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低声问道：“你干没干过脏活？”
卫楠1怔：“什么意思？”
“就是费露有没有让你做过谋财害命之类的事！”高楼说道。
“我没做过，即便有类似的情况，她都是雇人。”卫楠小声回答。
“你们的学员当中，有个叫小航的，他亲眼见你把1个学员推下十楼。”
“那是为了让学员听话，演的1场戏，落地窗外有吊篮，很大很宽敞，人不会摔死。
你们的其木格体验过，她没跟你说？”
“哦，明白了。还有1件事，小航被1位导演挑走，他到底去了哪里？”高楼又问。
“我刚才说了，只回答关于自己的问题。”卫楠闭上眼睛，整个人浸在水中。
“费露1直在做违法的勾当，你如果继续跟着她，后面很可能会进监狱。”
“这些我比你清楚，所以我要拍戏，进入影视圈。”
“你没时间了……”
“为什么？”
高楼把声音压低：“告诉你，蓝棚温泉顶部坍塌，是费露找人砸的。”
卫楠猛地睁开眼，脸上热汗淋漓：“不可能！你胡说！”
“伊人1方房地产公司的股东是费露。”高楼平静地说。
“不是费总，如果是，我怎么会不知道？”卫楠扯脖子大叫。
“你小声点，别激动！”高楼拍了拍卫楠，“费露干的事多了，哪会都告诉你……
就像下棋1样，以前你是她的士，她会注意保护你，现在你是她的卒，小卒是可以丢弃的。”
“我不是费总的小卒，是中层管理，她很器重我的！”
“网上报道，蓝棚温泉事故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原因是，发生事故的时候，没有人泡温泉，说明什么？
说明费露针对的是我俩，当然，还有蓝棚温泉。”高楼说道。
“巧合，1定是巧合！”卫楠表情惊恐，眼神迷茫。
“我再问1句，究竟是你想泡温泉，还是费露走之前安排的？”
“她是这样说的，诱惑高楼，让他爱上你。
今晚邀请他来泡温泉，他要是不想在黑马公司泡，去蓝棚温泉也行。
别去其他地方，太远了，公司万1有紧急情况，你回不来。”
“还要我说什么？费露明确暗示你去蓝棚温泉。”高楼笃定地说，“她要你和我1块死！”
“我该怎么办？”卫楠抓住高楼的手，6神无主。
“跟我走，指控费露犯下的所有罪行！”
“我不敢，不敢……”
“你只是吓唬吓唬学员，警局会从宽处理的！”高楼极力劝道。
“宁可玩失踪，我也不能背叛她。”卫楠嘴里叨念着，“不能……不能……”
“玩失踪？你能跑到哪去？费露会放过你吗？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卫楠头晃得像拨浪鼓：“不对，她不会害我的。”
“呵呵，”高楼冷笑，“还犯傻呀？事实在面前摆着呢！”
卫楠爬到岸上，披上浴袍进了更衣室。
高楼冲冲淋浴，穿上衣服，在外面等候。
两个人上了1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儿？”
“笑楼社！”高楼回答。
“京北影视基地！”卫楠说道。
“你俩不是1条道，干嘛上1辆车呀？”司机不解。
“别执迷不悟了！”高楼大声说。
“这么大的事，容我考虑考虑。”卫楠双手抱头，表情痛苦。
“还走不走？”司机着急了。
“影视基地。”高楼改了主意。
司机1脚油门拐弯向北。
1路上谁也没说话，高楼知道，让卫楠这种跟随费露多年的人，离开并且控告她，需要1个过程。
片场到了，令人意外的是，费露站在片场门口，跟没事人似的，面带笑容：“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费总，您回来了？”卫楠眼神闪躲，低声问。
“事情有变，提前回家。”费露说道。
高楼没说话，独自往前走。
“高先生，看来玩得不太开心呀，呵呵……”费露笑道。
“玩命能开心吗？”高楼强压怒火，心里不停劝自己，1定要保持战略定力。
“哎呦，跟谁玩命啦？要不要我帮你？”费露皱着眉头问道。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刻未到，懂了吧？”
“我不懂，我只知道，天下遵循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还有句古话，多行不义必自毙，等着瞧吧！”高楼冷笑。
“整不过你这张嘴，高先生……”费露拉长声调，“干嘛非要斗个鱼死网破？合则两利……”
高楼没有掀桌子，只等卫楠想通，把费露1举拿下。
晚上，甄帅发来qq消息：“师哥，心潮澎湃打听出有两个江湖团伙和费露存在恩怨纠纷。
有1个团伙找卫楠寻仇，结果被打了，伤势比较严重，据说，他们近期还要找黑马公司的人报仇。”
高楼回复：“如果心潮澎湃能够说服他们，利用手中的证据，举报费露雇凶害人就好了。”
“师哥，心潮澎湃好像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吧？为什么不找江湖大佬萧达来做这件事？”甄帅发来消息。
“萧爷病了，我不好意思打扰他。”高楼回复消息。
“好吧，我问心潮澎湃能不能做。”甄帅字里行间明显有点不乐观。
这时，门“哒哒哒”响了3声。
凭敲门的力度，判断是宁雪。
高楼喊道：“请进！”
“哥，去看灯会吗？”宁雪打开1条缝，探进头来。
“我累了，不想动。”高楼懒洋洋地靠在床头。
“骗人！你有的是劲儿，只是不想用在我身上。”宁雪鼓起嘴巴。
“小姑娘注意措辞，别人听到会笑话你的。”高楼憋住笑。
“我不管，笑就笑呗！”宁雪伸出小手，“走啦！去看灯会。”
“好好好，我穿衣服。”高楼没办法，起身穿上皮衣。
春寒料峭，晚上的街头温度很低。
宁雪全副武装，身穿白色羽绒服，头戴粉色毛线帽，脖里围着红围巾。
“不让你白陪，我会报答你的。”
“呵呵，逛个街用得着报答吗？”
“哇！你看那个小兔兔的灯好可爱！”宁雪指着前面说道。
“这是十2生肖灯，站好，我给你们拍张合影。”高楼拿出手机。
“嘻嘻，好的。”宁雪歪着脑袋，伸出剪刀手。
天气虽冷，看灯的游客依然很多。
宁雪像1只小白兔，蹦蹦跳跳，非常开心。
忽然，有几个人向这边围拢过来。
不好！费露的仇家，高楼马上意识到了，这就是打卫楠的那帮人。
宁雪不知情，顺着人流朝1个虎灯走去。
高楼没管她，转身往回走，准备退到没人处，和费露的仇家聊几句。
游客太多了，那些人也知道没法下手，慢慢往前推进。
有1条小街没有灯，买卖铺户也关门了，高楼跑了几步，停下来回头看，好家伙，有十几个小子，黑压压的1群。
“兄弟们辛苦了！”高楼抱抱拳，见面道辛苦，必定是江湖。
“谁踏马跟你是兄弟！你下手够狠的啊，我们受伤的那位兄弟还躺在医院里，今天该算算账了！”为首的是1位黑脸大胡子。
“误会误会，我不是黑马公司的人，跟费露也没关系，那天的事纯属意外。”
“我们早打听过了，你叫高楼，在给黑马公司拍电影，怎么踏马没关系！”
“没错，但你们有所不知，我是被费露算计了，咱们都是费露的仇家，能不能合伙对付她？”高楼说道。
大胡子挠挠下巴：“有点乱……你被费露算计，我们也被费露算计……你说！我们怎么合伙对付她？”
“费露还有1个仇家，我们联合起来举报她！”
“举报她我们也就完了，你这不是坑人吗？”大胡子眼睛1瞪。
“把费露雇佣干坏事的证据交给我，我举报她！”高楼说道。
“那太麻烦了，江湖上的恩怨要用江湖上的方法来解决！”大胡子冲后面招招手。
只见有两个人小子架着1位女孩走出来。
高楼接着微弱的路灯仔细1看，是宁雪！
“放开她！她不是费露的人！”
“她是黑马公司投资电影的女主角，能说不是费露人吗？
你转告费露，两天之内拿5十万换人！
时间长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在我们那儿可没办法保鲜。”大胡子说着，捏了捏宁雪的脸蛋。
“有种去找费露，别欺负1个无辜的女孩！”高楼愤怒地冲了过去。
有几个小子拿着橡胶棒迎上来，高楼左推右踹，放倒两个。
正在这时，大胡子用1把尖刀抵住宁雪的脖子：“高楼！你再往前1步，我就就捅了她！”
高楼停住手：“你敢动她1根汗毛，我让你后悔1辈子！”
大胡子押着宁雪上了1辆面包车，然后又有两辆面包车开过来，十几个小子也都上了车，消失在夜色中。
高楼赶紧拨通费露的电话：“宁雪被你的仇家绑架了，要你两天之内拿5十万赎人！”
“哪个仇家？”费露问。
“前天晚上在灯会上打过卫楠，她应该清楚。”
“行，我知道了。”费露挂断电话。
高楼开始自责起来，真不该带宁雪出来看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