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石城文化宫的2楼外墙悬挂出1道大红色横幅:笑楼曲艺社。
高楼站在文化宫外侧广场,对吴道:“天哥,曲艺社的名称里只有我的名字,没你的名字,多不合适?”
“哎兄弟,我的名字加不进去,楼天曲艺社?跟露天谐音,天楼曲艺社呢?又显得高高在上,不接地气!”吴天抽了1口烟,“叫笑楼曲艺社挺好,人们都叫你小楼,小与笑谐音,让观众笑的曲艺社,就这样了!”
刘月彤拿着1袋子宣传卡片走过来:“我们去商场门口发广告!”
“咱俩去发,今晚开业演出,小楼得给那几位师弟说说活,他们没有演出经验,万1演砸就麻烦了。”吴天接过袋子说道。
高楼上了文化宫2层,剧场面积大约3百5十平方米,摆了十8张8仙桌,每张桌子配6把椅子,能做1百08位观众。
舞台是用砖砌的,比地面高出1尺左右。
没有后台,为了演员休息方便,在剧场1侧打了1个隔间。
依次还有两个隔间,1间是吴天和刘月彤的宿舍,另1间是茶点房,用来沏茶、切水果。
6位演员看到高楼来了,纷纷打招呼:“小楼师兄好!”
高楼摆摆手:“潘根,夏展,你们的节目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俩给您演1遍!”两位小伙子走到台上开始表演。
剩下4位演员站1旁观看,高楼没有坐,在剧场里来回走动,右腿的伤虽然已经康复,但走路的时候与左腿不太协调,需要多运动才能恢复到从前的状态。
“大家好,我叫潘根,毕业于东方曲校相声班,站我旁边这位呢是我的搭档,也是我的同学,他的名字叫夏蛋!”
“你才叫下蛋呢!”夏展立刻反驳。
“那你叫啥?”潘根问。
“夏展,展翅飞翔的展!”
“哦,你是1只乌鸦?乌鸦展翅飞翔……”潘根笑道。
“停!”高楼喊住2人,“你根据什么说他是1只乌鸦?”
逗哏演员潘根挠挠头:“感觉乌鸦可乐……”
“光可乐不行,你得有原因啊!哪怕是牵强的理由。”高楼说道。
“师兄,我们没考虑那么多。”捧哏演员夏展低下头。
“你还穿了件浅灰色的大褂……这样吧,晚上演出的时候换件黑色大褂,以此与乌鸦产生联系。”高楼安排道。
“我没有黑色大褂。”夏展说道。
“我有,穿我的。”
“谢谢师兄!”
“继续往下说。”
“我是1只雄鹰好吗!”夏展接茬表演。
“不管你是乌鸦还是雄鹰,孵化之前叫什么?”潘根又问。
“孵化之前都叫鸟蛋呀。”夏展回答。
“看,还是叫夏蛋!”潘根说道。
“损我是吗?”夏展急了。
“开个玩笑,不必当真。”潘根笑着拍了拍夏展。
“您别开玩笑。”夏展闪开。
“其实不瞒大家,我们私底下关系很好。”潘根开始铺垫。
“同学嘛。”夏展答茬。
“关系好到什么程度?可以说不分彼此!”潘根说道。
“就是有些东西混着用。”夏展解释。
“比如杯子、被子,饭盆、脸盆,枕头、裤头……”潘根1样1样介绍着。
“哎!等等,”夏展拦住他,更正道,“裤头分彼此。”
“停!”高楼再次叫停,“关于裤头的包袱去掉!你在曲校说可能会有人笑,都是住宿舍的同学们听,有代入感。但在小剧场可就不1样了,观众有时候很讨厌这类的包袱。”
潘根和夏展点头称是。
忽然,高楼的手机响了,是谢环打来的。
“小楼哥,剧场在哪呢?我们给你助阵来了!”
“环子,你怎么知道我要开小剧场的?”
“小楼哥,你的1举1动完全在我掌控之中,呵呵……快说呀!剧场在哪儿?”
“市文化宫2楼!”高楼回答。
台上的演员潘根和夏展继续表演,终究是没有演出经验,被高楼指出很多毛病,两个人都记在心里。
这时,谢环带着刘子祥、张子瑞来到2楼。
“欢迎你们!”高楼打招呼。
“师叔好!”刘子祥和张子瑞很有礼貌。
谢环上1眼下1眼看着高楼,表情变得凝重:“你的伤好了?”
“好了!”高楼微笑道,“皮外伤,算不了什么。”
谢环的大眼睛仰望天花板,防止泪水掉下,良久才恢复正常:“资金够吗?我手里还有你的3万块钱。”
“够了,我有两万,天哥拿出两万,启动资金1共4万,我们只交了两个月房租,后面看情况再说。”
“钱不够了告诉我,另外我哥派了他的两个徒弟给你当助演,如果有需要,咱俩再合作1场。”谢环说道。
“感谢川哥,你和刘月彤来1场吧,我和天哥合作。”高楼说道。
“嗯,可以,”谢环点点头又问,“林姗今天来吗?”
“她下午到,晚上你俩睡我的床,我给刘子祥和张子瑞找个旅馆。”高楼计划着。
谢环皱眉笑笑:“我不睡你的床啦!也给我找个旅馆。”
“凑合1夜嘛!”
“那样显得我不懂事。”
“好吧,也给你开1间房。”
高楼没想到谢环会来,于是重新整理节目单,算了算恰好6对演员,表演6个节目。
晚上7点半,演出准时开始。
高楼的母亲崔玉琴也来了,在第1排就坐,右边是林姗,左边是谢环相陪。
高楼和吴天负责给每桌的观众沏茶倒水,其他演员上瓜子,端水果。
开场的演员是刘子祥和张子瑞,两位小伙比原来的业务水平提高很多。
高楼、吴天坐在休息室外的两个小板凳上,这里相当于上场门,可以掌控全场。
吴天低声道:“兄弟,今天第1天开业,观众人数不太多呀……”
“4十来位,可以了。”
“咱们剧场每天的挑费是1千2,4十位观众,2十块钱1张票,才卖了8百块钱,还差3分之1。”
“票价是低了点,等观众人数多了以后,我们涨到3十块钱。”高楼安慰。
说话间,场上的刘子祥和张子瑞表演完了,轮到潘根和夏展上场。
高楼站起来拍拍潘根:“别紧张,稳1点。”
“嗯,我们不紧张。”潘根和夏展走上台。
说不紧张,面对4十多位观众,他们的声音都在发颤,节奏特别快,该停顿的地方忘了停顿,像赶任务似的,包袱大部分都没响。
吴天偷笑:“泥了!”
“哎,怎么搞的!我提出的那些修改意见,他们1个都没改。”高楼双眉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