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断求饶的两人。
张之维没有再问,回想着和那群拍花子的对话。
刚才他很愤怒,所以没多废话,直接就上桶了。
但从只言片语中,他听到先前有个拍花子好像说了他们是漕帮的人。
漕帮…
张之维思考了一下,对于漕帮,他还是有印象的,这个印象倒不是说漕帮的名声大到都传到龙虎山了,而是他穿越前就知道。
说起漕帮,很多人不知道,但它的另一个称谓,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那就是青帮,又称清帮、安清帮。
早先原是清代漕运水手中的一种行会性秘密结社,结社的初衷全在于保卫自身的利益,与官方作斗争。
始建于雍正五年至七年间(1727年-1729年),徒众昔皆以漕运为业,故称粮船帮。大江南北,入帮者颇众。
传说最早渊源于明代的民间宗教罗教,最初分布于北直、山东等地,后来沿运河发展到了大江南北。
在民国期间,漕帮迅速发展,势力空前强大,像在后世一些很有名的人,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都是漕帮的人。
这种黑帮组织,势力越大,就越臃肿,内部就越烂,不排除里面有些义士,但绝大数都是坏事做尽的恶棍。
因为,他们几乎掌控了民国这個黑暗时期里最黑色的产业。
像什么勾结军阀政客,收保护费,开设赌场妓院,贩运毒品,绑票勒索,坐地分赃,贩卖人口…几乎是无物不包。
眼前的这种勾当,算是贩卖人口吧,卖的出去的就卖掉,卖不出去的就采生折割?
张之维心里思索了一下,看着被他吓得瑟瑟发抖的两人,沉声道:“好好开车!”
说罢,“砰”的关上火车头的大门,重新来到装煤的车厢。
看向那些挤在墙角的孩童。
这些孩童似乎是被下了药,失了神智,刚才那么大动静的打斗,他们都没半点反应,依旧痴痴傻傻的挤在角落。
张之维正打算过去检查一下。
忽的。
“叮铃铃…”
一阵刺耳的铃铛声响起。
眼角余光一瞥,张之维注意到,先前被他用煤块打成筛子的拍花子头目,手里的铃铛法器,因为火车的震动,滚落到了角落里,那刺耳的声音,就是铃铛滚动时发出的。
“什么玩意儿?”
张之维伸手空抓,炁从掌心吞吐,隔空把那铃铛摄入手中查看。
这铜铃不大,也就拳头大小,上面画满一张狰狞怪诞的孩童的脸,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虽然不清楚具体作用,但…是一件极其阴损的法器!”
之所以说极其阴损,是因为张之维看到铜铃中蕴含着一团晦暗邪异的气息。
这股气息形成一张扭曲挣扎的模糊面孔,这张面孔似乎想冲出来,但却被铜铃所束缚着,无法脱身。
“这是…”
张之维正想仔细查看,忽然有感芒刺在背,有什么东西在凝视他,而且充满了恶意。
“喔,呜啊!”
突兀的,一声尖细诡谲声音响起。
张之维一扭头。
只见原本立在角落里的那个贴满诡异黄符的黑坛子,“咕噜噜”的滚到了中间。
一颗人头从前面的坛子里缓缓探出。
人头带着一顶黑色的瓜皮帽,圆圆的脸上像是刷了一层白漆,两腮鲜红,小嘴大眼,没有半分人气。
这般模样…活脱脱一个殉葬的纸人模样,场面有点渗人。
“哦喔,嘻嘻嘻…”
坛子里伸出的人头,对着张之维露出阴森的笑容。
那诡谲的笑声让张之维心头升起一股厌恶的感觉,不是怕,就是单纯的厌恶。
这笑声…给他一种极致的恶毒里面,还带着一丝纯真的矛盾感。
张之维讨厌这种自相矛盾的东西,当场决定超度了它,物理方面的。
“嘻嘻嘻!”
人头一边笑,一边从坛子里伸出手脚,就好像乌龟一样。
奇怪的是,坛子上本来没有供手脚伸出的孔洞。
但它在伸手伸腿时,坛子表面泛起了水波一样的纹路,接着手脚就凭空钻了出来。
钻出手脚的后,坛子人伸手从坛口拿出一张白纸,一手拿纸,一手做剪刀状,将白纸裁剪成一把大刀的模样。
然后对着纸刀吹了口气,纸质的大刀迅速充盈变硬,刀锋身子还流淌着寒光,俨然与真刀一般无二。
“嘻嘻嘻…”
坛子人看了一眼拍花子头目的尸体,嘴里阴笑着,拿着纸刀直朝张之维脑门劈来。
纸刀势大力沉,和真的没什么两样。
“呼呼呼…”
空气被划的呼啦作响,劲风扑面,一股腐尸般的恶臭从坛子中散发出来。
张之维屈指一弹,一道电光飞荡而出,轰在那坛子人的纸刀上。
两者相碰,纸刀瞬间寸寸崩裂,化为齑粉。
而后,电光去势不减,“轰隆”一声,在坛子上面劈开了一道大口子。
坛身破裂,丝丝缕缕的腥臭的黑血从口子里滴落而下,那坛子人疼的满地打滚,嘴里发出尖细刺耳的惨叫声。
“和乌龟一样,坛身和肉体融为了一体吗?”
张之维屈指一弹,又打出一道电光,直指坛子人的眉心。
察觉危险,那坛子人就像乌龟一样,将四肢和头颅都收进了坛子里,躲过了这一击。
那坛子人好像有点智慧,刚和张之维一接触就吃了亏,当场就怂了,不敢再冒头,控制着坛子如车轱辘一般乱转,想要逃跑。
它逃跑的方向,正是三等车厢的方向。
“往人多的地方跑?!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张之维纵身一跃,来到坛子人前方,金光庇体的他也不担心被咬,直接伸手探进坛子里,一把攥住了坛子人的颈脖,将它的脑袋扯了出来。
“嗬嗬嗬…”
被扼住喉咙,坛子人大叫着挣扎起来,但毫无作用,张之维捏着它的脖子,一把将其掼倒在地。
“砰!”
坛子人后脑撞在地上,眼前金星直冒,双眼突出,吐出小半截舌头,在咯咯的嘶吼着。
张之维一手摁着它,另一手撕下贴满坛身的黄符,然后并指成剑,以炁化形,金光在指尖形成一柄利剑,举剑,从坛口向下剖开。
他想知道坛子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