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有点为难地看看吴老，又看看凌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凌岄垂了垂眼睫，眼神扫过许志鑫右手边的那个茶碗，嗤笑了一声道：“要不你先买个我们公司的产品试用一下？看看你用的那个茶碗是不是假货。”
他这话一出口，众人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
许志鑫更是脸都黑了，“你说什么？！！”
秦嵩立马站起来打圆场，“许老弟您别生气，凌老板就是随口一说。”
他赶紧小声对凌岄道：“凌老板，谨言慎行啊，那个茶碗可是许老板的宝贝！那是乾隆年间的古董，专业机构鉴定过的！”
许志鑫为了更快的融入进文艺社，收集了不少古董。
这个茶碗是他花大价钱买回来的一对，把许芃给他的钱都几乎快花完了。
卖给他的那个人说这是乾隆年间的珐琅彩工艺，许志鑫平时不管去哪都得带着，逢人就要介绍一番，但凡有人夸他就觉得骄傲，所以几乎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有这么一只茶碗。
凌岄斜眼扫了秦嵩一眼，淡淡道：“我说的是实话，他那个就是假货。”
许志鑫气得手都在抖，“你们不会传道也就算了，现在还在这里说我的古董是假货！我这可是鉴定过的，检定证书我还带着呢！我看你们是专门来砸场子的吧？！”
凌岄没说话，只是看了虞笑白一眼。
虞笑白走过去，默默打开手机，点开了一个软件，对着那个茶碗扫描了一下，两秒钟后，她的手机屏幕上闪烁了两下，上面写着一个红色的大字：假。
虞笑白有点同情地看着许志鑫，“表叔，你这个茶碗真的是假的，你不会被人给骗了吧？”
“怎么可能？！”许志鑫气得快跳脚了，“虞笑白，你进个骗子公司也就算了，怎么还想招摇撞骗到我头上来了？！”
“你拿个破手机扫一下能说明什么？！”
虞笑白：“表叔，我们这个检测软件是专业的，就是专门测古董真假的，准确率100。”
许志鑫冷笑道：“神经病吧？哪有用软件测古董真假的？简直闻所未闻！小虞啊，你才是被你们这个老板给骗了吧？不能因为人家长得好看，你就什么都相信吧？”
此时凌岄在一旁悠悠开口道：“乾隆年间，景德镇的制瓷工艺达到了陶瓷史上的最高水平，这种珐琅彩也是那时候很有名的工艺之一。”
“那个时候的瓷器，瓷面精细，釉面莹润，色彩绚丽无比，像你这只茶碗的描金工艺，都是直接用金粉描绘在器具上，一般都使用在高级瓷器上。”
“你这个虽然仿的外形挺像，但是描金的工艺实在是差得太多了，而且釉面也不够通透莹润，这么明显的假货，你居然还要送到什么专业机构去检验，他们还能验出来是真的，简直蠢得没救了。”
“你！你你……”许志鑫抖着手指他，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吴老忽然走了过来，似乎有些惊奇地看着凌岄，“凌老板，你对瓷器这么有研究？”
凌岄无所谓道：“还行。”
许志鑫看见吴老，立刻怒道：“吴老，您别看他随口胡说几句就觉得他懂，我看他就是在装腔作势！”
吴老抬了抬手，“许老板你先别急，既然凌老板对你的这个茶碗提出了异议，那我就替你看看吧。”
“吴老竟然要帮忙看？他老人家可是最懂瓷器的了！”
“我之前有幸看过一次吴老收藏的瓷器，好家伙那叫一个壮观，听说好几个还都被国家博物馆给收去了。”
“吴老还没仔细看过许老板这个茶碗吧？现在正好让他好好品鉴一下。”
吴老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瓷器和青铜器收藏家，从年轻的时候他就很喜欢这些，家里的古董多得都能开博物馆了。
许志鑫看吴老发话，也不好推辞，只好把茶碗拿过去给他查看。
吴老接过茶碗，先是里里外外端详了片刻，然后皱起了眉，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折叠的放大镜。
“看得这么仔细？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吴老顺着茶碗的边缘一路看到茶底，一边看一边迟疑。
许志鑫看他这副样子，也有点紧张了，“吴老，您看完了吗？我这肯定是真的。”
吴老妹说话，过了半天，他终于放下了放大镜，有些遗憾地抬头：“许老板，你这个茶碗，可能真是假的。”
“什么？！”许志鑫满脸不敢置信，“不可能！吴老你肯定看错了！”
他赶紧掏出鉴定证书，“您看，我这都有检测证书的！”
吴老瞄了一眼，道：“你这个检测机构，看起来也不一定是非常专业的那种，倒是凌老板公司的那个软件，居然能一下子就测出来是假的。”
他有点惊讶地转头看向凌岄，“而且这个茶碗的仿制工艺还挺高超的，要不是仔细看，我都没发现，凌老板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来，实在是厉害啊，看来你对古董的研究，胜过在座的每一位了。”
许志鑫怎么都不肯相信，“肯定不可能！吴老，您肯定看错了，我这鉴定机构检测的肯定不会有假！”
秦嵩忍不住说了一句：“许老板啊，吴老可是曾经被请去上过国家鉴宝栏目的，他看过的瓷器种类，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既然吴老都说是假的，那这……”
许志鑫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简直要气得跳脚，“虞笑白！你跟你这个老板就是故意来找我不痛快的吧？！我看你就是嫉妒你表姐现在过得比你好！”
凌岄皱了皱眉，“你自己买了假货，却怪别人告诉你，你是不是脑子不好？”
许志鑫：“……”
“凌老板，你既然这么厉害，那你要不帮我看看，我新收的这副画，据说是李公麟的遗迹，我正准备送去鉴定呢。”
这人估计也是存了点刁难的心思，瓷器和字画的鉴别方式完全不同，凌岄能一眼看出那个茶碗是假的，可能是凭经验，也可能是碰运气。
许志鑫见有人这么一说，立马来劲了，“对啊，你不是很牛吗？你有本事再看呢？”
凌岄甚至都没走过去，只是隔着两米的距离瞄了那么一眼，就冷冷道：“这不一看就是假的？”
拿画的那人脸色立马就有些不好看，“凌老板，你这都没仔细看，就断定是假的，也太草率了。”
“这种字画，吴老恐怕也没办法直接凭肉眼分辨吧？”
凌岄挑了挑眉：“有什么可分辨的？你这张画真的在我家。”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