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逸王府位于南城主街,占地千亩,高墙垒筑,朱红大门,雄狮坐镇。
什么是高门大户,这应该算写了吧?
经历了三个多月,走走停停,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从北到南,可以安定下来了。
队伍里的秦家人,樊鸿才一家子,还有那些后来加入队伍的人,在进南城后就被人领走了,他们有他们的去处。
只剩樊星月一家子,跟着南荣泽昱直接来到了王府门前。
朱红大门早已敞开,等着自家主人归来。
老管家洪伯带着一群下人静候在门前,看到南荣泽昱下马车,哗啦啦跪倒一片,“恭迎王爷回府。”
樊星月撩着帘子的手微微抓紧,眼皮微跳,这场面,让她很不适应啊。
“怎么了?下来啊。”南荣泽昱不明所以,抬着手等着她搭自己的手下马车。
樊星月赶紧扶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南荣泽昱微笑,反手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向大门走去。
樊星月想要挣脱,可惜没成功,也只能由着他了。
“都起吧。”南荣泽昱从容走过正门青石板路,顺便叫起。
一众奴仆低垂着脑袋,却用余光暗暗关注着王爷和他身旁的女子,心里都免不得惊疑,心思活络的,已经想着该怎么在女主人跟前表现了。
樊星月心底有些紧张,进门时忍不住回头,远远看到不远处自家亲人正跟在他们身后,这才安心。
“怎么了?”南荣泽昱察觉到了她的不安,紧了紧手,安慰道,“你要愿意,今天就是这座宅子的女主人,府里的一切都是你的,所有奴仆都听你调配。怎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把婚期提前?”
说完,一脸期待看着她,等她松口。
樊星月翻了个白眼。
这人还真是,时刻不忘诱惑她呢。
“不怎么样。”樊星月轻声反驳,“今天只是暂时在你府邸借宿一宿,明个我就和大哥出去找宅子。”
“不行。”南荣泽昱一听她要离开,顿时不乐意了,想也没想就拒绝,“外头不安全,你不能去外头住。”
樊星月撇了眼他,不置可否,不理他。
南荣泽昱见此,忍不住叹气,“哎,月月,我是说真的,你不能离开我。”
樊星月还是不说话,不打算和这个专横的人打交道了。
被爱的人总是可以有恃无恐。
南荣泽昱见她赌气,却是耐着性子讨好,“月月,真的。外面不安全,有不少暗杀着在等着抓你来威胁我呢。”
提到杀手,樊星月却是绷不住了,“你怎么知道?”
“对不起,月月。”南荣泽昱对此也没有办法,他的生活就是如此,常年处在这样的危险中,他自己已经习惯了,可如今把她也牵扯进来,这让他有些许愧疚和不安。
握着的手不禁又紧了紧。
这一下,捏疼了她,让她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南荣泽昱心头一颤,立马松开手,紧张地查看情况,给她揉着手,一边道歉,“对不起,月月,我弄疼你了。”
“行了,我没事。”樊星月忍无可忍,甩开他的大手,看向身后,朝着不远处的樊家人喊,“阿爹,阿娘,你们走快些啊。”
这是要把他甩了呀。
南荣泽昱有一瞬间的失落,不过,马上又重整旗鼓了,这可是他家,她也甩不走他。
“伯父伯母,我先带你们去容华苑看看,你们要是不喜欢,我们再挑别的院子。”南荣泽昱热情地给准岳父岳母带路,一路上还殷勤地给他们讲院子的构造,花草树木的品种,假山英石的寓意……务必要让老两口喜欢这里,舍不得离开。
程茹娘和樊木松早就被这满堂的富贵迷了眼,嘴里只剩,“嗯嗯”,“很好很漂亮”,“哇,这么贵啊”等等词汇。
其实,南荣泽昱真正说的什么,他们听了也没能明白,因为全程心不在焉嘛。
他们只知道,这是王府,天底下极其尊贵的贵人住的地方,他们小门小户,闺女嫁过来,真的好吗?
“呵呵……”樊木松憨憨傻笑,“不用麻烦,这里就很好了,我们也就住一宿,明天就走了。”
南荣泽昱心塞啊。
“伯父,你们尽管住在这里,想住多久都行,别急着离开啊。如今天灾还没退去,外面乱得很,不安全……”
“啊,你说的也对哦。”樊木松一下就被说动了,看向程茹娘,询问她的意见。
程茹娘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只有真的来到这里,见识到这里的富贵荣华,她才能真正感受到贵人与平民的差距,这让她对于闺女的未来也不免添了一丝忧心。
她笑容里也有了一丝苦涩,“等明天再说吧,我们刚刚来,也不知道城里情况,总要出去转转。”
南荣泽昱脑海里已经脑补出了明天外出的场景,并想着对策,嘴上也不忘附和,“行,我明天陪你们一起去。”
几人身后,樊一鸣几个表情不一,但同样有着对南荣泽昱献殷勤的鄙夷。
如今,南荣泽昱就是拐走他们妹妹的登徒子,能给他好脸色,才怪。
樊星月全程看着他忙前忙后,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有个人捧着一颗真心对你,怎能辜负。
“大哥,二哥,三哥,小四,我给你们也准备了单独的院子,走,我带你们去看看。”
安顿好准岳父岳母,还有大舅子小舅子。
“我也有吗?”樊四方惊喜地看着南荣泽昱。
得到他肯定的点头,立马欢呼起来,“谢谢姐夫。”
一个单独属于他的院子啊,他不会再被当成孩子对待,这种感觉真好。
反正这个姐夫他认了。
樊四方开开心心进了暂时属于他一个人的大院子芙蓉苑,兴奋地转了起来。
樊一鸣住进了清风苑,樊二万是流风苑,樊三思文竹苑。
一人一个院子,就是这么豪横。
按理他们不应该这般劳师动众,大家住一起,一个院子绰绰有余,但谁让南荣泽昱愿意呢。
有个冤大头愿意折腾,几个兄弟顺势而为,结果就这样了。