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城家中的第二天,一大早,叶少鸿就穿戴好了军装,带着池铁城走了。
他去了国防部二厅。
这个机构部门,可不是简单的厅级机构啊。
在民国时期,国防部二厅可以说是大权在握,他们统管着国民政府的各个情报机构。
可以说是特务处和党务调查处的直属上级。
特务处和党务调查处谋划的所有事情,基本上都要和国防部二厅报备。
要经过国防部二厅的批准。
最为重要的是,特务处和党务调查处分布安插在全国各个地方的人员,都要在国防部二厅留档记录。
这里面,还包括了潜伏人员。
由此可见,当时的国防部二厅有多么强势。
几个月前,戴玉农和保定系安插在特务处的代表郑杰民相斗,郑杰民最终被戴玉农逼迫离职,最终郑杰民以明升暗降的方式离场,他取得也是国防部二厅。
只是郑杰民到了国防部二厅后,成为了副厅长,而且还是排名靠后的副厅长。
所以才有了明升暗降的说法。
而这一次,叶少鸿从戴玉农那里接到的命令,让他调查的军事情报泄密案,也是国防部二厅。
由此可见这件事的影响力有多大。
作为掌管民国政府全国情报单位的最高机构,国防部二厅里面发生的任何一件小事,可能都会影响全国的情报工作。
如果不是因为此事太过重要,以戴玉农对叶少鸿的不满情绪,他能让叶少鸿轻易地度过这一劫么?
很显然是不能的。
只能说叶少鸿的运道不错,他又极为擅长侦破日谍,所以才在危难之时,有了这一次表现的机会。
带着池铁城,迈步走进国防部二厅,叶少鸿找到了接待人员。
他拿出了新的工作证件,递送了上去。
国防部二厅的接待人员查验过后,马上将电话打进了厅长秘书室。
很快,一个工作人员就从严防死守的办公大楼里面走了出来。
“你就是叶少校吧?”
“请跟我来。”
“厅长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说着话,这工作人员又是向池铁城扫了一眼。
“你在这里等着!”
一言落下,那工作人员毫不犹豫地就转身离去,国府核心机构人员的姿态展露出来,让池铁城老实得如同鹌鹑一样,一句话都没敢说出口来。
叶少鸿也毫不在意。
他回身向着池铁城看了一眼,轻轻点头,然后便跟随在来人的身后,走进了神秘莫测的国防部中。
一路前行。
大概又走了五六分钟,在来人的引领下,叶少鸿走进了一间门口挂着副厅长牌子的办公室门口。
“进去吧。”
“张副厅长会和你交代所有事情的。”
介绍完后,来人已经转身离去了。
叶少鸿站在门外,抬手轻轻的揉了揉鼻子,洒然一笑,这才动手敲响了紧闭的房门。
“进来!”
随着房间里面传来的声响,叶少鸿推门而入。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生有一副国字脸,肩膀处还挂着少将军衔的中年男人。
“长官!”
“特务处少校巡查官叶少鸿,前来报道!“
叶少鸿的话音落下,那正在低头翻阅文件的少将军官,也慢慢的抬起了头来。
他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神色莫名地上下打量起了叶少鸿。
片刻后。
这少将军官突然就笑了。
“好!”
“很好!”
“少鸿啊,你不用这么客气,说起来,我还是叶老子的学生呢。”
“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张叔!“
少将军官的一席话,让叶少鸿忍不住的愣住了。
他是真没有想到啊,老爷子黯然隐退多年,在国府当中,居然还有这么强势的人脉留存下来。
可他从未在家中老爷子的口中听闻过此事啊。
老爹老妈也没有跟他说起过。
话虽如此,叶少鸿倒也没有怀疑过少将军官的说法,因为以对方现今的身份地位,真没有必要在他面前撒谎。
或许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情况吧。
这一切,等回到家里,见到老爷子,再问一问就清楚了。
想到此处,叶少鸿也很干脆,直接就做出了回应。
“张叔!”
“嗯,过来,我们去一旁说话!”
听到叶少鸿的回应,少将军官很满意,他主动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来到叶少鸿的身边,引领着他一起走到了沙发休息区。
随后,他们也没有直接商谈工作事宜,而是先提起了两家之间的关系。
直到这时,叶少鸿才知晓了一切。
原来这少将军官,还真是叶家老爷子的学生,当然了,不是那种明面上,学校里的学生。
而是一种传承思想,教授人生理念的学生。
这位少将军官,曾经也做过国父的贴身护卫,也是在那一段岁月里,和叶家老爷子有了一段师生情。
此中之事已经相隔十几年岁月。
听这位少将军官所述,叶家举族搬迁至山城后,他意外获知消息,还曾经携带礼物去叶家拜访过。
直到那时,他才知道了叶少鸿和叶家老爷子之间的关系。
也正是因为如此,叶少鸿在江城做出杀俘之事后,他才会在国防部二厅的例行会议上,坚定不移地表态,护佑住了叶少鸿。
也是他,在国防部二厅发生了军事情报泄密案后,第一时间想到了叶少鸿。
并借由此事,帮着叶少鸿度过了难关。
“原来如此!”
“我就说么,这一次我把处座得罪得不轻,为何最后他只是小惩大戒地对我稍稍责罚一番。”
“最后还给我安排了如此重要的任务,原来背后都是张叔你在庇护小侄。”
不管此人所说之言是真是假,最少在这一刻,叶少鸿要表现出感激之态,他也张口讲述了出来。
“嗨!”
“贤侄啊,你这可就高看我了,你张叔我在国府部二厅虽然有些职权,但还真无法全权决定你的未来。”
“你之所以能安然度过此劫,背后的原因很复杂,据我所知,陶院长、陈部长他们两人,就都曾经在委座面前替你讲过好话!”
“我可不敢担此功劳啊!”
少将军官摆了摆手,毫不避讳地讲述出了实情,随后他的脸色一正,已经收敛起了笑容。
“江城之事已经过去,你也不用过多理会。”
“我们先来说说公事吧!”
“只有你将这件事办好了,在委座面前露了脸,江城之事才算是彻底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