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幽州之乱爆发,李权将军率军驰援幽州,已历三日之遥。
在大唐的长安城内,皇宫深处。
一男子身着金丝绣龙的龙袍,步履匆匆,于金碧辉煌的殿堂中来回踱步,眉宇间难掩焦急之色,“锦衣卫今日该是归来之期!”
“这个孽子,居然带着周倩去前线,他简直混账!”
“等他回来朕得好好批他!”
李川一脸不悦的喊道。
话音未落,一名身着锦衣的锦衣卫,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李川的桌案前。
锦衣卫单膝跪地,急促地禀报道,“陛下,太子执意独断,决意不允太子妃返归长安,他言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锦衣卫的声音虽低,却清晰地传入李川耳中。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在大殿内回荡,李川怒不可遏,猛地将桌案上的陶瓷狠狠地摔向地面。
“这逆子,莫非要反了不成!”
李川的怒吼在空旷的殿堂中回响,他的牙齿紧咬,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分帝王的从容,心中充满了对李权的怒火。
“哪有领兵出征,却携眷同行的道理!”
“更何况是身怀六甲的太子妃!”
“那未出世的皇孙,尚在周倩的腹中!”
“若有任何不测,朕……”
“朕定要亲手,将这不孝子——”
“严惩不贷!”
“陛下……还有一事相报。”
“讲。”
“李浅大人,他……陨落了。”
砰——
随着一声闷响,李川猛然站起,身后沉重的木椅因他的动作而翻倒,发出巨响。
他疾步向前,手如铁钳般紧紧抓住锦衣卫的衣领,声音颤抖而急切,“你方才所言何事?”
锦衣卫面露难色,额头上汗珠细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不敢有丝毫隐瞒,“据报,昨日黎明时分,李浅中了太子的激将之计,率部欲攻酒泉。未料,太子早已在城头设下伏兵,乱箭之下,李浅不幸身亡。”
李川仿佛被晴天霹雳击中,他的动作骤然停顿,手指缓缓松开了锦衣卫的衣领,身体不由自主地猛然后退一步,面色如纸般苍白。
他此刻心中的仇恨,不是针对旁人,而是直指叶成!
这个无能之辈,谋反或许尚可宽恕,但连李浅的安全都未能保障,实在令人难以容忍!
他现在心中充满了悔恨,懊悔当初为何会做出将李浅派往幽州的决定。
原本只是想要试探叶成的忠诚,同时让舅侄二人得以相聚,却未曾想到,叶成不仅谋反,更将李浅卷入了这场纷争!
卷入纷争也就罢了,最让李川无法接受的是……李浅竟然因此丧命!
“叶成……朕必将你千刀万剐!”
骂完叶成,李川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李权那张年纪虽然尚小却极为冰冷的脸,他本以为李权只是看起来冷,没想到心更冷!
“逆子!孽障!”
“李权,李浅乃你兄长,你怎下得了这等毒手!”
如今的一切与李川预先设想的完全背道而驰。
在他的想法中,应该是李权一万寡不敌众最后回到皇宫向他认错,随后他御驾亲征。
结果,李川并未等到李权的悔过,却等来了李浅的噩耗……
李川双手抱头,只觉得头部沉重如千钧,一阵阵剧痛如同针扎般侵袭着他的大脑。
“头疼!朕的头好痛!”
一旁的福公公见状,脸色大变,急忙挥手高声呼喊:“快去请太医!”
“速速前往!”
周围的侍女和太监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转身奔出大殿,朝着太医院的方向疾跑,边跑边高声呼唤:“陛下急召太医!”
片刻之后,一位医术高超的太医匆匆赶来,神色凝重。
“陛下,您这是怒火攻心,气脉紊乱,万万不可再动怒啊!”太医跪于李川面前,语气关切而急切。
李川此刻坐在木椅上,嘴唇失去了血色,显得惨白,他单手捂着脑袋,声音中带着无奈和痛苦,“朕如何能不气。”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他的声音渐渐低沉,充满了无力感。
“自今日以后,这天下怕是要净看我李家的笑话了。”李川自言自语,他的目光看向大周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一刹那,他的脑海中只浮现出一道身影,正是陈大安的身影。
顿时他不由得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和求助,“大哥,要是你,该会怎么办才好……”
“如今大周捷报频传,有大哥在,这西周覆灭算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李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
“可是此一战,以后天下人又该如何看我李家和陈家。”
……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陈大安身披率领着大唐的残余精兵,气势如虹,向阳城关挺进。
与此同时,韩风统率的大周降兵,也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周边城池发起了攻势。
阳城关,不仅是通往京华的必经之路,更是一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军事要塞。
它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守护着大周的心脏——京华。
只要能够突破阳城关,便如同打开了通往京华的大门,直指京华的心脏地带。
此刻,在阳城关的城头之上,一个中年男人眼球中布满了血丝,他的双手紧攥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的声音中带着刻骨的仇恨,仿佛能穿透空气,直击人心。
“侄儿,你天虎叔这就为你报仇雪恨!!”林天虎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愤怒与悲伤。
他的目光如炬,遥望着地平线尽头那黑压压的人头,如同一片密集的蚁群缓缓逼近。
正是从蓉城赶来的陈大安等人。
“我要你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