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看你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林鹿瞧着眼前的歪瓜裂枣,一身泥腿子的气息,连沈肃的一根脚指头都赶不上。
她冷哼一声,气呼呼的走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
“林鹿丫头还瞧不上咱们?咱也不差啊?咋就成癞蛤蟆了?”
几人将沈柱子扶回家后,便各回各家了。
出了沈柱子这回事儿,里正和陈如海都收到消息,沈肃和林鹿都建议巡逻时间要缩短,便改成了两个时辰轮换一回。
整整三日,都没再有人得那个啥雪盲症。
沈柱子的眼睛在休养了几日后,也渐渐看得清了,他欣喜若狂。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没瞎!”
同时,村里人也做出不少简易弓箭,以及可以投掷的武器。
院坝里,到处都是木屑,一旁也摆满了好几排的弓箭,足有一百多把弓。
小孩儿们听说有山匪,倒是没有大人那样害怕,一个个的都虎得不得了,用那树杈做了弹弓。
“我要山匪死!”
“用弹弓射死山匪!”
“我射的最准!”
“你胡说,我最准!”
小川小瑜也在院坝里,跟小孩子们一块儿玩儿。
现在村里人都崇拜沈猎户,小孩子们尤其崇拜。
知道小川小瑜是沈猎户家的孩子,对他们特别好,要是有人想欺负小川小瑜,得先问过他们!
“小瑜妹妹,我给你做的弹弓,可好玩儿了!”陈小飞红着脸把多做的一把弹弓给小瑜。
“谢谢小飞哥哥。”
小瑜开心收下,反手就送给了自己亲哥哥:“哥哥,给你玩!”
兄妹两人跑到人少的五楼,一起玩儿起了弹弓。
陈小飞到处都找不到人,很是郁闷。
“小瑜妹妹人呢?”
有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忧心忡忡了好几日的大人们,也都放下心来。
“瞧这些孩子们,玩得多开心啊。”
“是啊,想想外头的惨状,咱这里真是神仙才能过上的安稳日子。”
“话说这都好几日过去了,山匪要来早来了,山匪说不定都根本没发现咱这里!”
“肯定是这样,外头饥寒交迫天寒地冻的,要来打劫咱们肯定早来了,说不定不会来了,这样的话就太好了!”
六楼,梨桃家。
梨桃烤着火,吃着烤板栗。
见沈肃起身,她问道:“又去天台?你一天要去好多次,有人巡逻呢,怕啥?”
“去看看。”沈肃往外走去。
梨桃剥开一个热热的板栗扔入口中,细细品味。
在堡垒里住了几日,唯一的缺点,就是吵,日夜都吵,远不如自家安静。
她忽而一笑,这样吵闹,倒是也不讨厌。
吵,就意味着人还有劲儿,有精力,挺好的。
正这样想着,忽然,整个堡垒都安静了下来。
“砰砰砰!”
“砰砰砰!”
堡垒大门被敲响。
底楼,所有人,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全都停下了手中动作。
齐齐往堡垒大门望去。
屏住了呼吸。
山匪,来了?
梨桃察觉不对劲,走出房门,在五楼阳台往下眺望,也听见砰砰砰的敲门声。
往下看去,每一层阳台上,都不少脑袋望着大门的方向。
“没事,没事儿,是出去砍树枝做武器的陈大哥他们!”
忽然,顶楼上传来一个声音,是巡逻队的人在喊话。
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守门的两人也恍惚想起,不久前,陈如海带了五个人出去砍树枝。
两人合力拉开大门。
快要冻僵的陈如海等人立刻拖着几捆树枝进入堡垒,出去半个时辰,他们怀中的汤婆子都冷掉了。
“外头也太冷了,冻死个人!”
“快去厨房烤一烤,冷死我了!”
几人纷纷往厨房钻去,几乎将手伸进灶里暖和。
赖大娘对陈如海说:“你们敲门咋也没个声儿?吓死我们了,我们还以为山匪来了,下回可不能这样!”
陈如海用烤暖的手搓了搓冻僵的脸颊。
“舌头都快冻直了,哪里还会说得出话?”
“脑子都要冻僵了,外头像是比从前更冷了!”
“肯定比从前更冷,从前出去一趟,可没冻成这样儿!”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赖大娘说:“这样才好嘞,那山匪就走不到咱们这儿来!”
“这倒是有道理,咱这些日子,可给山匪吓得不轻,那些山匪最好是冻死在路上!”
“有人,有人,有人!”
正这样说着,天台上巡逻队又喊了起来。
众人又是吓了一跳,这回可没有在外面的自己人了!
梨桃闻声,立刻跑上天台,她在六楼,很快就来到天台上。
“相公,怎么回事?”梨桃问沈肃,自个儿的眼睛也在外头雪白的世界扫视着。
沈肃指着远方:“有个人影,正朝这边过来。”
梨桃愣是看了好几眼,才看见那人影,那人身上都淋着雪,不仔细看还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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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逻队的人一开始也没看见,还是沈肃指了后,他们才瞧见那人。
那人移动的极为缓慢。
下方。
陈如海也组织着村里男人拿起弓箭到各楼层的外圈巷道里。
还有投掷手,抱着一捆捆削尖的木棍来到天台。
随时准备攻击!
大部分人直到那人走近后,才瞧见。
纷纷将弓箭对准了那人。
走近后,众人才看清楚。
来人是个柔弱女子,看起来像是不行了,走路摇摇晃晃地,直挺挺倒在堡垒门前,抬手一下下敲击着堡垒大门。
“救......救命......救救我......”
虚弱的叫声响起,那声音极小,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瞧见这样一个弱女子,众人都不忍心。
天台上。
林鹿叹息道:“就是个弱女子,真是可怜。”
天台上视野最好,林鹿一瞧见动静,就跑上来了。
巡逻队的谢平听闻此话,眉头紧皱:“再可怜咱也不能救,现在这世道,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再说了,谁知道她是不是山匪?”
谢平二十几岁的年纪,皮肤黝黑。
他父亲是木匠,这几日日夜都在做弓,每日指歇息两个时辰。
万一这人要是山匪,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不是白费了?
梨桃也说:“不能救,女子更能让人怜悯同情,山匪利用弱女子为内应,也不是没有可能。”
林鹿看着梨桃,不可置信道:“你也太狠心了,同为女子,你就这样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家门口被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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