思细腻之辈,吕家主能听出先前张之维话里的意思。
果然,旋即便听到张之维对吕慈说道:
“你们看出与我实力差距巨大,却还要上台请指教,想必不是单纯来找虐的,那我就认真指教两句,这只是我的想法,听不听,随你们的便。”
“在我看来,你俩修行如意劲的方向有问题,如意劲如意劲,先得有劲,再才能去追求如意,你劲都没有,玩出花来,有什么意义?”
“就好像现在,你们俩,手都打软了,都破不开我的金光!”
“功夫,两个字,一横一竖,对的,站着,错的,倒下,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大道至简,与其把劲力分散,不如把能打出去的所有劲全都拧成一股,并不断的压缩,来提升其质量。这样虽然少了很多变化,但无论是杀伤力,还是破坏力,都能大幅度提升,当然,如此一来,劲力凝实,就不能搞偷袭了。”
“但偷袭本是弱者心态,不搞也罢,与其想着改变形态去暗算,不如尝试着在劲中加入自己的道。”
“如果是我,我会在如意劲如意的特点里,加入类似八极的震意和崩意,去模拟天灾,去模拟这世界最狂暴的力量之一。”
“那时一旦略有所成,劲力凝实,一拳打出,劲力震动间,八方皆撼,锐不可当,中招者,无论护体炁劲多厚,无论横练手段多强,皆粉身碎骨。”
“这不比你把劲分散隐藏在空气里,埋在土里搞偷袭来得…嘿嘿嘿…”
张之维笑了笑,去看手里的吕慈,这小子没再挣扎,脸上也不再狰狞,反倒痴痴呆呆,一副如遭雷击的样子。
“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哥哥脑袋埋土里,你也下去清醒清醒吧!”
说罢,手一摁,“轰”的一声,直接把吕慈的脑袋摁了地里。
牛鼻子,可不是那么好叫的。
与此同时,换完衣服,整理好仪表,眼睛红红的陆谨,小跑回后院的演武场。
刚一过来,就看到张之维抄着手,浑身金光蔽体,周身散发着强不可犯的气息。
而他的脚下,有两具…无头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