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对这些干活的工人介绍杨师傅。
“诸位,这位是杨师傅,以后就由杨师傅指导大家制造砖瓦!”
杨师傅只二十来岁,看着很年轻,身上也有着年轻人的傲气。
“我姓杨,你们叫我杨师傅就好,以后都要听我指挥。”
工人们瞧见这一幕,面面相觑。
“这怎么来了个年轻师傅?”
“朱老师傅呢?真去县衙蹲大牢了?不能吧?”
“多半是了,都出去大半天了,到现在也没影儿,那陈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沈猎户一个小猎户,拿什么跟他们斗?”
“可这位师傅也太年轻了吧?而且,怎么是林鹿丫头带来的?沈猎户跟他姑母早断亲了,这是沈家的砖瓦作坊,关她林鹿什么事?”
工人们都十分疑惑,这到底算什么事儿?
林鹿哪能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十分的不伦不类,可她能请到砖瓦师傅,她就能耐!
“大家听我说,这位杨师傅不是陈家的师傅,定会尽心为我们溪山村造砖瓦,大家也不用担心陈家的算计,再遇到像朱老师傅那样的事情。”
“这位杨师傅,是我找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大家一定要珍惜啊。”
工人们擦了擦身上的汗,大声朝林鹿问道。
“你请了新师傅这事儿,梨桃跟沈猎户知道吗?”
“这砖瓦作坊关你什么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操心了?”
工人们语气不善,都没忘记之前林鹿处处诋毁梨桃,就是想抢砖瓦作坊的事情。
眼下梨桃才出去半日,林鹿就迫不及待的带着砖瓦师傅过来了,她的目的简直不要太明显。
林鹿没想到这些人会这样说,她请来了砖瓦师傅啊!
“有陈家在,梨桃就请不到砖瓦师傅,如今我请到了师傅,我也是为了溪山村好,才不辞辛苦的请了师傅来,你们怎能这样说我?”
林鹿说着说着,语气逐渐委屈。
众人见她委屈的模样,都有些不忍,语气软了下去。
“林鹿丫头,不是我们说你,这事儿你应该跟梨桃商量去,我们说话也不顶用啊!”
“就是,这砖瓦作坊,用哪个师傅,这得梨桃说了算,你说了不算,我们说了,也不算啊!”
杨师傅见这个林鹿做不了主,当即怒了。
“你耍我?老子大老远过来,你竟然耍我?到底谁能主事儿?”
林鹿赶紧安慰他:“您稍安勿躁,我向您保证,这砖瓦作坊一定会用你,也只有用你!”
林鹿语气笃定,眸中满是自信坚定。
只要再等一会儿,等到梨桃泄气的回来,朱老师傅去蹲大牢的消息也一出,溪山村的人自会让杨师傅做这砖瓦作坊的师傅。
“哟,老夫这才出去半日,这就有新的砖瓦师傅了?”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鹿不可置信地回头:“朱老师傅!你怎么没”
朱老师傅同梨桃和沈肃一起走进作坊。
朱老师傅看着林鹿那不可置信地目光,嗤笑一声。
“老夫怎么没有去蹲大牢?”他嗤笑着反问道。
林鹿心思被揭穿,不由涨红了脸。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那这位小师傅是干嘛来了?”
朱老师傅将目光投向了杨师傅,细细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手干脚净,看起来真不像是一位烧制砖瓦的师傅。
林鹿只觉得万分尴尬,她带了杨师傅来顶替朱老师傅,结果朱老师傅好好的回来了!
她难以置信的皱着眉头。
首先梨桃肯定拿不出三千两银子,她究竟是怎么让朱老师傅毫发无伤的回来的?
林鹿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陈家的密幸,梨桃也不可能告诉她。
杨师傅也恼怒的看向林鹿:“不是说请我来做砖瓦师傅吗?这怎么有个师傅?还请我来干嘛?!你必须赔偿我的损失!你知道我一天要损失多少银子吗?!”
林鹿心里一团乱麻,这杨师傅竟然还管她要赔偿?
她皱眉道:“你不本来就待业家中吗?能有什么损失?要不是我请你来干活,你现在还在家抠脚!”
杨师傅挽起了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本来陈家请了我的,要不是看你可怜,我能跟你走?为了你这,我推辞了陈家,你不该赔偿我损失?”
林鹿哪里有银子赔给他,况且这人明显就是在讹人!
“你胡说!能去陈家,你能答应来我们这小村子?”
“你要是不赔我银子,我就告到县太爷那里去!”
“你”
梨桃听不得他们吵吵,厉声呵斥。
“够了!要吵出去吵!这里是干活的地方,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
林鹿突然走到沈肃身边,可怜兮兮的说道:“表哥,表哥,你帮帮我,把他赶走,他讹我!”
沈肃与她拉开距离。
“与我无关。”
林鹿看着与自己拉开距离的沈肃,神色尴尬,刚伸出的手,扑了个空,僵在了半空。
“表哥,我们是亲戚啊,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不能不管我啊!我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
杨师傅见这里无人帮林鹿说话,眸中闪过一抹阴险,上前拉着林鹿往外面去。
“走吧!跟我去县太爷面前理论!”
林鹿不敌杨师傅,被他拉着往外走。
林鹿心中忐忑不安,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这么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走?
“表哥!救救我!我跟他不熟,表哥我害怕!”
林鹿大声呼救。
工人们也都觉得让一个陌生人带走林鹿不好,可又想到之前林鹿诡计多端,说不定这也是林鹿的心机,纷纷皱起了眉头。
梨桃这时说道:“相公,救她。”
沈肃上前,一把折断杨师傅抓着林鹿的手腕。
“滚!”
杨师傅抱着被折断的手腕哀嚎,“我没拿到银子,绝不会走,你们赔我银子!”
林鹿死里逃生,一把抱住了沈肃,哭道:“表哥,我就知道,你不会看着我被别人带走不管的,呜呜呜,鹿儿刚才好害怕”
沈肃一掌打开她,眉宇间尽是嫌弃。
“你应该谢的人,是梨桃。”
梨桃知道沈肃心肠有多冷硬,与沈蓉断亲后,便是陌生人,不会再管他们的事情。
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子被一个陌生男子带走,万一出点什么事,她一辈子都会不安的。
林鹿不甘心的望着梨桃,梨桃好像比之前更好看了,皮肤更加光滑细腻。
她喉咙像是被堵住了,道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杨师傅还在哀嚎着:“唉哟!他们不赔我银子就算了,还打人,我的手都让他们打断了,难道就没有个人为我说句公道话吗?”
朱老师傅上前道:“你想听公道话?那老夫,就说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