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君澜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君潮,他只愣了一小会,跟着打了个招呼:
“还有傅先生,你也回国了吗?”
傅芝嘉比君家两兄弟更慌乱。
“君、君总。”可能是联想到了什么可怕回忆,他语气有些缩瑟:“今天到的,晚上就和朋友聚聚…”
君澜微笑点头:“很巧。”
傅芝嘉:“……巧。”
周云初左看右看,猛的一把拍巴掌:“原来都是认识的呀!一家人一家人…”
“傅先生是我未婚妻的礼服设计师。”
君澜介绍道:“我们之前在巴黎见过,他也跟我提起过你,大哥。”
君潮微笑:“是吗,他倒是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
君澜道:“毕竟只是无足轻重的一次会面,可能傅先生印象不深,觉得没什么好提的吧。”
他说得轻巧,然而傅芝嘉哪里是忘了提,他压根是不想回忆起那段可怕的往事!
“我未婚妻的礼服还需要你做完,这次就不动你的手了。”
黑暗的库房内,只有头顶的天窗透下一丝幽光。
傅芝嘉头上的黑色布袋被人粗暴揭下来,他还没看清周围的环境,脸上挨了重重一拳!
君澜学过6年的拳击,实力足以和专业运动员对打。
“可图纸已经设计出来了,脑袋坏不坏,也就不重要了吧。”
又是一拳重重击来,傅芝嘉能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已经成了浆糊,混沌一片,一口血水喷出来,什么反应都没了。
“真不禁打。”
君澜活动了一下手腕,转身往后走,刚走半步又回身一冲,一脚结结实实踢到他的肚子上。
“敢当着我的面藏人,你知道上一个动她的人现在在哪吗?”
君澜总是不解气的,温玖光着一双脚哭昏过去的可怜模样总在他脑内挥之不去,再看到这个始作俑者时,只想重重把火气全部打出去。
傅芝嘉少年时期就营养不良,本身就是偏瘦弱的体型,后来当了设计师,长期的伏案工作让他的身子骨更脆了。
最后还是旁边的属下看情况不对,硬生生把君澜拖走,不然只怕真要把人打死。
“把他关进去。”
君澜喘着粗气,脖子上的青筋爆出来,是剧烈运动后惯有的生理反应。
几人拖下傅芝嘉,把他锁进了一个木箱里。这木箱很大,足以蹲下一个成年人,但进去之后便完全不能动,连转身都困难。
“三天后我来接你。”
隔着几个透气孔,傅芝嘉可以看到君澜的眼睛。
“她受到的伤害,我都会十倍还回去。傅先生,希望那个时候你还活着。”
随着仓库大门被关上,傅芝嘉一个人被关在了这个无人之地。
好在,他习惯了。
保持一个姿势,缩在阴暗角落,这是他的拿手好戏。他从来不怕黑暗,相反十分享受黑暗,尤其是这种在小空间里的独处。
安全,没有人会靠近他,没有人会伤害他的安全。
傅芝嘉不以为意,比起被关被打,他更想知道温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被君澜抢了回去,是不是正在怪他囚禁了自己。
他得找个理由,下次见到温玖解释给她听…
他想得出神,没有注意到,静悄悄的仓库地面有了些爬行的声音。
直到脚踝被冰凉滑腻的长条形物缠住,傅芝嘉这才终于明白,君澜说的“十倍奉还”是什么意思。
“救命!”
他想躲,可这箱子的大小刚刚好,只能关住一个人,留不出一丝活动的空间。
“救…唔!”
很细的一个东西,飞快滑进了他温暖的口腔内,傅芝嘉再也不敢喊了,他紧紧闭上双眼,能够感受到胃里的翻江倒海。
三天之后,他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再次见到君澜,他产生了一种反胃的冲动。
“君总说笑了。”
他把胃里涌上来的腥臭酸气全部压回去,陪笑道:“不过是定图纸时有过一面之缘,又哪里敢与您攀交情呢。”
君澜看了他几秒,直到他眼神回避开,这才重新看向君潮:“爸爸要我们明天下午一起回老宅,你接到消息了吗。”
君潮点点头:“嗯,下午两点。”
“好。”
话带到了,君澜也没什么好说的:“不早了,大哥也早点回去了吧。”
说完他便要走,然而君潮却在他身后故意道:“是啊,得早点回去了,明天还得挨一顿骂呢。”
君澜笑起来。
“瞧大哥说的,从小到大爸爸哪里舍得骂过你一句重话,在家里挨打挨骂的,不是从来只有我一个人吗。”
君潮道:“小时候的事了,亏你还记仇记到现在。”
他叹口气:“金文轩毕竟是我推荐进公司的,又是表亲,闹出这么大的事,也不怪爸爸会生气。”
君澜的笑容更盛了。
“如果是金家人,那爸爸更不会生气了。毕竟是金姨的娘家人,就算人早就死了,他看在金姨的份上也不会生气的。”
他口中的金姨就是君潮的母亲,他们父亲的第一任妻子,也是此生最爱的女人。
被人用这种调笑的语气提到亡母,君潮脸色稍冷。
“阿澜,她是我母亲…”
“从没印象的母亲。”
君澜嗤笑:“金姨在你一岁不到的时候就死了,两岁开始就是我妈在照顾你。大哥,你要是有点良心呢,明天回老宅,记得给我妈一个正眼,别再仗着金姨遗物的身份瞎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