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斯科他们一共要走三个学校,使馆给配了一个翻译,但是好像这个翻译也是硕士刚毕业,怎么说呢,你说他翻译的有毛病吧,其实也说得过去,是一个正经的俄语毕业生,但是多顺畅,并没有,咋说呢,反正翻译出来的柴明扬他们都得在加工一次,才算是能听得懂的中国话。
到了第二家学校柴明扬实在受不了了,和马启明说道:“咱还有别的翻译么?”
“咋了?”
“不是,你不觉得这翻译的多怪么?”
“其实我也觉得了但是没办法啊,使馆给配的,说就是刚毕业的,跟着咱们多锻炼锻炼。”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在莫斯科剩下的我来吧。让这小孩跟着我就算了。”
“你?卧槽我忘了你是俄语硕士了。”
“嗯,现在不是了,我是俄语博士了。”
“哎呦?下来了?”
“下来好几年了,都带课题和研究生了。”
“那行吧,我跟他说一声。”
马启明把翻译小孩叫了过来说了几句,这小孩还有点不太情愿的样子,但是没办法,马启明的级别比他高了不少,而且马启明还说使馆那边有什么问题他扛着了。
“柴院长。”
“哪毕业的?”
“帝都外国语大学。”
“咋说呢,你翻译的没问题,但是你自己听听你那中国话,我们都得在脑子里再加工一遍才能听得懂。一会你跟着我吧。我翻译的时候你听听看,自己琢磨琢磨吧。”
“您?您”
“我咋了?鄙人文华大学本硕,南津俄语博士。我还干不了这个了?你去问问你导师,认不认识文华的刘大胆和南津的老杨。那是我导师。”
柴明扬也不管小孩怎么看了,自己直接上去了。
不得不说,柴明扬的翻译还是听起来舒服不少了,虽然有些生疏,但是总体都能顺下来,而且适应了一会之后基本也都无缝衔接了,这也不是同声传译,基本上做到交传就行了,虽然速度慢了点,但是不影响大家交流就好了。
这一天下来,这一个学校算是走完了,这个学校也是莫斯科这边的一个航空类专科学校,和柴明扬这边有很大的相近之处。俄方学校的人对于柴明扬的俄语表示了极大的肯定。最后柴明扬说:“我们也是华夏的一家航空院校。后面我们可以多一些合作和交流。”
“一定一定,有您这样的院长,相信贵校一定也很强了。我们后续可以签合作协议,实现教师和学生的互相交流。”
“好的好的,后续我们多联系。”
走完这一个学校,柴明扬是彻底把这个翻译小孩给镇住了。其实一开口,小孩就知道这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了,毕竟能博士毕业的,工作这么多年还能把俄语用的如此流利的,也没多少人了。
从学校出来,翻译小孩基本就黏着柴明扬了。一口一个师兄叫的那是一个亲密啊。
“师兄,你教教我,到底该怎么做口译啊,我这刚来之前都是做文字翻译的,今儿这赶鸭子上架让我陪你们来做口译。我笔译方向的,实在是有点”
“其实口译不难,我们做的是交传,只要你速记的功夫够,你完全可以把对方说的话记下来,然后再开始翻译,交传不求快,只求一个稳和准。
毕竟这不是同传。同传的话你还得考虑准确性和速度,当然那个必须是没有任何干扰的情况下。我们交传收到的影响比较大,所以必须有一个笔记本。我看你也有本子,拿来我看看你记得东西?”
小孩把笔记本给了柴明扬,柴明扬翻了翻指着这句话说道:“你看你记录的这句话,你把很多东西都记录下来了,你求全,但是对于做翻译的来说,只要句子里面的重点词记录下来就可以了。
你像这句话,你把主语,动词和关键名词记录下来,至于这个从句的话,没有必要完全记录,你只要确定从句这到底是时间从句还是地点从句还是状语从句,然后标记好之后,在记录下来就可以了。”
柴明扬在回酒店的车上和小孩说了一路,说到最后柴明扬说道:“口译不可怕,你就当做是用嘴说出来的笔译就行了,至于笔记法,这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这是我的笔记,你可以参考一下。”
柴明扬的笔记法是完全自己总结出来的,当然自己导师也给了很多建议,他用的是单词缩写、图画和符号的形式进行的速记。
“你看,这个符号代表的就是状语从句。这个符号一看也能看出来,就是飞机,这个就是酒店的意思。其实用俄语做记录的话相对还是很快的,但是毕竟俄语有的单词太长了,所以很多时候你看我都是记录词根和词性,只要你单词量足够,一看就能看出来。”
“我知道了,谢谢师兄!”
“没事,你加油,其实可以看出来你专业很扎实,后面多练习就行了,其实口译笔译虽然说两个方向,但是都是翻译,笔译的人少不了口译的活,口译的人也经常接点笔译的外快,这两个不分家。”
最后第三个学校,基本上就是柴明扬带着小孩一块做翻译。到了下午最后的一个参观,柴明扬说:“下午你来吧,我给你看着点。你也听了一天了,看看你有什么长进没有。”
小孩下午翻译了一下午,确实有了不少进步,但是还是有点没办法摆脱之前的影子了。
“行,有长进,到底还是年轻,脑子快,不过我这也是我的一家之言。后面的话多练习,多听多看多翻译就行了。反正你在这边,第一频道啊,俄罗斯电视台啊,RT啊多听,一边听自己嘴里一边翻译。毕竟他们以参考网上的一些办法,还有自己总结一下就行了。”
“谢谢师兄!”
“行了,没啥事儿。都是同专业的,天下俄语是一家。没什么问题。加油吧小伙子。”
到了后面,柴明扬就没什么用武之地了,不过后面大使馆派来的也都是正儿八经的翻译,不像在莫斯科这个这么难搞了。听着也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