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伤势过于严重,高楼和吴天在巴城医院经过简单处理,又紧急送往蓉城医院抢救。
两个人与死神擦肩而过,在重症监护室待了7天,脱离生命危险,转入普通病房。
高楼的右腿和两只胳膊骨折,手术后打了石膏,肋骨摔断3根,身体多处擦伤,整个人被纱布包裹着,像个木乃伊。
吴天因为脑震荡昏迷了3天,面部严重擦伤,缠满纱布,胳膊脱臼,双腿骨折。
十8弯曲艺团老团长何守时站在病床前,双眼含泪:“你们受苦了!事故原因已经查明,是流动补胎的工作人员没有把车胎螺丝拧紧,才导致翻入山谷!
你们知道补胎的工作人员是谁吗?”
“不认识,他是谁?”高楼身体虚弱,声音很小。
“他是老刘的儿子!”
吴天嘴里蹦出两个字:“混蛋!”
“我们把老刘送进监狱,他儿子怀恨在心,如今已经被抓,跟他爹作伴去了。”何守时说道。
“活该!”吴天又蹦出两个字。
“天哥,行,你嘴没摔坏,咱俩以后还能说相声。”高楼低声调侃。
“废话,嘴摔坏了怎么吃饭!”吴天怼道。
“这次多亏了金丝猴豆豆啊,要不是它去给村民报信,恐怕……”何守时没有再说下去。
“豆豆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呀!”高楼感叹完又问:“那……渔鼓还在吗?”
“还在,豆豆是用渔鼓当道具去报信,村民看到老李头的渔鼓,就知道咱们曲艺团的人出事了。
手抄本也在,汽车报废了,曲艺团再过个十来天注销,反正以后没用了。
别管那些无所谓的小事,住院的费用你们不用操心,我报告了上级,会给报销的。只是我1个人照顾不了你俩,能否给家里打个电话?”
“团长,借下手机,我给老婆打电话。”吴道。
“团长,我不想告诉父母,能给顾1个护工吗?”高楼问。
“现在护工很少,还是由我来照顾你吧?”何守时说道。
“团长,小楼有女朋友,不用管他!”吴天来了1句。
“哎呀天哥,你就别闹了,这大老远的怎么照顾!”
“别啰嗦,你想让林姗来还是谢环来?”
“林姗林姗!”高楼1着急又咳嗽起来。
“你俩少说话,安心静养。”何守时把中间的1道布帘拉起来。
骨折引起的剧痛不断袭来,高楼咬牙坚持着。
何守时拿出止痛药:“孩子,实在忍不住就吃两片。”
高楼没有吃药,把疼痛当作对自己的惩罚。
自从得罪了团长任勇,天哥1直受牵连,他是无辜的。
如果来4川前辞职就好了,那样不会有这次车祸。
高楼躺在病床上,心中充满了愧疚。
转天下午,林姗和刘月彤来了。
看到满身纱布的高楼,林姗趴在床前,放声大哭:“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呜呜……”
“姑娘,他的伤处不能碰。”旁边的何守时提醒。
“这是十8弯曲艺团的的何团长。”高楼介绍。
林姗整理了1下白色的长裙,用纸巾擦着眼泪,对何守时说道:“谢谢您照顾他!”
“不客气,你们来了,我可以休息休息了。”老团长连续几天没睡好,早已疲惫不堪。给林姗和刘月彤分别讲述了高楼、吴天的伤情,并把服药的剂量和时间做了交代。
1切安排妥当,何守时回家休息。
“姗姗,帮我找个护工,你照顾我不方便。”高楼说道。
“有啥不方便的,又不是没照顾过你。”林姗摸着高楼的脸。
“这次不1样,我两只胳膊都不能动……”
“哎呀,不就是上厕所吗?我是你的女朋友!”
“可是……”高楼和林姗谈恋爱3年多,从未赤身相见。
林姗嗔怪:“可是什么!就你事多,有啥难为情的?撒尿说话,咱们早晚要在1起的。”
“我伤得非常严重,恐怕会留下残疾,你还是走吧!”高楼说道。
“来时路上,月彤都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我,你是为坚守我们的爱情才被团长任勇折磨。
真不知道你吃了这么多的苦……即便你成了残疾人,我也要和你相守1生!”林姗说着又掉下泪来。
“喂!那位别哭哭啼啼的,”里面病床的吴天喊道,“看我家小媳妇1滴眼泪都没有,来了就知道干活。”
只见刘月彤上身白色t恤衫,下身浅色牛仔裤,正在脸盆里洗毛巾。
“闭嘴吧,摔成这样了还不老实点!知道吗?我看到你就生气!同样是摔,人家小楼的头1点事没有,你可倒好,脑袋整个包起来了,是不是脸先着的地?”
“兄弟,也是,你脑袋怎么没事?”吴天半开玩笑地问。
“天哥,常识都不懂吗?汽车翻下山谷的1刹那,我双手抱头了,你肯定没抱头!”高楼猜测道。
“我是司机,得牢牢把握方向盘啊!哪有时间抱头?”
“汽车都摔向山谷了,还把握方向盘,你以为在开飞机呀?”高楼怼过去。
1句话逗得几个人全笑了。
林姗忽然想起:“何团长说了,尽量少说话,以免刺激脑震荡病人。”
“我恢复得比较好,不傻不呆,多说两句没事。”吴道。
“都安静1会儿吧!”刘月彤把两张病床之间的布帘拉上。
“姗姗,你去给我买个手机吧?我的摔坏了,不能总处于失联状态。”高楼说道。
林姗看看时间:“嗯,来得及,买完手机,还得去营业厅补张卡。你……你小便吗?我出去最少需要1个半小时。”
高楼点点头。
林姗从床底下拿起尿壶,1只手撩开被子,头扭向1旁。
高楼低头指挥着:“往前点……过了,再往后点……往左……哎不对……”
作为淑女的林姗实在等不及了,皱着柳叶眉回过头,放对位置后又转过头去,小脸1阵涨红。
高楼也不好意思了:“对不起……”
林姗收拾完出去买手机。
吴天和刘月彤在那边吃吃笑起来。
“喂!笑啥呢你俩?”
“嘿嘿,兄弟,刚才是不是特尴尬?”吴天问。
“不尴尬,自己的女朋友,又不是外人。”高楼嘴硬。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刘月彤接听电话:“环姐,我在医院里……他俩伤得挺严重,已经度过危险期……你直接跟小楼说吧,林姗出去了……”
刘月彤收起两张病床之间的布帘,拿手机凑近高楼:“环姐的电话,你接1下。”
高楼的双手不能动,只能靠刘月彤拿着手机接听。
“喂!环子,没事了,躺床上歇1段时间就好,告诉川哥不用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